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疏離

丞相府里。

褚柔想著龍天澤一會兒要去尚書府，就覺得心裡煩躁，想差人去打聽一下，又怕被龍天澤發現偷窺他的行蹤，心裡焦急的只想摔東西。

另一邊，阿糯被莫晴嫣的話嚇了一跳，這種事情怎麼能靠猜呢？

她家小姐也太大膽了，這要是被外人聽到了，免不了添油加醋給尚書府找麻煩。

車子吱吱扭扭快到家的時候，阿糯還是忍不住了，「小姐，這事情你還是和老爺夫人商量一下吧，免得……」

話說一半，就見莫晴嫣掀開帘子向外面呶嘴，「商量什麼？他這不是已經來了嗎。」

阿糯往外一看，馬車已經到了尚書府門口，九皇子的車架就停在旁邊。

「媽耶，小姐，你可真是神了！」這都能猜到，阿糯頓時放下了心，兩眼直冒小星星，充滿了崇拜。

莫晴嫣沒有直接去前廳，而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了一會兒，直到前廳的丫鬟過來傳話。

她進府肯定瞞不過前廳那些人，先晾著龍天澤就是想讓他明白，自己對他沒有什麼心思，也讓他省省心思。

「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九皇子還在等著呢。」小丫鬟看起來有些急切，生怕回去晚了挨罵。

「你先回去吧，就說我馬上就到。」

莫晴嫣隨手打發了丫鬟，更衣就不必了，讓阿糯打了一盆水進來，洗個臉就算給他龍天澤面子了。

「小姐，那個林世子，好像也來了……」

看著鏡子里的倒影，阿糯也猜不出小姐這時候的心情好壞，硬著頭皮開口。

說完，就見莫晴嫣平靜的臉上，稍微有了一絲緩和的跡象，多了一份笑意。

阿糯又開始撓頭了，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家小姐忽然變得這麼反感九皇子，反而對九皇子身邊的一個跟班這麼感興趣。

人人都想飛入宮牆，去拼一場榮華富貴，小姐這般特立獨行，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走吧。」莫晴嫣從鏡子前站起，之前的話已經說出口，就算林子峰來了，她也沒有再去換衣服。

只是，宴會上那窘迫的一幕，現在想想還覺得臉上有些發燙。

前廳里，莫晴雨和莫晴嵐都在，這大大出乎了莫晴嫣的預料，今日是吹的什麼風？

再看，莫文德不在場，心裡像是明白了什麼。

若是莫文德在府中，莫說現在前廳見客，就算龍天澤真要晚上留下來吃飯，飯桌上也不會有莫晴嵐和莫晴雨的位子。

「姐姐，你終於來了。」莫晴嵐一看到她，就熱情的迎上來，話說的不多，但一聲『終於』顯得格外刺耳。

莫晴嫣微勾唇角，將她的心思猜得透徹，也是緩步上前。

「給九皇子和林世子請安。」恭敬行禮，莫晴嫣也並未理會別有心思的莫晴嵐。

「嫣兒不用多禮，聽說你今日去了丞相府，和褚小姐相處如何？」

龍天澤不動聲色的收回了在看莫晴嵐的眼，說話間也是多了笑意。

被感情沖昏頭腦的人，很容易對淺顯的事情視而不見，現在的莫晴嫣，一眼就能看穿龍天澤的想法。

「一切都好，有勞九皇子關心。」她表情平靜，一帶而過。

若是莫晴嵐和莫晴雨在打龍天澤的注意，她寧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讓出去。只希望她們日後不要後悔才好。

聽她語氣疏離，龍天澤多了幾分不悅。

之前兩次見面，他都覺得莫晴嫣有所不同，像是換了一個人。

眼下，聖上賜婚已是板上釘釘，這女人沒有絲毫開心的樣子，更讓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既然尚書大人不在府中，本皇子就不多留了，改日再來拜訪。」龍天澤面子掛不住，冷著臉往外走，「子峰，下了早朝還沒用膳，一會兒陪我到府上喝一杯。」

他是何身份，即便比不上那個廢物太子，到底也是皇子。如何能在這裡看一個女子的臉色。

「好。」

林子峰言簡意賅，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說。

恭送兩人離開，莫晴嫣本想也回去，卻聽到了姐妹二人說她不自量力的話。

「姐姐，九皇子在這前廳等你多時了，你怎麼回了府還不趕緊過來，怠慢了九皇子，別人會說我們尚書府不動規矩的。」

「就是，你沒看到九皇子臨走那種臉色嗎？萬一得罪了九皇子，怕是會惹上許多麻煩。」

……

莫晴嫣不在意她們說什麼，拉了一把阿糯，「父親外出會友，算算時辰，也該回來了。你們這些話，可以留到父親回來再說。」

她們兩個哪敢？

相互看了一眼，趕緊急匆匆離開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