第二十章 隱瞞
對於醫術,辛鍾靈當年學的不止西醫,中醫也學過,就連毒術,也是狼營殺手必修的課程。
「小姐……」錦繡蹲在床邊,一臉擔憂。
「寶兒沒事,就是肝火太盛,腹中積食。這樣,你守著她,我去找葯。」
辛鍾靈雷厲風行的下了吩咐,等到錦繡反應過來,她已經出了房門。再回來時,手中提了一包藥材。
一夜折騰,等到盛寶兒安安靜靜睡過去的時候,錦繡也已經支撐不住,靠在床邊睡著了。
辛鍾靈還沒睡,她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頭一次感覺到了壓力。
上輩子,她總是一個人,不管是做任務還是不做任務的時候,都是獨自一人,可現在,她不得不時刻記著,還有兩個人等著自己照顧。
唉!壓力山大!
次日,言侯府上上下下都在傳昨夜的事,四姨娘和小翠於昨夜就已經被辛選德下令關進了柴房,而與四姨娘通姦的管家,據說那管家有些身手,辛選德讓人抓他時,他連傷數名侍衛,趁機跑了。
得知這件事,已經是早上,辛長音當即去了前廳,「父親,管家那裡最好還是派人抓回來的好,免得日後管家心中生恨,再藉機害了咱們侯府。」
辛選德正在頭疼,一聽這話,有些不耐煩道:「跑都跑了,再讓人去追,豈不是要將咱們侯府的這件醜事,公之於天下。」
「父親……」辛長音不甘心,鏟草不除根,勢必會留下隱患。
辛選德看出辛長音還要再說,立即擺了手阻止,「這件事先放一邊,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就說說看,你大姐被通緝的事,該怎麼了結才是。」
言侯府斷錯案,冤枉旁人也就算了,可這個被冤枉的人,卻是侯府嫡出的小姐。
這種事已經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早就有一些人覺得辛鍾靈最近倒霉的有點過頭,私下都在猜測,辛鍾靈遇到的這些事情,會不會是侯府中,其他人動了手腳導致。
原本辛月瑤的死因已經做實到辛鍾靈頭上,可現如今,四姨娘和管家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此事一旦傳出去,旁人如何想,可想而之。
辛長音之前沒考慮這個問題,見父親一提,垂眸想了想,抬頭說道:「父親,鍾靈雖然沒有殺害瑤兒,但瑤兒也是因為她的毆打,才會讓管家有了下手的機會,說到底,瑤兒的死,和鍾靈姐脫不了干係。」
辛選德目光沉了沉,他看著辛長音,問道:「你的意思是……即便瑤兒不是鍾靈親手所殺,這殺妹的罪名,她也必須擔著?」
辛長音抬眸看向辛選德,若是她點頭,興許會在父親心中留下歹毒的一面,可若是搖頭,辛鍾靈豈不是又要回到侯府。
如此,這侯府嫡出大小姐的名號,豈不是又要落到辛鍾靈頭上。即便辛鍾靈有名無實,那也不行。
捏了捏手心,辛長音垂著眸子,聲音軟了幾分:「父親,這件事還是先問了祖母的意思吧,畢竟,府衙的告示,是祖母通知張大人貼出去,若是要撤回,也該先聽聽祖母的意思。」
辛選德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侯府雖然是自己當家,但高堂尚在,府中女眷都還歸母親管。
他沉了一口氣,態度也緩和了一些,「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那就先聽聽你祖母的意思,容后再決定鍾靈的事。」
如此商量著,辛選德立即起身,讓辛長音陪同他,一起去了東院老夫人那,只不過,當辛選德剛提出是否要撤銷告示,接辛鍾靈回來,老夫人抬手就砸了手裡的杯子。
厲聲罵道:「那個孽障,被夫家休回已然是讓我們侯府丟盡了臉面,如今又打傷自己的妹妹,讓她被人害死,你這個當爹的,往日管教不嚴也就罷了,到了如今,難不成還想護著那孽障不成。」
老夫人言辭激烈,罵完依舊覺得不解氣,手一抬,又將小几上的一盤果子,一併推到了地上。
辛選德是個出了名的孝子,並且十分怕母,眼看如此,當即掀了衣擺,跪到了地上。
「母親罵的在理,只是……那鍾靈就算已經被國公府攆了回來,那也還是我們侯府的小姐,就讓她這麼被冤枉死,日後若是此事被外人知曉,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豈不是要落得個歹毒的名聲。」為父尚且不仁,為官自然被人詬病。想到朝堂言官,辛選德心下戚戚。
「那此事內情如何,就不要讓外人知道。」老太太伸手招了招,辛長音立即上前,握了老夫人的手。
這時,老夫人又說道:「我也不管你如何辦這件事,只有一條,這侯府上上下下三五個公子、小姐,我只認玉尋和長音,旁的是死是活,別礙著我的眼就是。」
辛選德一臉為難,抬頭看了看老夫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思來想去,只得看向辛長音,望著她能替自己說幾句。
辛長音有所察覺,可一想到老夫人只在意自己和自己的親哥哥,目光一抬,直接無視。
從東院出來,辛選德唉聲嘆氣了一番,最後招呼了新上任的管家,吩咐道:「吩咐下去,四姨娘的事,務必止於府門之內,誰要是膽敢將這件事流傳出去,就地拔了舌頭,亂棍打死。」
母親的意思分明是要鍾靈那丫頭死不可,既然那丫頭嫁入國公府不知檢點惜福,那也就怨不得他這個做爹的心狠。
其次,姨娘通姦著實不齒於人,反正鍾靈的事已經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於此……罷了。
「知道了,老爺。」管家答應了一聲,卻依舊站在原地。
看到管家沒走,辛選德眉頭一皺,罵道:「還杵在這幹什麼?」
「老爺,國公府的小公爺來了。」管家畢恭畢敬的道。
「小公爺?」辛選德覺得奇怪,沉思了一瞬,卻並沒有想出什麼,於是抬腳就走:「去看看。」
前廳正中間,盛易背著雙手,抬著頭,目光正對的正是前廳匾額上大寫的「孝賢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