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已成定局
「奴婢按照娘娘您的吩咐送葯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皇上在咳血呢,那巾帕之上都是血跡,做不了假。」
只是話雖如此,章嫻妃還是不敢放鬆警惕,皇帝如今可是讓她看不透,再說了有容墨在他身邊,如今做什麼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容易揣測了。
「派人在椒房殿四周好好打探著,有任何蛛絲馬跡也要向哀家回稟,絕對不能讓他們有半點作假的可能。」
她還是不相信皇帝突然就這麼給病倒了,一點預兆都沒有,可若是假的這也演的實在是太過真實了一些。
雲末點頭,正要下去,又被章嫻妃叫住:「王爺最近如何了?」
「王爺也在四處籠絡人,現下也是忙的緊。」
「去告訴她,眼下正是最要緊的時候,一時一刻也不能浪費,給哀家打起十二分的心思。」
雲末依言下去,只是一連幾天仍舊沒有發現哪裡有什麼不對勁,這皇帝好像是當真生命垂危,太醫院的太醫都已經這麼多天沒有合眼了。
這一日章嫻妃借口身子不試,從太醫院裡叫走了王太醫,而王太醫正是她一早就安插在太醫院的人手,眼下正好派上了作用。
「依你的醫術來看,皇帝的病是否是真的?」
王太醫潛伏多年,在皇上面前也算是說得上話的,況且他的醫術章嫻妃也有這個自信,所以他的話也要更可信些。
「回稟太妃,依臣所見,不像作假。」
「哦?」章嫻妃挑眉,歲月的痕迹在臉上越發明顯,當然這也讓他的閱歷越來越深,這些人在說謊還是實話她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王太醫點頭:「皇上的脈象虛浮,此等脈象尤其紊亂,不是一日兩日便可以突然出現的,想來也是之前一直都在拖著,現如今不過是病發之證……」
「竟是如此。」章嫻妃稍稍坐起來,然而此刻她也有她的猶豫,「你的意思是皇帝早就有了病痛,卻一直忍著沒有往外傳嗎?」
「應該是如此。」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的心中多少也有了一番定論只是仍然還不敢下保證這件事情。
若是真的,那麼對她自然是有著大大的好處,可說是假的,那就當真是回頭無路。
所以沒有得到萬般確定,她是不可能會輕易動手的,只讓秦夭沉下心來。靜靜的等待著事情如何發展,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
只是緊接著從宮裡傳出來的一個消息,卻徹底打消了她的疑慮,看來這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鐵是皇帝的確是活不長久了。
椒房殿連夜派人去了極樂谷,裡頭的主人也是親自出山,如此興師動眾的過來,不僅如此甚至還帶了許多弟子。
看來這一次當真是要傾盡全力救下皇帝一命了,要不然的話極樂谷他們那些脾氣古怪的是絕對不會輕易救人的。
而且這容墨也是日夜守在皇宮當中,似乎當真是那皇帝稍不留神便會一命嗚呼,這等小心翼翼恐怕不會有假。
「果然是真的。」章嫻妃只覺得一直集結在自己心中的那口鬱氣總算是有所抒發,現如今終於等到最好的時機了。
既然皇帝當真是生命垂危,且不管她是什麼原因,眼下都是他們動手的最好時機,錯過了這一個新朝初穩,那麼他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是夜,秦夭喬裝打扮來到皇宮,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偷偷的潛進了章嫻妃處。
「母妃。」秦夭淡淡點頭,脫下了身上的黑色披風,露出真容。
章嫻妃顯得很是高興,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如今有了這麼一個機會,她怎麼能夠不興奮呢?
「咱們母子隱忍了這麼久,總算是等來了這一天了!」
女兒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然而見她脫口而出便是「母子」眼神微閃,多少似乎有些不自在。
章嫻妃顯然意識到是自己的話讓他有所顧忌了,當下便是收斂了神色,不過她又怎麼可能任由這樣的機會從自己的手中溜走。
「孩子,現在是我們動手的大好時機,如果錯過了那麼之前那麼多的努力就當真是付之東流了,難道你就這樣甘心嗎?」
她不管是男是女,可如今到了這一步都得要當做自己是個男子,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尤其是現在哪怕有一點風言風語傳出來,都會讓那些牆頭草們有所顧及,不能夠毫無保留的支持著她們。
「女……兒子知道。」秦夭點頭,斂下眼中的神色。
只是相比於章嫻妃,她還是有自己的疑慮之處:「莫非難道就不覺得這一次皇帝病重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嗎?」
「你放心,哀家已經派人去打探過了,這件事情應該是錯不了的。不過之前都是他在拖著自己的身體堅持下去而已,現如今已經是破壁殘垣堅持不下去了。」
「可是兒子仍然……」
秦夭似乎還有話說,但此刻章嫻妃卻好像已經沒有了要聽的耐心,直接打斷:「你到底是在顧慮什麼?難道真的以為哀家不知道嗎?」
除了那個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思的男人,還能是因為什麼?要非如此的話,秦夭壓根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猶豫。
被人戳中了心思,秦夭自然有些語塞,然而這件事情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母妃能管,卻管不了她的心。
自己這個女兒從小養到大心中在想什麼章嫻妃清楚的很,只是少了一個讓她狠下心來的契機而已。
「小夭,他對你沒有任何心思,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早早的就娶了世子妃。」
她故意拿這些言語激她,就是為了讓他能夠儘早的死心,也不要在對那個男人有任何的仁慈之心。
「可是……」可是那或許是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身,一個男子又怎麼可能對男子生出什麼心思呢?
一直以來她不就是靠著這個理由才堅持下去的嗎?
眼看她眼中的猶豫越來越深,章嫻妃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倘若她不能狠下心來,那麼遲早都是瓮中之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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