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護夫的瑤夕
所以,謝二毛成了親沒兩年就被父母分家分出來了,本以為一家人過得很艱辛,他會改過,哪知道沒有長輩管束,他更加肆無忌憚,每日不喝酒就活不下去。
因此,他們家才搞成現在這個樣子,謝天寒是看在謝二毛父母的份上,才對他諸多忍讓,「你不要亂說!」
「我亂說?我哪裡亂說了?那老東西對你這麼好,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到別的,他怎麼不對我這麼好呢?」謝二毛指著自己的鼻子,「哼,你吃我們村的,喝我們村的,住著我們村的地,現在還想占我們村的地,把地拿出來,要不然,今天你就別從這裡過!」
胡瑤夕這暴脾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謝天寒的長相和村長完全兩個樣子,花山村的男人們普遍正常身高,但謝天寒卻長了一副北方人身材,不僅如此,他的面容輪廓,也偏向深邃,哪裡像?
謝二毛越說越過分,手指都快戳到謝天寒鼻子上了,胡瑤夕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雙手往前狠狠一推,把他推得往後接連退了幾步,摔倒在地。
胡瑤夕看了謝天寒一眼,指著謝二毛就說道:「我看你有能耐得很,走,我們去村長家說去,走,我們去質問村長!你敢不敢?」
謝二毛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直直地望著胡瑤夕,謝天寒高大,直接將胡瑤夕擋住了,他沒注意到,此刻乍一看到胡瑤夕,驚為天人,只是這驚訝還沒維持多久,他就被胡瑤夕推倒在地,眼前的美人兒張嘴就戳他心窩。
「呸,我看你就是沒骨頭的軟骨蝦,什麼玩意兒,不敢去問村長,就在半路把我們攔下來!要是照你這麼說,村長給誰分地,誰就是他私生子,那你豈不是也是村長的私生子?回去好好拿水漱漱你的嘴巴,別沒事到處瞎噴糞,我警告你,下次再亂說,我就去告訴村長,說你謝二毛說的,謝天寒是他私生子,我要求村長給我們做主!」
謝二毛的媳婦兒從後面跑上來,急忙將謝二毛攙扶起來,謝二毛的媳婦兒乾瘦乾瘦的,頭髮凌亂,包裹的頭巾鬆鬆垮垮,顴骨很高,眼窩深陷。
謝二毛站起來,指著胡瑤夕,半餉,他把身邊的媳婦兒往前一推:「你是死人啊,沒看到你男人被一個女人罵啊?老子是男人,不屑於跟一個女人呢吵架,你去!」
謝二毛媳婦兒哆嗦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皺著眉頭,眼中滿是哀求,她對胡瑤夕和謝天寒說道:「你們快走吧,快走吧,他喝多了,喝多了才會胡說八道……」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二毛一把揪住頭髮往後拽,謝二毛將她丟到地上,騎在她身上就打了起來:「誰喝多了?你說老子喝多了?老子辛辛苦苦養你們娘幾個,喝點酒怎麼了?你敢嫌棄老子喝多了,老子吃你了還是喝你了,我看你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老子不揭了你的皮……」
謝天寒瞪了謝二毛一眼,一把拉住胡瑤夕就往家走去。
胡瑤夕指著謝二毛和他媳婦兒的方向說道:「我們就這麼走了?他,他在家暴,你沒看到嗎?他居然打媳婦兒,算什麼男人,他算個什麼男人……」
「別管了,他就這樣,當初謝三叔他們都沒管住他,現在分家出來,更是沒人能管了!那是他媳婦兒,他願意打,我們能說什麼?」
「什麼?」胡瑤夕黑著臉,「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吧,萬一,萬一把他媳婦兒打死了呢……」
謝天寒忽然停下腳步,胡瑤夕和他離得很近很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五十厘米,一股濃郁的男人汗味撲面而來,與之伴隨的還有男人灼熱的體溫,他的褂子是那種「V」領的,胡瑤夕正好看到他露出來的、強健的胸膛,饒是見過大世面的她,也不由得瞬間紅了臉。
「我,我曾經打過謝二毛,他打他媳婦兒,差點打死了,我就把他揍了一頓,我以為,他會收斂,後來,後來我才知道,我一走,他差點把他媳婦兒再次打死……」說到這裡,謝天寒的表情有點奇怪,他盯著胡瑤夕,緩緩說道:「而且,明明是我幫了她,可她卻,卻……說我多管閑事!瑤夕,別管了,我們回家吧,他們兩口子的事,隨他們去!」
原來如此,胡瑤夕明白了,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媳婦兒不在乎,他們這些外人,何必管他的?
回到家,胡瑤夕找出謝天寒給自己買來的布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針線,問起謝天寒,謝天寒才想起來,他一個大男人,不會用針線,平日里都是打獵割肉請別人給自己做衣裳或者是鞋子,家裡壓根沒有這東西。
謝天寒去林大娘借了針線回來,胡瑤夕連夜借住自己前世那淺薄的縫補知識,勉強做了一套衣裳出來,雖然不好看,但是能穿,還剩下一些布,她給自己做了貼身衣裳。
次日,謝天寒挑水,把後院兩口大缸全部裝滿水,中午時分,他去了一趟稷山鎮,回來胡瑤夕就看他擦拭自己的箭頭和弓箭,還有他隨身別著的柴刀。
晚上,胡瑤夕做了十幾個大餅,裡面加了一些菜,放進鍋里烙,謝天寒坐在前面燒火,他對胡瑤夕說道:「我明天上山去看看之前留下來的陷阱,你一個人在家要注意點,地里的活兒別忙著去做,柴火和水我都準備好了。家裡的粗面夠吃十多天,十多天後,我應該回來了,還有……」
聽他絮絮叨叨,胡瑤夕大多數都沒聽進去,她把剩下的十張餅用葉子包起來,對謝天寒說道:「這是我給你做的餅,能放個好幾天,你再帶點面上山去。」
胡瑤夕手上握著餅,遞到謝天寒面前,謝天寒直勾勾盯著胡瑤夕,一動不動,突然,他一把握住胡瑤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