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齣戲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齣戲

若是只有一個人的聲音,二皇子或者還可以逮住那人狠狠地罵上一罵,奈何大殿內坐著的各位皇子連同身後的寵臣,對他都有嘲諷之意。他們這樣做,倒像是間接的告訴皇上,他二皇子當真覬覦兵權。

「父皇!」二皇子「撲通」一聲在大殿內跪下,仰頭看向坐在龍椅之上的皇上,高喊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絕無覬覦皇位的意思啊!」

有或者沒有,皇上心裡清楚,而他此刻的抉擇便是,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拿下二皇子。

覬覦兵權便是覬覦皇位,有此心者,又哪裡只是二皇子一個人,今日大殿之中所坐的,除卻蕭景律的心思他還看不明白之外,其餘的,哪一個不是狼子野心。

「蕭家兵權,是朕欽賜,朕還沒說什麼,你倒是比朕還要心急。」

皇上不怒自威的聲音傳遍大殿,令二皇子瑟瑟發抖。其餘人雖然不至於像二皇子那般,卻也受到了警醒,一個個原本是要向蕭景律發難的,此時也都隱忍下了。

「莫非,你覺得,你有代替朕的能力?」

「父皇明察,兒臣絕無此心,兒臣所思所念,皆是為了大趙國,為了父皇著想!」二皇子做發誓狀,虔誠無比道,「父皇,兒臣所言,皆出自真心,若違背真心,願遭受天打雷劈的懲罰,還望父皇明鑒啊!」一番肺腑之言從口中傾吐,他又匍匐於地上,頭抵著地面,沉沉的磕了三個響頭。

坐在那兒的人,面上的嘲諷之意更盛。

大皇子的謀士更是低聲在大皇子的耳邊道,「明明二皇子是司馬昭之心,眼下在皇上面前發了誓言,倒真的讓人以為他對皇上忠心耿耿,虔誠無比。先不說皇上信他不信,當下的罪過,他卻是擺脫了的。」

大皇子一雙眸永遠是沉甸甸的,又帶著絲絲陰森森的氣息,他自小便這樣,長大了還這樣,也因此,得不到皇上的寵愛,雖為大皇子,可遲遲沒有被皇上立為太子。

「為了擺脫當下的罪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下如此毒誓,二弟不僅對旁人狠辣,對自己也是下得去手。」他冷哼一聲,嘴角是翹著的,眸底卻滿是死寂。他忽而又朝著蕭景律看去,一雙眸半眯著,眸底的暗淡像是突然被墨汁浸染,又黑又深沉,還泛著冷意,「二弟資質不過如此,倒是那個一直病著的蕭景律,著實讓本王擔心。」

「一個病秧子,大皇子有何懼?」

「你不懂。」他將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鼻子里發出「哼」的一聲,「往往,不咬人的狗,才是最可怕的。」

皇上果真因二皇子的誓言而放過了他。

今日這鴻門宴倒也散的快,那些打蕭家兵權主意的,因二皇子的鋒芒顯露反而沉下氣去,他們心裡清楚皇上眼下還護著蕭景律,若是無端的問蕭景律要兵權,反而不能成事。

可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么?怎麼可能。兵權握在蕭景律手裡,幾位皇子就一直盯著他,以至於但凡是蕭景律出現在朝堂之上,幾位皇子的謀士就要輪番對蕭景律發難,這些人都聰明的很,他們雖然發難於蕭景律,但是不讓皇上找到他們的錯處,以至於好幾次皇上就算想幫蕭景律出頭也無法開口,終於,這件事在朝堂上被推到風口浪尖,一直支持大皇子的大臣趁機提議,「既然蕭侯爺掌管著兵權讓幾位皇子和大臣這樣不服,倒不如讓蕭侯爺與幾位皇子前去校場比試一番,論個高低!也好讓文武百官和天下人都知道,這大趙國的兵權,究竟誰有能力掌管。」

一語成讖,這位大臣的提議,皇上竟然允諾。

而比試之期,就定在明日。

在所有人的眼中,蕭景律身體殘弱,讓他跟身強體健的幾位皇子比試——倒不如說,勝負已定。

遠在侯爺府的柳平夏得到這個消息后,怒不可遏,她只要一想到朝堂之上,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連同他們的寵臣明裡暗裡欺負阿律,她就想提刀殺進皇宮,一個個的將他們的腦袋砍下來!

「我家阿律明明不主動招惹任何人,卻總被那些壞人給惦記,看來他們是活膩味了,不知道我這個侯爺夫人的脾氣不好!哼!校場比試是么?待我將自己所做的兵器找些拿得趁手的給了阿律,非讓阿律在校場上一鳴驚人不可!」

蘇容音走進來看著她,「夫人,侯爺回來了。」

柳平夏放下手上的大刀就朝著大門口走去。她腳上生風,健步如飛,不消片刻便見到了蕭景律。而此時,蕭景律正同如塵低語著些什麼,蘇容音待要上前通報,柳平夏攔住了她,「他們大概是在聊正事,等一等也無妨。」

蘇容音這才頓住身子。

夏日的風帶著些燥熱,吹在臉上,更覺臉上也是熱氣哄哄的一片,蘇容音看柳平夏流了些汗,忙將手裡的美人扇舉,柔柔的給她扇著。

風在此時打了個迴旋從蕭景律那兒繞過來吹到她耳邊,她恍惚間聽到蕭景律同如塵說道——夫人那兒你暫時不要告訴她明日校場比試之事,我的這些事情,她已經操心許多,我不願看她太過勞累。

柳平夏當時就擒住了蘇容音手裡的扇子,又鬆了手,徑直朝著蕭景律走去,嘴裡喊著,「阿律!」

蕭景律聞聲看向她,見她款款而來,只當是她剛到,便讓如塵先去辦他交代的事情,而他則迎上去,在她面前站穩,方道,「這會兒還有些熱,你該在房裡避避暑氣,晨起我讓人送到你那兒的冰鎮西瓜你可見了?可吃了?」

她點了點頭,「吃了,也見了。」

他忽而瞧見她額前細密的汗珠子,又想,若是她剛來,怎麼出這麼多汗,莫非她方才就到了,只是一直沒有上前?若是如此,他同如塵說的話,豈非要被她聽去了些?

他們感情好,倒也不必遮瞞隱藏,他既然心裡疑惑,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問出來。

「你......到了許久了?」

柳平夏斂著眉點了點頭。

他又道,「可聽到我與如塵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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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夫人有點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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