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用個火至於嗎
采完野果白月回到了洞里,用乾草在隱蔽處鋪了個窩,躺在上面一動也不想動,從昨晚到現在她基本沒吃什麼東西,累的不行。
徬晚,赤澤奴一行人狩獵回來,臉上笑容洋溢,今天收穫頗豐,有一頭幾百斤重大野豬和一頭鹿。
野豬已經料理過了,活鹿傷了腿趴在地上,鹿眼濕潤潤的,一群小孩子拿石頭砸它也不動。
有肉吃,洞內的人都開心不已,除了白月,看著他們把野豬砍成塊,連毛帶血直接下肚,她有些反胃。
赤澤奴在洞內四處搜尋白月的身影,看到她一個人坐在偏僻的地方,還拿闊樹葉和枯樹枝在身旁圍了一圈。
赤澤奴拿了兩塊肉走向白月,忍著笑意道:「徬晚狩獵回來,有肉的話每人領一份,下次記得去拿,晚了就沒了。」
「謝謝。」白月接過肉放在一旁的闊樹葉上。
赤澤奴好奇道:「你不吃嗎?」
「肉要熟了才好吃,你看著。」白月即使餓得前胸貼後背,對著生肉她也下不去口。
乾草和木柴洞里有現成的,白月拿出今天尋到的兩塊燧石,用燧石打出火星,火星掉落在草引上慢慢冒起了青煙,她小心翼翼的將乾草吹燃,看到火苗竄出來后再一點點加上木柴。
隨著火的升起,赤澤奴臉色變得古怪起來,這熟悉的溫度讓他感到恐懼,他想到了死在山火中的父母。
一旁的白月並未發現赤澤奴的異樣,她正準備搭個木架烤肉,赤澤奴突然上來幾腳把火給踩滅了。
「你有病啊?!」辛辛苦苦點起來的火被撲滅,白月那個氣呀。
赤澤奴臉上陰晴不定,有些恐懼道:「不可以,你會招來不詳的。」
這是什麼封建落後思想!
想他可能不明白火的作用,白月耐心解釋:「你不要怕,火可以拿來取暖,烤肉,照明…」
赤澤奴搖頭,欲言又止。
「你在幹什麼?」白月身後傳來一聲呵斥。
白月皺了皺眉,回身看到一位四五十歲的老者,頭髮已經花白,穿的獸衣有石針縫製過的痕迹,更貼身保暖,頸上還戴有貝殼串的項鏈。
這老者在部落中的地位應該不低,生存環境殘酷,能活到這歲數不容易。
「我想烤點肉吃。」冒冒失失的把火點起來,白月此刻心裡有些後悔。
部落的人都朝這裡聚攏,剛才白月點起的火,很多人都看見了,大家正竊竊私語,眼神不懷好意。
「你怎麼會擁有火的能力?」老者意味深長的看著白月。
「用火不難,只是有什麼問題嗎?」白月心想,咋滴,作為現代人起個火很難么。
「火是不詳的徵兆!」老者冷冷的回道。
「每次山火來都毀了一切…」
「我的孩子就是被火燒死的。」
「祭司,快把她趕出部落…」
周圍的人情緒突然激憤起來,紛紛附和道。
白月看著眼前的老者感到不妙,原來他就是祭司,小女孩的爺爺。她知道這個時期的人對文明接受程度不高,但沒想到這麼抵觸。
部落的人保持著對自然的敬畏,每次山火都被祭司說成各種徵兆和預示,這種思想控制使他在部落的地位極高,白月上來就玩火等於打他的臉。
祭司示意大家安靜,慢慢悠悠道:「既然她是從怒河中來的,那就送回怒河中去。」
聽到送回怒河白月愣住了,這是要把她投河的意思嗎?
幾個人上前推搡著就要把白月綁起來,赤澤奴想阻止被一把推開。
這些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魁梧,幾個成年男子打死熊也不是難事,白月的反抗根本無濟於事。
在人群中看熱鬧的布吉娜開心起來,白月今天踢她這事,爺爺答應了會替她出頭,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住手!」
極具威嚴的聲音傳來,本想捆住白月的幾個漢子停下了手,大家紛紛讓道,一個男子走了出來。
白月目光落到男子身上愣住了,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英眉下引人矚目的深棕色眼眸像是琥珀,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這裡的人與現代人相貌無異,但這男子長得太好看了叭。
白月的目光讓奎琅很不舒服,皺著眉問道:「你要用火烤肉吃?」本以為她是個特別的,看來和部落其他女的沒兩樣。
赤澤奴見白月傻愣著不動,著急道:「首領在問你話呢!」
被赤澤奴瘋狂暗示的白月回過神來,原來眼前的人是首領,是他救的自己。白月瞬間腦補了英雄救美,促成一段佳話的情節。
「不知首領想問什麼?」
作為現代人,白月一點不掩飾目光中的欣賞,完全不在意部落其他女性殺人的目光。
「你要用火烤肉吃?」奎琅再一次問道。
山火肆虐是可怕,但他也發現了火的優勢,若能加以控制,對部落的發展是有好處的。只是這煩人的祭司阻止他取用山火,若能讓部落的人見識到火的用處會好辦些,眼下倒是個機會。
白月點點頭。
「這想法倒是不錯,你繼續。」奎琅吃過烤熟的肉,那是山火過後留下的。
多說無益,白月想了想把火重新點起來,動手烤肉。
她擠出酸甜的野果汁抹在肉上烤,白月的廚藝倒不是有多好,但和一群吃生肉的人比起來,她可太自信了。
白月耐心的來回翻面烤肉,肉香味讓吵鬧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大家直勾勾的盯著烤肉,時不時傳來咽口水的聲音。
「你看看好不好吃。」白月用洗凈的闊樹葉把肉包住,撕下一小塊分給奎琅。
以往吃的熟肉都是一股子焦味,也沒比生肉好多少,但這聞著味道不一樣,他好奇起來。
奎琅接過肉並沒有馬上放嘴裡,看到白月吃后才動口,動物的油脂火烤后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多汁的嫩肉咬進嘴裡還帶著野果的酸甜。
「很好吃。」奎琅立馬淪陷了,這一小塊肉根本不夠塞牙縫,但看她手裡不多的肉便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