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底下的戰鬥
伍雙一直等到了半夜1點鐘。
他倒是不急一整天時間都抱著君子劍閉眼潛悟。
陸青已經睡了兩回了，伍雙起身前她都還躺在保安送來的睡椅里淺眠。
伍雙剛有動作睡得並不安穩的陸青就有警覺茫然起身，迷糊看到昏暗燈光下伍雙正在戴上面具。
「時間到了么？」抬手看眼手錶陸青才驚覺時間已經這麼晚了。
「辛苦了。」伍雙輕笑一聲。
兜帽面具全副武裝的他看著比白天時更多了幾分神秘。
望一眼夜深人靜的小區，靜靜端起君子劍的伍雙身影一晃躍過了天台邊緣低矮圍牆。
「喔噢~」又是這麼不走尋常路。
物業辦公樓選的是小區里一棟老舊房子但也是三樓十來米能摔死人的高度。
陸青清楚看到伍雙像一隻獵食的大鳥般劃過半空。
落地時一記標準超級英雄式出場動作完美卸除十來米高度落下的力量。
陸青甚至能看到他落地的瞬間周圍一米內地面塵土被吹起，誇張的盪開一圈衝擊氣波。
落地後人影頓時向前一衝，讓樓頂的陸青看清了他是怎麼避開保安視線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也懷疑那一閃而過的黑影居然會是一個人。
快速錯過空降的一幕，伍雙扯了扯兜帽蓋住整個面容靜靜行走在小區路燈的陰影里。
信庭漫步的姿態完全不像是秘密潛入的樣子。
……
陸青教過伍雙磊金小區地下停車場的入口位置。
伍雙很容易找到了並不隱蔽的通道，信然邁入陰森恐怖的黑色洞窟當中。
因為有過交代地下停車場里沒有半個人影，仿製的戰鬥靴踩在地上腳步聲清晰在地下空間里回蕩。
如果只是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磊金小區不會那麼不幸的出現感染體。
事實上磊金小區地下空間不止一層。
負一層是停車場。
停車場下去還有雜物間和備用電力室。
白天進入地下二層空間正常人都不太受得了這裡的陰暗和空蕩。
偏偏磊金小區還作死有更深入的地下第三層，原本是作為戰爭避難所而存在的人防工事。
這麼多年來磊金小區自己也沒用到第三層，底下是什麼情況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四通八達面積完全不亞於地表。
伍雙手裡有一份多年前的圖紙，是陸青特地給他找出來的。
按著地圖伍雙倒是很快找到電路總開關。
開關全部打開。
吧嗒吧嗒聲過後地下世界並沒有亮堂多少。
看來是年久失修讓地下三層的電線線路早已經壞得差不多了。
好歹有點用，起碼伍雙不用面對漆黑一面的世界了，隔著遠遠的有了那麼點昏黃光線。
「吱，吱，吱吱……」
突然亮起的燈光驚動了不少原居民。
黑暗世界里伍雙聽到了無數被燈光驚動而弄倒什麼東西的響動。
伍雙的身影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漫步而入。
未走多遠就已經有了遭遇。
「吱~」
凶戾的嘶鳴。
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呼嘯的風聲。
伍雙聞聲而動手中君子劍劍鞘重重擊中什麼東西。
「吱——」一聲厲嚎。
聽它砸在地上的聲音八成是活不成了。
果然，不消幾秒伍雙周邊就盪起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一擊之下應該是老鼠的東西粉身碎骨，估摸著已經變成了一灘綻放的死肉。
應該不是異變體，最多只是產生了突變的感染體，但這足夠讓它表現出了遠超同類的智慧和凶性。
藉助遠處的苟延殘喘的燈光，伍雙逐漸適應黑暗的視線找到了地上的一團黑影，攤開來很大的一層像是某個癟掉的箱子。
用劍鞘將它翻開果然是一隻大得過分的老鼠，身體皮開肉綻還沒有徹底死絕不斷抽搐。
君子劍劍鞘勾著老鼠的屍體，伍雙一路拖著它向前。
進來前忘記帶根棍子或別的工具了。
感染體的老鼠們智商低下不會知道什麼是挑釁。
伍雙這麼做也不是裝嗶，他是故意用蔓延開的血腥氣味刺激其他感染體。
異變老鼠本來就兇殘暴虐還無腦，被這麼一刺激更是會上頭，瞬間伍雙就感覺身邊多了幾雙泛著凶光的獸眼。
一路拖行到燈光下，回身時伍雙身後的黑暗邊緣已經圍堵著一隻只體型巨大的黑影。
「叩叩叩！」
君子劍劍鞘才只敲擊了三下地面。
如同釋放某個信號，暴躁的黑影們安奈不住衝出黑暗撲向伍雙。
「嘖~」伍雙無趣的撇撇嘴，橫刀立馬，連抽劍的興緻都沒有抬腳就將沖得最快的那隻重重踹飛。
一腳踹飛一隻，站穩，手中君子劍用力往下一杵，「吱」的一聲釘死另一隻，雙手握住劍身標準棒球擊打姿勢又擊飛第三隻。
