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福？還是災難

一路沉默，走到院子門口，白羽娘親正在門口張望，看到曦和茂茂回來了，一臉開心，瞥見曦手裡提著的葯，詢問：「蘭兒，你哪裡不舒服？」

「玉蘭很好，這些都是陸大夫開的補藥，安胎用的。」曦接過話，帶著笑說，只是笑容沒有到達眼睛。

白羽娘親驚訝萬分的看著茂茂，看看曦「蘭兒，你跟我進屋。」

茂茂「哦」的一聲，乖乖的跟著進了娘親的房間，感覺到後背曦刺辣辣的目光一路相隨。

茂茂剛進房間，白羽娘親一聲怒喝：「跪下」

跪自己的娘親，沒什麼可猶豫地，茂茂乾脆的跪下，膝蓋有些疼，忍住。

感覺到娘親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看，茂茂也沒有抬頭，虔誠的態度準備著迎接暴風雨，儘管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半響，沒有聽到任何怒罵斥責，茂茂抬起頭，卻看到白羽娘親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掉眼淚，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往下掉，眼睛里的傷心欲絕，讓茂茂一時不知所措。

若是打自己，或者罵自己，茂茂都可以接受，可是，面對哭得傷心欲絕的娘親，茂茂真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

茂茂本想等著她哭夠了，再過去安慰她，可是，應該被安慰的人，好像是自己吧？未婚先孕，怎麼說，都是應該浸豬籠的，自己都沒有怎麼樣，白羽娘親怎麼這麼傷心？

「娘親，你別哭了，只要你能解氣，打我也行，罵我也行，就是別哭了，哭能傷身，你要是有個好歹，女兒可該怎麼辦呢？」茂茂放柔了聲音說著。

在白羽娘親的眼裡，茂茂此時的模樣，柔弱中帶著倔強，倔強中帶著憂傷，真真讓人憐惜萬分，柔柔的聲音，更加惹人愛憐。

白羽娘親一時之間因為茂茂說的話停止了哭泣，誰知道接下來，竟然掄起巴掌不斷的往自己身上打，嘴裡哭著喊著：「我沒用我沒用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我的孩兒這是遭受的什麼罪？老天，你要有怨有恨，沖我來，別對我的孩子啊，我苦命的孩子，娘親沒有用啊，我還活著做什麼，天啊」

聽白羽娘親不斷的責怪著自己，茂茂內心翻湧，也跟著流下了眼淚，嘴裡說著：「娘親，你不要難過，女兒不苦，一點都不苦，真的。你別哭了，你一哭，女兒也要跟著哭了。以後就讓女兒侍奉娘親，咱們娘倆帶著孩子過日子，有女兒在，總不會讓你們受了委屈。等到孩子長大了，女兒就陪著娘親遊山玩水，過逍遙快樂的生活，好不好。」

白羽娘親總算是止住了眼淚，紅紅的眼睛看著茂茂說道：「告訴娘親，孩子是誰的？是不是曦的？」

茂茂搖搖頭「娘親，你就不要問了，孩子不是曦的。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的樣子，一輩子，我都會記住，哪怕化成灰。

娘親，這樣不好嗎，他不知道有我的存在，我也不認識他，以後就再也沒有瓜葛「

「你太天真了，生活怎麼可能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白羽娘親看著茂茂，意味深長的說，茂茂搖搖頭：「娘親，把複雜的東西簡單化，才能活出簡單的快樂，我不想那麼多，就想著簡簡單單，這樣不好嗎？」

白羽娘親被茂茂說的話一時鎮在那裡，半響，喃喃自語：「怪我一直以來想太多，鑽牛角尖，才……」接下來的話，被沒落的神情替代，讓茂茂離開，就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坐著。

茂茂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此時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輕輕帶上門，一轉身，看到曦坐在椅子上，看著遠方，眼睛里不曾出現過的迷茫，見到茂茂出來，瞬時恢復平日里的樣子：面無表情。

「我想，我該離開了。」曦悠悠說道，茂茂停在原地，有一霎那的驚訝。

「我不該攔你，如今你的傷也好了，確實是該離開了。」茂茂說完，誠懇的看著曦問：「能不能請你延後一個月，再走。」帶著懇求。

「不能。」曦冷冷的回答，正如茂茂心中預料一樣。

茂茂帶著淡淡的不舍：「你什麼時候離開？」

「看心情。」曦仍舊是冷冷的回答，但是茂茂心裡有小小的雀躍，不知道曦又為了什麼鬧彆扭，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茂茂總算是摸透了一點他的脾氣，知道他這樣回答，就是答應延後再走。

「謝謝你。」茂茂看著一臉冰冷的曦，衷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