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何漱口

她明明是公主！

但是卻享受不了半分公主的待遇！

每天吃的是殘羹冷炙，睡覺沒有一張厚的被子，身上穿的是破洞的舊衣服，都是小翠從洗衣房偷出來的宮女們不要的衣服。

黃嬤嬤三年前因為生了一場疾病去世了，之後公主的日子就更慘了。

有些時候還會有婢女上來將她脫去洗衣房洗衣，冬天的水很冷很冰，每次回來手指都凍成冰塊般僵硬，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

想著這十幾年來公主所受的委屈，小翠的淚水又是止不住往下流，想到公主不喜歡別人哭泣，連忙忍住了。

紀無心眉頭一蹙，她也知道秦雪過得什麼日子，但是畢竟不是親身體驗，沒有那麼深的感受，但是向來冷情的她，也有些同情起這個女孩了。

身為堂堂公主，竟然過得連狗都不如，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惱怒的嗎？

惡毒的姐姐，狠心的皇后，冷心絕情的皇上，還有一大群跟風的下賤婢女太監，這些人，每張臉她都清楚地烙印在內心深處。

總有一天，她要一點一點地從他們身上將這些年受的委屈討要回來！

也讓他們嘗嘗這些生不如死的滋味！

……

第二天早晨天剛亮，紀無心便起床了，拿起一件乾淨的衣裳穿上，雖然破舊，但好歹乾淨。

還好她比較耐寒，否則大冬天的穿這麼薄的衣服早晚得凍死。

小翠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看到紀無心自己收拾床鋪，整理房間，微微征愣了一下。

「公主，過來吃早飯吧。」

紀無心應了聲，聞到一陣食物的香味，肚子里的饞蟲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多虧昨晚皇上大恩大德，我們終於可以吃上一頓香噴噴的包子大餐了！」

小翠笑得像一朵菊花。

紀無心無奈扶額，一個包子至於高興成這樣嗎？

她來到水盆邊，洗完臉和手，環顧了一下四周，滿臉疑惑。

「公主在找什麼？」小菜問道，不知為何自昨晚被打了之後公主現在都不喜歡講話了，一天下來講話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的來。

紀無心一向信奉著講出來的話必須是有用的話這樣的信條，若是無用的話，多講無益，浪費口舌。

「漱口。」

她斟酌了一下古人常用的說話習慣，吐出兩個字。

小翠征愣了一下，「公主不知道怎麼漱口嗎？」

紀無心很認真地點點頭，指了指腦袋，眨眨眼道：

「好像忘了。」

一本正經地忽悠。

小翠一臉要發生什麼大事的樣子，滿臉震驚，然後又轉化為悲痛。

「公主，你不會昨晚被打得失憶了吧。」

紀無心抿抿嘴，也不是失憶，而是在秦雪的記憶力，他們是直接用清水漱口的，那樣能洗乾淨嗎？

她深度懷疑。

「有沒有鹽？」

「啊？」小翠恍惚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醉魚閣別說鹽了，就連大米都沒有。」

紀無心嘆了口氣，不漱口實在是吃不下飯，鹽水是基本的可以清洗口腔的東西了，她知道這裡的條件差，但是沒想到連基本的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