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中的變異豬
「副局，這是最近的記錄。」
「放這吧……小廖的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醫院傳來消息說海波已經能下地，正常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回來了。」
「嗯！人沒事就好，變醜一點不礙事，下次他再抹眼淚你就跟他說女朋友的事我給他包辦了。」
「哈哈哈，有副局長這句話海波一點會很高興的。」
尋常交流後下屬退出了辦公室。
李國烈揉揉眉心，心理承受著的壓力他從不喜歡錶現在臉上。
作為溫城鹿區巡捕房一路靠政績上來的副局，李國烈入行二十多年還從未像今年這樣感覺力所不逮。
天知道這兩個月來動物們都怎麼了，不是今天昨天咬人就是今天鬧事。
上個星期他麾下的廖海波被咬了兩口還進了醫院。
他身上的變化更是讓人匪夷所思。
喪屍么！
李國烈是不信的。
廖海波表現得很像喪屍但到底不是。
所以這些天李國烈一直在收集相似案例記錄想從中找到可疑證據。
翻開記錄簿李國烈一件一件閱讀過去，時兒展眉毛時兒眉頭緊鎖對記錄中巡捕的處理不甚滿意。
「李局，到中午了，吃飯吧。」
「……嗯，老劉啊……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哎呀你還是老樣子，工作是要緊但也得記得人是鐵飯是鋼啊。」
「143號案件是誰經手的你知道么？」
「你光說個序列號我哪知道，怎麼，處理得不妥還是哪樣？」
「上面給的指示，妥與不妥哪是我能指手畫腳，我感興趣的是案子里提到疑似喪屍的當事人！」
「哦，你說的是這件事啊……幾天前的了，據說幾個流浪漢有病不治去嚇唬一群學生，現在人都還在醫院看著呢。」
「文件里說有一個戴滑稽面具的保安，怎麼沒有他的口供記錄？」
「滑稽面具？這我真不清楚了，他怎麼了？」
「也許是我的錯覺，有幾個學生的口供里都提到了他，形容得好像知道什麼內幕的從容淡然。」
同事和李國烈相處很多年了，直接拿過記錄簿粗粗翻閱了一遍。
都是老資歷巡捕，眼光遠不是年輕人能比的。
雖然是粗略看過他也皺起了眉頭。
「上面的人還是太嫩啊，這麼大的疑點他們就沒注意到？」
幾十個學生，重要的口供有十來份，其中大半都或多或少提到了滑稽面具臉。
恰當的時間出現在恰當的位置。
清風雲淡擊倒流浪漢又從容帶著兩個女生離去。
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一個比較能打的保安被學生家長叫過來接女兒回家。
但一對比事件中部門人員的報告就很耐人尋味了。
四個流浪漢行為異常神似喪屍，朝廷人員趕到時都被嚇得以為真發生了生化危機。
而在學生們的口供中那位滑稽面具的保安從一開始就毫無畏懼，到場后交涉不成果斷出手三拳兩腳放翻了流浪漢。
還有案發現場男生女生加起來有十幾個目擊者，提到滑稽面具保安的口供卻只有七份。
就是這七份口供也有細微差異。
看起來好像是學生們離得遠沒看清楚產生的誤差。
但在經驗豐富的老巡捕眼裡手段幼稚，很容易看出了學生們是經過了一定程度的竄供。
這個案件的影響很重大，上面直接下發了文件指示要求封鎖消息。
這種情況下面具男的存在確實不是重點。
只不過就像老巡捕說的「到底是太年輕」事情辦得太粗糙了。
「你怎麼想？再找學生問話？特別是這陸彩曦和趙小可，她們應該認識這個面具男。」
李國烈苦笑道：「上面要封口的事我哪有權力再翻案，就這樣吧，也許上面也考慮到我們現在應該把精力放在其他方面……走，吃飯去。」
「剛還說你老樣子，老李你還是變了啊，呵呵，當了副局就是不一樣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
城外大山。
伍雙清閑漫步於林間。
北鬥武偵公司開業多日終於在陸青的幫助下接到了新委託。
陸阿姨混跡的是溫城上層商業圈子，人脈開闊，認識的都是一些伍雙沒資格見到的精英人士。
這些精英人士一大特點就是：事情多而雜，膽子大。
比如這次出事的這位。
魏天壽。
溫城養殖業大戶。
承包了溫城郊外很大一片土地辦置養殖場。
六天前從山裡傳來了奇怪的嚎叫，驚嚇得養殖場里的肉畜惶惶不安。
五天前養殖場一個鴨舍在夜裡被破壞，第二天工作人員發現滿地的鴨毛和大量殘缺的鴨子屍體。
