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夜半有約
今晚那位大人就要來了,雲瑤表示很期待。這人的好感度對她非常重要,一定要好好賄賂他一下。
關上房門躲進屋,雲瑤大白天的就返回出租屋烤魚乾,雪音流著口水在一邊坐等。
「主人,已經很香了,可以吃了吧?」雪音只恨自己還沒長大,不能伸出小爪子自己開烤箱的門。
「你別吵,再等等。」雲瑤拿著筆,把百度百科上的堆肥方法一字一句地抄寫在紙上。這關係到她能不能早點回現代,可一點馬虎不得。
「你先把這一箱烤魚給我,我保證不吵。主人,人家好餓,人家已經好多年沒吃東西了。」雪音在雲瑤腳底下直轉圈,不住地撓她的裙角,就像一隻小饞貓。
「哎呀,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這一箱才烤了半小時,還沒酥脆,既然雪音等不及,雲瑤只好拿只盤子全裝了出來。
「給你,不許再吵了,後面的也沒你的份。」
「知道了,謝謝主人。」雪音不管魚乾還滾燙就撲了上去,一邊吃一邊含糊地答應著。
終於消停了,雲瑤好笑地看看這隻小吃貨,把剩下的魚又整齊地碼進了烤箱。
沒人打擾,雲瑤很快就抄完堆肥秘籍,把紙折好放進了包里。烤了好幾次她已經有了經驗,估摸著定好時間就返回了東廂房。
氣溫還沒回升,地里也沒辦法種莊稼,李家村的漢子們這兩天都喜歡聚在村長家找大牛玩,看著他開弓射箭。平時他們上山打獵主要靠挖陷阱、下夾子,最多就是拿把獵叉,哪裡玩過這麼高級的武器?
見雲瑤出來,這幫年輕小伙兒的表現欲頓時旺盛起來,二狗子第一個跳了出來。
「大牛,把弓給我玩玩。」
「成,你拿好了。」大牛看看雲瑤露出憨厚的一笑,回身把弓遞給二狗子。
二狗子接過弓箭,學著大牛的瀟洒姿態使勁一拉,那弓不給面子地略彎了彎就再也不動了。
「哈哈,二狗子慫貨!」
「你走開,看我的!」瓜蛋把弓搶了過去,臉掙得通紅也不過比二狗子多開了一點點。
這倆就是李家村除了大牛之外最健壯的了,這會兒別說射箭,連弓都拉不開,在自己心儀的姑娘面前出醜,頓時臊了個滿臉通紅。
「這弓也太硬了!」瓜蛋不好意思地強辯道。
「嗯,這弓沒有三百斤力拉不開的。」大牛接過弓愛惜地用衣袖擦了擦。
「大牛你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了。」二狗子撿起自己的外衣套上就溜了,其他人也頓時作鳥獸散。
大牛笑呵呵地拉滿弓又一箭射穿靶心,這才滿意地把弓收起。見雲瑤滿臉都是敬佩和不可思議,大牛的嘴角悄悄地翹了起來。
「找我有事?」他拿起手巾擦了把汗走到雲瑤面前。
「啊?哦,有事有事。」光顧著看型男表演,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
雲瑤鬼鬼祟祟地左右張望一眼,把大牛拉進了自己住的東廂房。
「什麼事?你說吧。」突然被她拉進屋,大牛的心猛地一陣急跳,站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看看沒人注意,雲瑤反身關上門,低聲對大牛說道:「大牛,今晚幫我個忙。」
今晚?大牛的臉悄悄紅了。
「嗯,你說。」
「今晚那位大人要來,你幫我哄著二牛,叫他別來纏著我。還有,你要是聽到什麼動靜也不要出來,他是來找我治病的。」
什麼,他還要來?大牛一驚,那旖旎的心思頓時煙消雲散。小雲你到底懂不懂,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怎麼可以半夜在房裡約見個男人?大牛很想阻止,卻又沒有任何立場。
「你們約好的?」半晌他才問出一句話。
「對,上次夜裡就約好了,他來找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談。」雲瑤見他僵住半天不說話,有些擔心地問道:「會不會打擾了你們?那我叫他去外面談吧。」
見她一派天真,大牛一口氣憋在心裡再說不出半句責備的話。
「你就在屋裡吧,大晚上的別出去。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你就大聲叫,我聽到了就會來救你。」
「嗯,我知道了。」雲瑤開心地拍拍大牛的肩膀,「謝謝你大牛,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大牛心裡憋了許多話說不出口,氣悶地開了門出去,晚上果然叫住二牛不許他去打擾小雲姐姐,自己卻躺在炕上輾轉難眠。
天黑了,小雲在做什麼?那個人他來了沒有?他們到底有什麼事要大晚上的談?小雲你到底懂不懂姑娘的名節有多重要!
