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事如煙，突遭圍攻

邁巴赫平穩地行使在從瓊華去往宏國科技大學的路上，像極了從前每一天清晨，他們一同手牽手坐在車後座去上班的情形……

一切都歷歷在目，就連這輛邁巴赫，都是他們當初一起去提的新車。

車上的掛件，還是楚阡陌曾經親手掛在車裡的那一串，兩個相擁在一起的白瓷娃娃下面綴著一小撮潔白的狐狸毛，娃娃下面還掛著一個小小鈴鐺，時不時發出清脆的響聲，讓楚阡陌心裡的疼痛，一時間更加難忍。

楚阡陌蜷縮在車的角落裡，這樣和商迦臣在密閉空間里獨處，內心洶湧而來的恨意幾乎要讓她窒息，她只好扭頭望向窗外，企圖用窗外的街景來分散注意力。

商迦臣用餘光瞥見她如同流浪小貓一般蜷縮在那裡，她那麼瘦那麼小，雙臂環膝露出一雙瑩白的小腳，側臉分佈有致的輪廓，像是精雕細琢的瓷娃娃一般白皙，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里，隱隱透著未被世事沾染的純真與堅韌……商迦臣內心從未有過的保護欲，不自覺被勾了起來。

「還疼嗎？」

見她一直不說話，商迦臣淡淡問了一句。

楚阡陌正沉浸在回憶里，商迦臣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她一下從回憶的泥潭中掙扎出來。

「不疼了，這點疼不算什麼。」

楚阡陌微笑著說道。

比起那天晚上被狠狠地毒打，比起敲在頭上的那一棒槌，比起五花大綁被投海的疼……這點疼，確實不算什麼。

「你確定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楚阡陌的堅強，讓商迦臣詫異之餘，多了一份關切。

「不用的，我回去宿舍休息一下就好。」

楚阡陌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候，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宏國科技大學的附近。

楚阡陌並沒有回去學校，而是指著學校附近的一個弄堂口對司機說：

「師傅，您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停，我就住在弄堂里。」

「你不是住學校宿舍？」

商迦臣詫異地問她。

「我接下來就要實習了，學校不讓住，所以我就在外面租了個房子。」

楚阡陌嬌俏地笑著說道。

為了逼真地演繹學生妹這個身份，她早就背熟了全套關於夏以陌的資料，關於夏以陌的一切，她都信手拈來，表現得極其自然。

商迦臣愈加相信她的學生妹身份，沒有絲毫懷疑地點了點頭。

楚阡陌讓司機把車停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弄堂口，她指著那條弄堂對商迦臣說：

「哥哥，我就住在這弄堂裡面。我到了，謝謝哥哥昨晚收留我，還送我項鏈，哥哥再見！」

楚阡陌下車后，對商迦臣揮了揮手，禮貌地對商迦臣鞠了一躬，嬌俏的神情像是一個毫無殺傷力的小蘿莉。

商迦臣點了點頭，他目送著楚阡陌像小學生一樣一蹦一跳地往弄堂里跑去，冰山般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他默默注視著楚阡陌遠去的背影，這副蹦蹦跳跳的模樣，讓他不禁回想起十二歲那年，他剛剛搬進瓊華別墅之時，見到的那個扎著羊角辮、穿著花裙子的小女生……當時她也是這樣蹦蹦跳跳，一路奔跑過來抓住他的手，告訴他不要害怕，從今以後她會陪著他。

轉眼，十餘年在彈指一揮間，就這樣過去了。

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剩下的只有一片看似繁華的虛無和無邊的冷寂。

可是，選擇踏上復仇這條路，他並不後悔。

自從知道父母枉死的真相那一刻開始，他就在心裡發誓，不能讓父母就這樣冤死，一切才剛剛開始，他還要繼續一往直前……

眼看著楚阡陌的身影越來越遠，商迦臣逐漸收回思緒，準備讓司機發動車子離開。

這時候，突然幾個拎著棍子的男青年經過他的車前，他們一邊嘴裡嚷嚷著什麼，一邊扛著棍子往楚阡陌穿過的那條巷子走去。

商迦臣的心裡突然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目光緊緊盯著這幫男青年，結果不一會兒，就看到他們追上楚阡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團團圍在了中央！

那一刻，他瞳孔猛地縮了縮！

「老劉，我下去看看。」

他冷冷交待了一聲后，立刻下了車，毫不遲疑地朝著弄堂口奔了進去。

——

楚阡陌原本正蹦蹦跳跳地走著，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陣陣口哨聲和議論聲。很快，她就被一幫看起來很社會的男人圍了起來。

其中一個上身紋著青龍的男人叼著煙，一臉邪魅地看著她挑了挑眉：

「小姑娘，欠了我們那麼多錢還想跑，我問問你，打算拿什麼還啊？」

男人儘管臉上戾氣滿滿，可是長著一雙桃花眼，五官看上去還挺順眼。

楚阡陌饒是有所心理準備，但這幫人的突然出現，還是把她嚇了一大跳。

楚阡陌估摸著這幫人就是帝青派來的，她用餘光瞄了一眼弄堂口，見商迦臣的車還在那裡，一時心裡默默鬆了口氣。

她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瞬間便進入了狀態，弱弱地問桃花眼：

「我……我現在沒有錢……能不能寬限幾天？」

「寬限？你都借了多久時間了，利滾利到現在，已經18萬了！今天要是不還，明天就更不止這些了！」

桃花眼叼著煙，痞里痞氣地說道。

他才不管那麼多，一上前就狠狠推了一把，把楚阡陌一下推倒在地上！

楚阡陌饒是心理有所準備，但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架勢，還是嚇得瑟瑟發抖：

「我真的會還的，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我已經在打工賺錢了，我只要賺到錢，馬上就還給你們……」

楚阡陌仰倒在地上，她一步步往後爬去，這些人卻步步緊逼。

「要是沒錢的話，就跟我去見我們老大，你這樣的學生妹，他最喜歡了！」

桃花眼覺察到商迦臣在漸漸逼近，於是故意發出了一聲狂笑，扛著木棍走上前來，他拎起木棍朝著楚阡陌的頭上狠狠砸去。

楚阡陌原以為他們不過是在演戲，沒想到桃花眼居然動了真格。

當看到那根木棍筆直地朝著她的頭頂砸下來之時，楚阡陌是真的感覺到一種本能的害怕。

求生的本能，促使她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往外跑去，結果她剛剛轉身，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