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弱點

「玫芳，你的確是很聰明。」莫晴嫣也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母親身邊竟然卧虎藏龍。這個玫芳心思細膩，絕非池中之物。

「可是，你又怎麼能確定，本公主一會接受你的誠意呢？」莫晴嫣揚了揚自己的眉毛，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小姐說的沒錯，奴婢的確是無法強迫小姐接受奴婢的誠意。但至少到現在這個時候，奴婢知道自己對小姐尚且還有用處可尋」。

玫芳在莫晴嫣面前表現得落落大方，又看著像是不怎麼在意最後的結果。

莫晴嫣本來只是十分嚴肅的看著玫芳，可不一會兒的時間便揚起了笑容：「你說的不錯。你對我的確還有大用處！」

「行了，起來吧。」莫晴嫣沒有繼續為難枚芳的意思了。枚芳作為一個下人已經足夠聰明了。

而莫晴嫣最喜歡的就是和聰明人打交道。因為這樣省心省力！

「說說吧，你的條件？」

聽到莫晴嫣這樣說，玫芳的眼睛里忽然綻放出閃亮的光芒。不過這一抹光也僅僅是停留了幾秒鐘而已。

「小姐，奴婢看得到田嬤嬤她們的下場。自然是不敢要求太多，更何況這些本也是奴婢的分內之事。」

「只是……」玫芳說的有些猶豫，而莫晴嫣心底卻是泛著冷意。「不必和我拐彎抹角，我自然知道你是為了什麼。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吧。」

莫晴嫣不會強求說讓這些奴婢都毫無怨言的為自己辦事。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是，她在對待這些奴婢的時候，自然也是要與對阿糯區分開的。

「小姐，前些日子奴婢的家裡人來信，說是媒婆給奴婢的弟弟說了一門好親事。只是女方要求的禮金有些多，奴婢的那些例銀是頂不了多少的。」

玫芳在心裏面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件事情的確是真的，她也不怕莫晴嫣派人去調查。更何況，那二姨娘也是想著用這件事情來收買自己的。

「哦？」莫晴嫣挑了挑眉毛，看著眼前滿眼算計的玫芳，心裡有些不屑的嗤笑。一個奴婢的家裡人，娶妻能花得了多少錢？

尚書府的月例銀子一向是高的，她的母親又一項是和善，不說逢年過節的賞金，平日里各種補貼津貼也是先緊著這些下人們。

這玫芳入府四五年了，若是仔細算下來，少說也得存了九、十兩的銀子了。普通人家一年也不過是用不到二兩的銀子。

娶個親若是用上三四兩的便算是奢侈的了。她難不成以為自己家是富貴人家不成？她弟弟也就是個種地的百姓而已。

就算是要娶親，也娶不得富貴人家的小姐。這玫芳，還真將自己當冤大頭來宰了不成？

「那你倒是說說看，二姨娘給你出價多少呢？」和扳倒二姨娘比起來，莫晴嫣的確不關心這些身外之物。

但這卻並不是讓這些下人們獅子大開口的理由。玫芳心中一喜，莫晴嫣這話的意思是讓自己定價了？

只是她驚喜的抬起頭來，卻對上了莫晴嫣一雙冰冷不帶感情的眸子。她的心彷彿掉入了冰天雪地之中。

「二姨娘找奴婢時談的價錢是要出二十兩銀票。」話說到這裡，玫芳頓了頓才繼續接下去，「可小姐和二姨娘是不同的！」

玫芳說著，臉上已然堆起了討好的笑容：「不如小姐便出十五兩銀子可好？」玫芳說的有些小心翼翼，甚至還看了一眼莫晴嫣的神色。

莫晴嫣輕輕地叩擊著桌子，發出「咚咚」的沉悶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了玫芳的心上，她臉上諂媚的笑容只覺得都要僵化住了。

就在她頂不住莫晴嫣的壓力想要改口的時候，莫晴嫣卻忽然出聲了：「二姨娘那邊的二十兩隻怕你已經拿到手了吧？」

莫晴嫣這話問的，讓玫芳的心底一跳。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而莫晴嫣似乎也沒有讓她說下去的想法。

「你拿了就拿了，本公主也不會與你計較什麼。只是既然你已經拿到了二十兩，那本公主變沒必要再付一次款了不是？」

莫晴嫣似笑非笑的看著玫芳，玫芳一張小臉兒瞬間變得煞白。從莫晴嫣的眼睛裡面，玫芳看的出來。

她什麼都知道！哪裡有二十兩，談價錢的時候二姨娘的確是許諾事成之後給玫芳二十兩紋銀。可也僅僅是提前支付了五兩的定金罷了。

玫芳什麼都還沒有做，怎麼可能拿得到二十兩呢？可是她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若是在反口只怕莫晴嫣會以為她故意欺瞞。

「玫芳，本公主並不是個人傻錢多的傻子。你也不該拿看傻子的目光來看待本公主。」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的樣子，莫晴嫣嗤笑。

莫晴嫣點破了自己的心思，玫芳忍不住微微咬了咬下唇。她一點兒也不覺得是自己太過貪心了，反而看著莫晴嫣：

「小姐，難道你覺得區區二十兩銀子還比不上夫人和她肚子中那個孩子的兩條性命嗎？」玫芳乾脆只說了。

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莫晴嫣，而莫晴嫣嘴角諷刺的弧度愈發的擴大了。「玫芳，就憑你也配威脅本公主嗎？」

「奴婢只不過是在和公主談個交易罷了！哪裡說得上是威脅呢？」玫芳揚了揚自己的眉毛，看著莫晴嫣。

「不過是二十兩銀子罷了，小姐若是應允了奴婢，便不必再擔憂夫人的安全了。與其讓二姨娘在暗處對夫人下手，不如讓奴婢來做不是嗎？」

這就是玫芳的底氣！為了姜婉的安全，和自己合作才是最明智的事情。她不相信莫晴嫣會為了那一點對她來講根本就不重要的錢財而不顧姜婉。

看著玫芳氣定神閑的樣子，莫晴嫣忍不住嘴角譏諷的弧度。還說什麼是分內之事，話還沒說兩句便露出了狐狸尾巴。

「玫芳，你剛剛才說過，這可是你的份內之事！」莫晴嫣眯著眼睛看向玫芳，她的確足夠聰明。可太過貪財便成了她的弱點。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可玫芳未免表現的太明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