甚至有一隻聰明點的遠遠起跳，還未等它跳到伍雙胸前撕開脖子就被半空中抓住。
狠狠往地上一砸……啪！
伍雙反手又從背後抓住一隻撲到他身上的。
燈光下伍雙眼神冰冷一手提劍一手抓著吱吱亂叫試圖掙扎的異獸。
老鼠還是老鼠的樣子，但遠比正常的老鼠凶戾，牙口和利爪也比正常的老鼠要長要鋒利。
抬腳頓下，又是啪的一聲將一隻老鼠踩得肚破腸穿，整隻老鼠就像是吹得脹鼓鼓的氣球炸裂開來淅淅瀝瀝撒了一地內臟。
即便如今伍雙還無法順暢使用君子劍，也即便他不是夢境世界里的全副武裝，區區幾隻連異變獸都算不上的感染體就想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肉……簡直痴心妄想！
「咔噠~」
清脆悅耳的骨碎聲。
手中掙扎著的老鼠生生被捏碎了脖頸！
醜陋的怪物，噁心髒亂的皮毛，空氣中腥臭的血腥味……嘶~
伍雙深深吸上一口氣，滑稽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揚起，彎彎的眼洞里露出兩點殘忍亮光。
繼續用力，手裡的癱軟的老鼠被掐得變形，但到底不是夢境世界里的伍雙，還沒有生生將它掐碎的力量。
諸君~我喜歡這種心情。
這種看著生命在自己手中一點點被剝奪的快意！
「呵呵呵……」神經質般的輕笑聲中，伍雙抄起君子劍殺入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
殺！
全部殺光！
不留餘地的斬草除根！
進入戰鬥意志的伍雙本能要更快過他的思緒。
平靜祥和的地面上，知道伍雙已經進入地下工事的陸青焦急等待。
而在黑暗的地底下殺戮盛宴才剛剛開始。
敲死。
砸飛砸扁。
踩爆，踹斷，踢斃！
伍雙利用身上一切可作為攻擊的手段。
一番殺戮之後，肉眼所見最後一隻企圖逃跑的感染體也被拋出的君子劍劍鞘砸死。
衣衫凌亂，到處都是被感染體咬破撕開的缺口，伍雙渾身浴血的站在黑暗世界中饒有興趣看著腳下踩著的一隻老鼠。
「咔~」戰靴踏下，堅硬頭骨並不比新鮮芹菜堅韌多少。
一團腥臭的腦漿伴隨黑血飛濺而出。
「第一區域，肅清！」
僅僅只是不成氣候的感染體而已。
伍雙一路殺穿過去，來多少他殺多少，血漿飛濺。
一開始還需要用「誘餌」，到後面殺得多了他渾身的血漿就是最好信息源。
老鼠其實很聰明，它們會知道逃跑，但在被感染之後未渡過蛻變期前他們僅有的理智會降低到幾乎沒有的地步。
所以伍雙並不擔心他一個人清理不了整個地下三層，只要舉著手電筒每個角落繞一圈被感染折騰得發狂的老鼠就會像第一隻那樣向他撲過來。
殺到某個缺口前伍雙的衣服下擺都在滴血，老鼠體型變大了連帶著血液也充裕像一個個血球。
磊金小區地下有個缺口的事現在應該還只有伍雙一個人知道。
一牆之隔的對面就是城市下水道。
這麼設計還是當年為了逃避戰爭想給三層工事留條後路。
戰爭沒等到現在倒是便宜了感染體，正好順著這條通道從下水道里爬進磊金小區。
原本磊金小區已經封了連接下水道的斜坡樓梯，還是因為年代太久，單薄的牆壁裂開了條縫而被老鼠們挖塌了一個口子。
鑽過縫隙，伍雙回身將磚牆裂口簡單用些碎塊堆擋了一下。
通道一樣很黑。
但這不影響眼睛已經適應了這種環境的伍雙。
通過長長的斜坡通道，盡頭本該有一扇推拉式的鐵門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華國曾經有段時間流行偷井蓋偷電線賣錢，想來這扇裝飾大於實用的鐵門就是在那段時間裡被人撬走了。
下水道反而比通道要亮不少，布置在兩邊牆壁上的照明燈還在起作用。
但下水道里的情況……
剛走出通道看清一幕的伍雙頓時起了一身疙瘩。
下水道大家在影視作品里大都見過，不全是那些僅容污水通過的大水管。
你可以想象是一條隧道，兩邊預留了供人行走的道路，中間是能到人腰的污水流動渠，水面上往往漂流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如果只是臟臭的污水當然不會讓伍雙起雞皮，老鼠那麼髒的東西他都敢抓在手裡。
雖然有他戴了手套的原因在內。
伍雙驚悚的是污水池裡根本就見不到多少水和垃圾。
滿眼只見到密密麻麻不停蠕動的蟲子，還不是拱來拱去的幼蛆而是類似螞蟥的那種黑色長蟲。
沒見過螞蟥？
蚯蚓總該是見過的吧。
你就想象伍雙見到了滿滿一池子的黑色蚯蚓。
而且還是每一條都有手指頭那麼粗，相互交纏不斷的蠕動好像巨大一團蟲毯。
密集恐怖症的人看到估計得當場嚇發病的那種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