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此成年

在虞芙靈的指導下，喬映雪的妝很快就好了。

「映兒，你說那人......他真的會來嗎？」虞芙靈走到喬映雪的側面，仔細打量了一番，順口問道。

相比虞芙靈的猶豫，喬映雪倒是理直氣壯，點著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會的，他答應過我，一定會來的。」

「嗯，那就好。」虞芙靈雖然還是有些不相信，不過女兒如此信誓旦旦，她心中的疑慮也就跟著打消了。

但凡是大曦國的女子，積極之前就已經婚配的不佔少數。而大多數未婚配的也都多半待字閨中，遵守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心待嫁。

看著女兒已經過了婚配之年，虞芙靈真是著急在心裡。

眼看著這及笄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可是喬映雪心心念念的那人還是未曾出現，作為母親，虞芙靈的心也跟著上下浮動，忐忑不安起來。

不過，喬映雪倒是一副滿心激動的樣子，虞芙靈縱然有再多擔憂也不便在這個時候說。

她將喬映雪拉起身來，站在鏡子面前照了又照，才滿意地點頭：「很是妥當，有那麼點意思了。」

就在此時念香走上前來，躬身說道：「夫人，吉時已到，咱們是不是應該出去了？」

虞芙靈這才抬起頭來一看，原來外面早已大亮，她擺一擺手吩咐道：「對啊，是時候出去了，險些誤了時辰。走吧！」

喬映雪因為穿了盛裝，所以起身有些不方便，左右兩個丫鬟小心攙扶著才緩緩邁開步子。

就在幾人準備走出閨房的時候，一小斯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恰好與虞芙靈撞個滿懷。

還好念香眼疾手快，見虞芙靈將要摔倒，一把上前將她扶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虞芙靈驚魂未定，被他嚇出一身的冷汗，連忙用綉著蓮花的絹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隨之幾乎怒吼道：「何事這樣慌張，小心你人頭！」

小斯急忙跪下求饒，大概是因為跑得太急了，嗓子乾涸，大口地咽了咽口水，說道：「夫人請恕罪，小的衝撞了夫人真是該死。只是剛才老爺派小的來回話，說老爺要進宮一趟，好像是很急的樣子.....」

虞芙靈用詫異的眼神望著小斯，更是不解：「何事這樣著急，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老爺怎能不在場？」

「老......老爺還說，今天的及笄禮就交給夫人您了！還說，少爺，青羽少爺都要跟著進宮！！！」小斯又接著說道。

虞芙靈此時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向著小斯就是一巴掌甩過去，「說了半天，你現在才說重點，真是要把老娘氣死啊！」

虞芙靈此時是又氣又惱，可是眼看著吉時已到，若是把時間浪費在小斯身上那才真是要誤了大事呢。

只見她舉在空中的手又緩緩收了回來，鎮定地說了聲：「罷了，罷了！」

虞芙靈看著窗外，只見天氣驟變，漫天的雪花像四處飄蕩的柳絮一樣從天而降，隨後又輕輕地飄落在樹梢上，像是穿上了一件輕盈潔白的紗衣。

輕盈地落在瓦片上，像是蓋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突然之間，周圍的世界好像變成了粉裝玉砌的世界。大概是因為它實在太輕了，以至於你根本聽不到它飄落的聲音。

大地白茫茫的一片，素裹銀裝。瑤台雪花數千點，片片吹落春風香。

以她這些年對喬問天的了解，要不是天大的事情，他是不會拋開女兒的及笄禮不管的。她有種不詳的預感，今天怕是有大事要發生。

可是及笄禮都已經準備到這份上，只差最後一步了。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儘管只有她一個婦道人家在場，也得硬撐著。否則，今天女兒的成年禮就要成了京城的笑話。

只是見女兒這樣落寞，心中便也五味雜陳，她知道女兒有多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親眼看著這一天的到來，親眼看著他的女兒邁入成年女子的隊伍。

可是世事難料，人只能去順應它。

虞芙靈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拍拍她的手臂，寬慰道：「走吧，及時已到。」

繁瑣的及笄禮上，喬映雪左顧右盼，可是儘管她望眼欲穿，也看不到白墨漓的身影。

這樣一場沒有父親和白墨漓的成年禮，對於她來說真是一點意義也沒有，她失落極了。

就這樣，她全程掛著淚水，在眾人的祝賀與繁瑣的禮儀中，就此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