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渾身插滿銀針的玉妃娘娘被皇上一隻手牢牢地按在榻上,而玉妃娘娘則是雙目流淚的看著皇上的腹部,而皇上的小腹上卻刺著自己的貼身寶劍,血流不止。
當太醫們湧入寢宮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所以人都震驚的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你們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救皇上。」茂茂的話驚醒了一眾的太醫。
而皇上卻只顧看著榻上的玉妃「愛妃這是原諒朕了嗎?」
「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兒子依靠誰?」茂茂避重就輕的回答,讓無殤公子很是不滿。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無殤公子眼中的傷痛悔恨一閃而逝,茂茂滿眼複雜的看著無殤血流不止的小腹。
忽然,無殤公子手中一用力,寶劍又入體兩分,引來太醫們的尖聲驚叫,茂茂也再次失控,情不自禁的開口「我原諒你!」
「真的?」無殤公子帶著不確定的驚喜,茂茂沒有回答,卻對著一眾太醫命令:「你們還不快些給皇上治病!」
有了玉妃娘娘的話,這些太醫們才一個個憂心忡忡的上前。
無殤公子緊挨著茂茂身邊躺下,一隻手緊緊抓住茂茂的手握著,茂茂能感覺到從無殤公子手掌上傳來的溫暖。
「你說我們像不像是一對同命鴛鴦?」
無殤公子絲毫不理會太醫們緊張謹慎的忙碌,反而看著茂茂說起了話,只是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有力。
儘管別人看到的仍舊是談笑風生面不改色的帝王,只有茂茂知道,無殤公子握著自己的手有多用力,甚至都有些許的疼痛,只是茂茂沒有說,只笑著流淚看著無殤公子。
玉妃娘娘重新獲得聖寵,在後宮如同暴風驟雨般鋪散開來,皇上對玉妃娘娘的寵愛,已經到了挫朝數日的境界。
縱觀歷史,也沒有哪一個寵妃能夠讓皇帝挫朝數日而不還朝。
皇上對外的借口則是:玉妃身懷龍裔需要靜養安胎,朕每日陪伴左右,玉妃和皇兒便不會感覺到孤單不安。
對於這樣的借口,引來朝野上下的議論紛紛,也讓表面平靜的後宮掀起了驚濤駭浪。
人們傳說著玉妃的神秘,三千寵愛在一身的茂茂,頓時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曾經有不怕死的錚臣跪在關雎宮外,祈求皇上臨朝,然而那錚臣即使跪了求了,也沒有換來皇上的回復,只讓宮人放話:待到玉妃的身體稍有好轉,朕一定會臨朝,愛卿辛苦,就在等等吧。
至於玉妃的身體什麼時候能夠好轉,就看皇上的身體什麼時候好轉了。
無殤公子刺的那劍傷口雖然很深,卻沒有傷及要害,只是流血過多,只需要靜養即可。
只是玉妃的情況不太好,太醫們嚓嚓額頭的冷汗,卯足了勁兒使出了渾身解數,只想要保住玉妃腹中的胎兒。
轉眼半月有餘,無殤公子窩在關雎宮也半月有餘,朝中上下一片嘩然,就在大傢伙商量著是不是一起跪到關雎宮求皇上還朝的時候,大遼的天子無殤終於回到了久違的朝堂。
玉妃仍舊緊閉關雎宮大門,閉門謝客。
「娘娘,每日里仍需按時服藥,靜養,萬萬不可情緒激動,更不可隨意走動,這胎兒雖說暫時無礙,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請娘娘千萬要注意靜養,按時服藥。」老太醫反覆叮囑按時服藥,安心靜養。
茂茂無奈的想要翻白眼,來來回回總是這麼一句話,也不換點新鮮的。
茂茂目光再次暼向小腹:這個孩子選擇在這個時候來世上,究竟是福還是禍?
鳳棲宮「本宮籌謀了這麼長的時間,那終日揚揚得意的淑妃已然成不了氣候,就連曾經最大的威脅司徒靜都永無翻身之日,本宮終於才有了今日的風光,又怎麼會讓一個區區玉妃壞了本宮的好事?」德妃娘娘手中端著精美的茶盞,如是說「娘娘,我們現在只能等,賢妃那裡被保護的滴水不漏,玉妃那裡更不用說,有皇上親自壓陣,我們沒有一點的機會。」德妃的丫頭蓮心小心翼翼的看著德妃的臉色開口說道。
「哼,沒有機會嗎?本宮就不相信,是人都有弱點,玉妃如今情緒不能激動——」德妃說到這裡,眼中精光閃爍,對著蓮心招招手,附在蓮心的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長春宮內,司徒靜並沒有大家想象的頹廢,反而精神奕奕的對鏡梳妝,只是眼睛里不時流露出來的悲憤不甘,讓人忘不了她所經歷的一切。
望著鏡子中嬌美如花的容顏,司徒靜心如刀割:我司徒家族也曾是大遼第一豪門望族,卻落得如今家破人亡的下場,我本大家千金,一朝落難,卻連卑賤的奴隸都敢來嘲笑與我,若我東山再起,必定十倍以報。皇上,我滿腔的愛戀換不來你的絲毫憐惜,若是雙手沾滿鮮血才能與你並肩,那我不惜化身修羅,將這深宮變成血海地獄。
「佩環,如今成敗只看今晚,你留守長春宮,若是我天明仍未歸來,你便離開這裡自謀生路吧。」司徒靜平靜的眼眸看著一臉擔憂的佩環,不等佩環答話,便起身「為我更衣」
司徒靜穿上小太監的衣服,將滿頭的青絲遮在帽子里,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轉眼變成了一個俊俏惹人的小太監,司徒靜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悄悄潛出了長春宮,前往皇帝的上書房。
司徒家族雖然已經不存在,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司徒靜化身小太監,不但順利的潛出了長春宮,甚至悄無聲息的接近了上書房,將端茶的小太監打暈了,冒充那奉茶小官終於進入到上書房。
此時上書房中只有無殤公子靜靜的在批閱奏章,聽到來人的腳步聲,眉頭輕輕皺了皺,一杯清香悠遠的清茶已經奉上。
司徒靜放下茶盞,靜靜地站立在下位,無殤公子端起茶盞聞了聞卻沒有喝,只是冷冷的開口:「下去」
司徒靜聽到無殤公子的話,心中的委屈不安,一下子爆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叩首,頭上戴著的帽子便掉落,灑散滿頭的青絲,司徒靜語帶哽咽,卻條理清楚的開口說道:「皇上,臣妾冒犯,不得已用這樣的方法,只為了能夠得見天顏。臣妾只想對皇上說一句話,說完之後,皇上再治臣妾冒犯之罪,哪怕是死,臣妾也絕無怨言。」說完,恭敬誠懇的再次叩首。
無殤公子放下手中的奏摺,靜靜地凝望著司徒靜,半響,嘆了一口氣「你說吧。」
「謝皇上」司徒靜又是一叩首,而後卻揚起了頭,美麗的眼睛閃閃的看著無殤公子「皇上,臣妾有了」
無殤公子邪魅的桃花眼危險的眯了眯,看著司徒靜緩緩開口「很好」
司徒靜一時分不清眼前的帝王口中的很號是好還是不好,卻仍然淡淡開口,並且夾雜著絲絲無奈「皇上若是不喜歡,臣妾可以不要,免得將來如臣妾這般得不到皇上的垂愛,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聞聽此言,無殤公子一直沉默威嚴的俊臉,終於有了一絲動容,只見他微微挑起嘴角,邪魅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司徒靜:「誰說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