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夢話

一夜溫存過後，蘇蓉箏卻睡意全無。

她看著一旁的白墨漓睡得那樣香甜，時不時還喊著「映兒」，隨後又伸手在半空中像要抓住什麼。蘇蓉箏將他的手緊緊握住，白墨漓雙手將她拉住，這才甜甜地睡去。

此時的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心亂如麻。回想到自己初嫁到王府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恩愛時光，那應該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了。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是她最初的願望，也是今生唯一所求。可是，世事難料，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過上與萬千女子分享自己夫君愛的日子，對於一個后妃而言，皇帝擁有著全天下遍選美女的權利，貌美之人會源源不斷湧進宮中來。

而自己，卻只能一輩子獨守空房。

從古自今她還沒有聽說過哪個帝王不會移情別戀，更何況一個心中無自己的人呢？

因此，今晚過後，如果如願以償，她將決定做一個「賢德」之人，做一個名副其實的賢妃。她甚至想過，如果有一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便可以把「皇后」的位置讓出來，留給喬映雪。這樣一來，皇帝就會喜歡她的賢良與大度，就會更加地尊敬和愛戴她。

就這樣想著想著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翌日一早，天氣難得地好，眼光早早地照進了窗前，室內一片明鏡。

蘇蓉箏轉身看看白墨漓，還在酣睡。為了讓他多睡一會，自己則悄無聲息地下來床，自己穿戴好，到一旁洗漱。

殘燭滴著顆顆「淚液」，在這樣明亮的屋裡顯得那樣多餘，就像這時的自己。

她毫無留戀地將燭火吹滅，后將那件與畫像上幾乎一模一樣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復又穿上昨天來時的那件。站在鏡前註釋了良久，看著鏡中這樣年輕嬌好的容顏，竟像沒有雨露滋潤的花兒一樣，終究是要枯萎衰敗的。

於是，想著往後餘生的孤寂，不禁悲從中來。

白墨漓的突然出現叫蘇蓉箏嚇了一跳，他從鏡中註釋著自己，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箏兒是你嗎？」

蘇蓉箏連忙將眼角的淚水擦去，轉過身來，福了福：「皇上，是臣妾。」

只見白墨漓拍打著自己的頭，目光竟然暗淡了下來，彷彿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像她懺悔一樣：「那麼，昨晚也是你？」

蘇蓉箏嘴角微微上揚，復又堅定地頷首，道：「皇上以為是誰呢？」

白墨漓察覺到不對，但又不便說明，只是喃喃自語道：「哦，沒什麼。朕酒量何時變得這樣差了，昨晚怎麼就醉了。難道昨晚的事情是朕做夢了嗎？」

白墨漓雖然身子骨不算太好，但是酒量還是有的，昨晚之所以那麼一點點就醉了，總的還說要「歸功於」蘇蓉箏的手段。

若一個人想辦成一件事，方法總是有的。

因此她便在酒里加了一點點助興的東西，白墨漓沒有一點防備，便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了。

蘇蓉箏此時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來，道：「皇上，臣妾服侍您更衣吧，等會還要上早朝呢？」

「嗯。」

蘇蓉箏替白墨漓將衣服一件一件鄭重地穿上，一面低聲道：「昨晚皇上說夢話了呢？」

白墨漓一愣：「夢話，說了什麼？」

蘇蓉箏用商量的語氣道：「皇上一遍又一遍地叫著映兒，臣妾想，皇上對這位姑娘一往情深，這樣下去兩人都苦。要不皇上您就派人把她找回宮來吧？」

「接進宮？」白墨漓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問道，「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