雲瑤把做好的魚乾用袋子裝好,拿了最大的一份放在炕桌上,又從出租屋裡找出幾根無煙蠟燭,準備一會兒照明用。檢查一下急救包,補充了一些碘伏棉球和紗布,又把自己抄的秘籍拿出來放進衣服口袋裡,雲瑤沒脫衣服就這麼躺在炕上想事情。
雪音說只要再多一些能量它就能破開屏障返回現代,這位大人一看就知道身份很尊貴,經他的手傳播出去的話,應該能幫到很多人了吧?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過去,雲瑤一遍遍拿起手機查看,竟一直等到九點還不見人來。
怎麼回事啊?這個大騙子,他該不會不來了吧?雲瑤不放心地起身去查看一下房門,門還是虛掩著沒有插門閂。
騙子,騙子!雲瑤坐在黑暗裡嘟著嘴生氣。怎麼辦?他要是不來的話,自己去哪裡收集那麼多的信仰之力?
蕭楚寒陪燕姬去了縣城,當晚就住在了縣令家裡。他不顧燕姬的糾纏,第二天一起床就先去縣衙命人發出邸報,把破冰捕魚之法傳遍全州,又處理了半天政務,之後就不得不陪著她在縣城四處遊玩。
儘管內心不耐,他卻不得不強作笑顏。燕姬是他的未婚妻,這次又是為了來尋他才領了登記女嬰的差事,他不能表現得太過冷淡。
等他好不容易把燕姬一行送走,天已經黑了。
「王爺,這裡已沒什麼大事,不如咱們早點回王城吧。」凌波又跟在他身後絮叨。
「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辦。」蕭楚寒抬頭看看頭頂的一輪明月,輕聲嘆了口氣,「命人備馬,我要去李家村。」
「王爺您這大半夜的又去李家村幹嘛?有什麼事屬下給您去辦,您還是在這裡好生休息一晚吧。」凌波急忙勸阻。
「速去備馬,本王的事還不用你來插嘴。」蕭楚寒皺起眉瞪了凌波一眼。
「是。」凌波被他一瞪頓時蔫了,命人把自己的馬也牽了過來,「您一個人去不安全,屬下陪您一起去。」
不過一個小女子,有什麼不安全的。看看凌波倔強地站在身前,大有不讓他去就不肯讓路的架勢,蕭楚寒只得好笑地點點頭,「你要去就去吧,不過只能在外面等著,不要跟進去。」
「是,屬下等著您就是。」凌波想不通主子大半夜的也要趕去李家村是有什麼要事,但他身為下屬只得服從命令。兩人上馬,沒帶任何侍衛,就這樣催馬揚鞭,在月色下急急趕路而回。
月下騎馬無法疾行,等蕭楚寒趕到李家村時亥時已過半,雲瑤已經等得趴在炕桌上睡著了。
留凌波牽著馬等在隱蔽處,蕭楚寒獨自躍過牆頭落進院中。四周靜悄悄的,一絲燈光也沒有,他走去東廂房輕輕一推房門,吱嘎一聲門便應手而開。
小丫頭竟給自己留了門。蕭楚寒趕了半天的夜路本已疲累,此時卻舒心地笑了。他關起房門反身閂好,回頭往屋裡打量一眼,見雲瑤趴在小桌上睡得正香。
「醒醒,姑娘,快醒醒,我來了。」推了兩下,小丫頭皺皺鼻尖揮了下手,又繼續睡了過去。
真是個傻丫頭,這樣也能睡得著。蕭楚寒壞心地用冰涼的手拍了拍雲瑤的臉,成功地見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姑娘,在下來晚了。」蕭楚寒在黑暗中出聲。
「唔,你來了啊!不好意思我睡著了。」雲瑤揉揉眼,忙拿出火摺子點燃蠟燭,屋子裡頓時亮堂起來。
「手怎麼那麼冷?快上來坐吧。」雲瑤指指炕桌對面的位子,又把那件狼皮褥子推給他。
「多謝。」蕭楚寒緊了緊身上的狐皮斗篷盤腿上炕,把狼皮蓋在腿上,頓時驅散了寒意。見她並不因自己晚到而生氣,蕭楚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在下來晚了,姑娘莫怪。」
「沒事沒事,反正我也睡了一覺。」只要你肯來就好。雲瑤見他沒有失約,早就忘了剛才等得有多生氣,忙打開炕桌上的急救包問道:「你是先拆線還是先談堆肥的事?」
「先拆線吧。」蕭楚寒解開斗篷伸手去挽袖子,誰知今晚穿的這件夾襖袖子有些厚,竟只能挽到手肘處。真是失算了,現在怎麼辦?
「沒事,從上面脫吧。」雲瑤不以為意,見他為難地停住,以為他是受傷的手不方便,乾脆放下急救包從炕桌另一邊挪了過去,「我來幫你。」說完就把手伸向了他衣領的扣子。
還要脫衣服?蕭楚寒下意識地伸手護住衣領。他可從未在任何女人面前寬衣解帶過,怎麼辦,真的要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