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順藤摸瓜
「夫人今日不是與大少爺一同游湖了么?怎麼明日還要請大少爺到府上來?」柳平夏的步子快,春兒需要小跑才能跟得上,聽聞柳平夏方才交代小婉的話,她忙開口問道。
「今日游湖為的是玩樂,明日則有正事!」一腳跨過院子的門檻兒,看到院內的人,柳平夏愣住了,「蕭哥哥,你怎麼在這兒?」
蕭景律聞聲轉過身,將放在腿上的武功秘籍拿在手上。他本想將這本書悄悄地放在她的門口,未曾想她回來的這樣快。
「我來給你送東西。」他將手上的東西遞到柳平夏的面前。
柳平夏微怔,順手接過來拿在手上,細細查看之後,發現竟是一本練習內功的書,詫異的看向蕭景律,「蕭哥哥怎地給我這個?」
蕭景律面色柔和,道,「我知你會些拳腳,這本書乃是蕭家祖輩傳下來的,若是尋常人習得此書,可以強身健體,若是會拳腳的習得此書,方能精進武藝。」
柳平夏聞言喜不自禁,「謝謝蕭哥哥!」
「柳妹妹客氣了。」
如玉的面容上浮現幾許深沉,蕭景律道,「柳妹妹,聽聞你最近在查顧氏之死,想來,蕭家和顧家交好,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大可以開口。」
蕭景律竟然知道她在查這件事,莫非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不小心說出去的?
不過蕭景律對她這麼好,既然主動說出了口,想來是真心想幫忙。
「蕭哥哥,既然如此,我們到屋裡去談吧。」
蕭景律點了點頭。
此時如塵不在他身邊,柳平夏主動來到蕭景律身後,抓著他輪椅上的扶手,推著他往內室走去。
「蕭哥哥,如塵怎麼不在?」
「他......」鼻息間傳來柳平夏身上的馨香,清朗的眸染上星星點點的曖昧,「他有事,出府了。」
柳平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如塵出府辦事,定然是奉命於蕭景律,此時他回答的這樣委婉,看來是不想說明了。
無妨,她也不甚在意。
將蕭景律推至內室,柳平夏命小婉和春兒去泡茶,同時在蕭景律的面前落座,看向他,她燦然一笑,「蕭哥哥,你同我說,顧家與蕭家交好,如此說來,蕭哥哥認識我的母親咯?」
蕭景律面色沉穩,「是,認識。」
「既如此。」她湊上去,盯著蕭景律這張令人垂涎的臉,「我母親是個怎樣的人啊?」
他在她的眸底捕捉到了自己。
她敢湊自己如此的近,怕是心裡真真切切的將他當做了「哥哥」,可事實呢?
他們是夫妻。
手腕突然被蕭景律攥緊,柳平夏第一反應是睜大了眼睛,下一秒,隨著他手上用力,她竟然一個轉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砰!」進來送茶的小婉和春兒看到這一幕,嚇得手裡的茶都掉了。
「小婉姐姐,我......我們該怎麼辦啊?」
小婉一驚,忙用手捂住春兒的眼睛並拉著她一起轉過身,「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坐在蕭景律的腿上不超過三秒,柳平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嚇得忙從蕭景律的腿上站起來,轉過身盯著他,眉眼之間滿是迫切與擔憂,「你沒事吧?我不算特別重吧?你的腿剛才有沒有疼?哎呀,你說說,好好的你拽我幹嘛?你要是不拽我,我能一不小心坐到你腿上么?你的腿......沒事吧?」
「......」蕭景律在怔愣片刻之後,嗤笑出聲。
柳平夏一臉驚奇的看著他,「侯爺?你沒事吧?」
蕭景律抬起手沖著她擺了擺,側過臉,眸底的笑意未散,「我,沒事。」
柳平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看向門口,見小婉和春兒兩人站在那兒神神叨叨的,她道,「你們倆還不趕緊把茶端上來?」
小婉和春兒回神,低著頭先去撿地上碎了的瓷器碎片,小婉道,「夫人,我們這就來!這就來!」
柳平夏無奈的搖了搖頭,「整天冒冒失失的你們!」看向蕭景律,笑道,「蕭哥哥,你繼續跟我講有關我娘親的事情,好么?」
蕭景律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從蕭景律的口中,柳平夏得知其母顧氏是個賢惠善良的女子,當年顧氏死的突然,那時候顧家和蕭家正處於動.亂之中,他又不在京城,故而沒能回來送顧氏最後一程。
說實話,柳平夏並未從蕭景律的口中得知有關顧氏之死的重要線索,倒是因為他的話,了解了顧氏這個人。了解到,顧家在鼎盛時期時,柳明賢對顧氏很好,自從顧家出事,柳明賢便開始嫌棄顧氏。
這倒像是柳明賢的作風。
「柳妹妹,倒是可憐了你。」蕭景律看著柳平夏,眉眼之間染上憐惜,「你自小被送到鄉下,沒有見過自己的娘親幾面,現在卻要為顧氏之死奔走。既然你懷疑顧氏當年死的冤枉,我便會協助你一起調查這件事,還給你一個真相。」
蕭景律這番話真是令人感慨。
「行!我先謝謝你!」與此同時,她更想知道,在顧氏離世之時,顧家和蕭家兩家的動.亂到底是什麼?
看向蕭景律的腿,柳平夏突然道,「蕭哥哥,你這雙腿要是好生生的該多好?如此一來,你我便可以一起去調查這件事。」
蕭景律微怔,微斂眉眼蓋住眸底的深意,「柳妹妹所想,正是我所願。」
*
第二天,柳成軒早早地就來了,從他的口中,柳平夏得知原本是顧氏貼身婢女的那個小姑娘叫環兒,顧氏死後,環兒就離開柳府了,至於現在在哪兒,柳成軒也不知道。
「那柳府里還有人跟環兒相熟么?她一個小丫頭,就算離開可柳府,也不可能離開京城吧?若是尚書府有人還認識她,興許現在還跟她有聯繫。」
柳成軒當即道,「行,我這便回府幫你問一問。」
當天傍晚,柳成軒飛鴿傳書給柳平夏,信上寫道,「果如你所言,府內有位三十多歲的洗衣婦,還與環兒有來往,我已經幫你約了她,明日你在南城街的路口等著我們就成,我們就在南城街街口的混沌攤兒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