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異國打工

時光的隧道不斷地向前延伸著。

飛逝的時光，又是一個大的跨度。

轉眼之間，佩靜隻身一人遠離祖國漂洋過海，已近兩年有餘了。

在這段時間裡，佩靜的心情十分的不穩定，心緒不佳，時好時壞。儘管學習的環境是一流的，儘管費用又有在日本的堂兄資助，使她這個遊子還算有了比較好的條件。

但是，那裡的生活使她有種種說不出的壓抑感，怎麼說哪——就是總感到人們在背後用白眼看著她，是一種民族自尊心嗎？總感到在背後有一種被蔑視的感覺。「被蔑視的感覺」，是什麼樣子？通俗點說就是被人看不起，心裡總是堵得慌，不隨心，不舒暢，沒有一點歡樂感。

她所留學的地點是一個叫富山的城市，這裡是一個臨海的中等城市，氣候宜人，城市整潔，人口不算多，生活環境也不錯。她在一所語言學校學習日本語言，每周的課程不多，也有中國學生，她住在集體宿舍，和她住在同室的是來至天津的，是一個**，她叫李東輝，其父親現仍在崗，在某外企工作，在日本也有一定背景。還有一個是來至大連的，一個十分樸實的農村小姑娘叫王曉霞，相比之下佩靜的條件遠不如東輝，但是，她要好於王曉霞，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在一個周末，東輝接到一個電話后，說「佩靜，我家鄉那邊來人了，我出去一下。」便獨自外出了。曉霞又不知幹什麼去了，東輝和曉霞的外出，使佩靜此時此刻十分的寂寞與空虛。

於是，她也無目的的上街遊逛去了。在一個廣告牌上看到招聘消息，在日本廣告消息是很多的，她看過之後，就大膽的按廣告地點找到了應聘地。從臨街的門面看是一家規模不大的小快餐店，翻譯后的名稱叫「櫻花快餐店」，從經驗上看，從名字上看，她判斷可能是華人開的。進門后，果然證明她的判斷是正確的。在一個寫有「總經理辦公室」的房間，她見到了一個身著和服的瘦弱的小女子。

佩靜既有禮貌又不卑不亢首先向她打了招呼。用日本語說：「您好！我是來應聘的，請問我能夠參加面試嗎？」

這個「日本女子」有禮貌的用中國話說：「噢，請進就在這裡。」

「請坐，小姐。」這位廋弱的小女子說。

佩靜客氣地說：「謝謝。」

佩靜面對這樣一個女子，心裡想她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嗎？她就是經理嗎？不像！正在這一瞬間從外面近來一個員工，說：「總經理，有人找。」她出去說了幾句話后，馬上就返回了：「對不起。請稍等」

佩靜說：「不客氣，謝謝總經理。」

經理返回后，她開門見山地說：「你看到了，我們是快餐店，工作時間是白天和晚上經營。」她打量了一下佩靜用日本語說：「看樣子，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是中國留學生？」

佩靜客氣的說：「您的眼力不錯，我在這裡正讀語言哪。」

女經理說：「你的語言還算不錯，如果你同意願意留下的話，很抱歉這裡沒有其他事情可干，你的工種只能是清潔工或洗碗工，就是洗碗和餐具或清掃衛生，能行嗎？」

在異國他鄉，面對這樣一位初看很誠實的華人，此刻佩靜的心裡感到並不十分的拖底，便高興地說：「可以，我可以試試看嗎，請總經理多多包涵。」

這位經理，很客氣的答應了佩靜的應聘。就這樣，他們達成：佩靜每天下課後的晚上七點到十一點上班，工作四個小時，工資雖然不高但按日元摺合人民幣也算可以的了，也緩解了暫時困難，也解決了她每天的在校吃飯錢、路費錢及零花錢。

佩靜回去后，把發生的事情和應聘的情況，向東輝和曉霞一五一十的說了。

東輝表示，：「也好，減輕一下你表哥的負擔嗎，在異國這個地方人家也並不寬裕呀！」

曉霞說，只是吃點苦嗎，其實我早就在外面做工了，只不過我並沒有告訴你們罷了。在這裡留學的有相當一部分人在業餘時間打工。各人有各人的情況嗎，拚吧！只能是這樣。

在日本打工的日日夜夜，佩靜每天下課後，都是跑步去站點乘車上夜班的。她的命運好，是上帝保佑，那段日子校方並沒有發現她在外打工的事情，在日本校方規定留學生是不準外出打工的。

佩靜每天午夜后才返回宿舍，拖著沉重的的雙腿，就連臉都不洗了很快入睡了。

春節即將來臨，在日本華人也是過春節的。

這天，是中國的除夕晚上。老闆娘請大家吃年飯。老闆娘一來圖個吉利，二來也感謝員工的幫助，於是就給每一個人發了紅包。席間，也是再三的祝酒，給大家往碗里夾餃子。老闆娘祖籍是山東人，很會經營生意，她在富山郊區僱人種菜，在城裡開料理，多年的漂泊也使她百經風霜，品嘗了酸甜苦辣滋味。

午夜，也有鞭炮聲。此刻，佩靜她心魂易亂，她很想念媽媽爸爸，想念大學的同事們啊。

她想，我怎麼這樣的傻？我為什麼要自己懲罰自己啊？我為什麼一定要當逃兵？不就是一個愛情上的失敗嗎？不就是一個嚮往學習嗎？何必就那麼樣大的大動干戈哪？這是她自己問自己，後悔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