被撞塌的圍牆和現場遺留的腳印證實入侵者應該是來自山裡一隻巨大的野豬。
它闖進鴨舍如進了自助餐廳大肆禍害肥美的鴨子。
粗暴進食留下滿地殘骸碎塊。
三天前它又來了一次，這次被破壞的是羊圈。
同樣是如入無人之境大吃特吃，留下了殘缺不全的二十多隻肉羊屍體。
當夜有養殖場的值班工作人員看見了它的真面目。
一隻體重少說兩千斤的巨大山豬。
兩千斤？
一噸重的體型？
所謂的豬王也才幾百斤的程度吧？
魏天壽的養殖場辦得這麼大，列裝槍械沒辦法，尋常獵槍是可以合法申請到的。
但人家是精英人士，家大業大的同時膽子也很大，養殖場不但有常規獵槍還準備有違禁級的槍械。
為了解決掉這隻豬王的威脅，魏天壽專門請了一位老獵戶全副武裝進了山。
可是老獵戶一去未返當天夜裡野豬王卻又出現了。
這可是出了人命的麻煩。
如果再加上被人知道違禁級的槍械。
任由魏天壽的養殖場規模再大也得進巡捕交代清楚事情來龍去脈。
知道他的情況后陸青阿姨牽橋搭線讓魏天壽找上了伍雙，承諾事情成與不成都有五萬辛苦費。
另外幫養殖場殺掉野豬王也給五萬，回收老獵戶身上的槍械再給十萬。
養豬大戶就是恐怖如斯……
所以伍雙帶上君子劍就跑到了這大山裡。
城外說不上十萬大山但想在這群山中找一個很有可能是死人的人談何容易。
伍雙的野外追蹤能力並不出色，追尋的又是個民間老獵戶，幾次找到些許蛛絲馬跡沒追多遠就給斷了。
到下午的伍雙終於發現了一串巨大腳印，順著腳印伍雙發現人類留下的蹤跡。
在一處疑似戰場的地方還被他發現了幾枚黃橙彈殼。
「豁~點50的子彈，看這形式還是沙鷹的！」
沙漠之鷹。
大名鼎鼎藍星人人盡知的槍型。
一般人不太清楚的是沙鷹有幾種不同的口徑。
最初的點40，之後出了點41，現在市面上基本是點50的。
點50就是0.50意思，但不是厘米而是英寸，換算下來就是12.7毫米！
12.7毫米的子彈基本是狙擊槍和機關槍使用的尺寸，打在人體身上幾乎是打哪斷哪恐怖得不要不要的。
區區一個養豬大戶私自收藏點50口徑的沙漠之鷹還敢輕易將它拿出來用。
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怪不得回收槍械的支線任務獎金比主線還大方。
繼續尋找下去，伍雙有在附近不遠處找到了更多其他槍型的子彈殼。
「突擊步槍？卧槽~還不是AK那種爛大街的槍型，你這被抓到起碼得喝好幾次茶吧。」
但伍雙轉念一想，堂堂號稱大象殺手的沙鷹和突擊步槍都殺不死所謂的豬王，這妥妥已經是變異體級別的存在了。
感染體，變異獸，異變體，這是未來人類對野外生物大致的三種分類。
啟源時代初期溫城附近有這麼早出現異變獸的消息么？
伍雙沒在記憶中找到答案。
不是有或沒有。
而是伍雙根本沒這方面的了解。
前方地勢豁然開朗，伍雙追到了一處十幾米落差的斷崖結構。
得了，伍雙心中對那位老獵戶的下場已經有所預見，之後果然讓他在斷崖前撿到了一個配包。
打開脹鼓鼓的配包全是黃燦燦的子彈數量不下兩百枚之多！
看子彈制式應該是那把沙鷹的。
地上有幾道腳印，老獵戶這是被堵著拱飛……落到斷崖下面了？
上前兩步就有一抹暗紅映入伍雙的眼帘，險峻斜坡下不遠綻放著一朵絕對稱不上艷麗的血色之花。
斜坡下滿是裸露地表的岩石，從這麼高的地方被頂飛再摔到下面，換成伍雙承受這一擊都要去掉大半條命動彈不得。
而且危機還遠未結束……站在斜坡上，伍雙剛好和下面悠閑躺在石頭陰影中的一雙瞳孔對視。
龐大的身軀，猙獰獠牙還帶著未凈的血紅色。
變異獸腳下伍雙還看到兩截沒有被啃食乾淨屬於人類的腳掌。
這堪稱驚悚的一幕伍雙還有心思在吐槽：老獵戶你的腳到底是有多臭，以至於豬都不啃。
「吼~」
變異豬咆哮。
伍雙居高臨下的眼神讓它感覺被嘲諷了。
二「話」不說，渾身已經長出數塊骨質硬甲的變異豬紅著眼向伍雙奔來。
傻豬~伍雙無聲撇了撇嘴。
伍雙特意等到肉裝坦克似的變異豬衝到他跟前才抬腿一記飛踹。
十厘米落差的斜坡本就不好攀爬，哪怕體型巨大，變異豬衝到伍雙面前後還能剩下多少衝擊力。
同時伍雙也感覺腳底發麻忍不住抽了抽，滑稽臉的面具下看不出表情的冷漠。
翻滾下斜坡的異變豬王完全不像外表呈現的笨重迅速站起。
不爽哼哼唧唧著。
異變豬怨恨的眼神帶著幾分忌憚。
只是忌憚不是對伍雙而是出於對人類形象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