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童言無忌

老太太盯著柳天賜，惡狠狠道：「沒教養的東西。」

這話，可謂是連帶著二房一家一起罵了。

老太太不知怎麼了，這些天看著二房的人越看越不順眼，尤其是柳天賜，之前有多喜歡這個孫子，現在就覺得多丟人。

「爹，奶奶打我，奶奶打我，打奶奶，嗚。」

他話一出口，眾人不禁屏氣凝神的看向老太太。

柳文林一把將柳天賜的嘴巴捂起來，看著臉色陰鶩的老太太，心道不好：「娘，天賜他是孩子，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老太太眯著眸子，目光陰鶩的看著柳天賜，神色銳利：「童言無忌，他都要打我了，還童言無忌，柳文林，你教的好孩子？」

老太太一生氣，飯桌上的氛圍嚴肅起來，各個放下了碗筷，大氣不敢出一聲。

唐夜瞥了眼柳天賜，不得不說這孩子真是自己作死，好端端的說什麼打奶奶的話，這可是大不孝。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凡人皇帝有訂律法，不孝之子要被處以車裂之刑。

柳天賜這個年紀就能說出這樣的話，想來離那個日子也不遠了，好端端一個孩子，就被二房這麼給養歪了，真是可惜啊。

倘若二房能及時更正的話，這孩子或許還有的救。

「娘，不是我教的，這孩子，這孩子他，他就是有口無心，娘。」柳文林平日里最怕自己老娘和媳婦兒。

又是是老太太，掌握著家裡的錢財還有所有事宜，一不小心給惹生氣了，說不定一文銀子也不會給了。

他整天遊手好閒，就指望著莊稼地里的錢過日子呢，可不能就這麼沒了。

想到這兒，他心一橫，將柳天賜放在腿上，扒拉下褲子重重的打上去：「叫你胡說，叫你胡說，我打死你，敢說出這呢大逆不道的話，將來豈不是要反了天了。」

伴隨著落在柳天賜身上的巴掌聲，還有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嚎。

柳天賜疼的手腳亂竄，嚇的錢氏忍不住護著自己的兒子。

約莫七八下下去了，柳天賜哭到沒了聲兒，的身上紅腫了大片，手掌印模糊的看不清了，可見柳文林下了多重的手。

「行了行了，吃飯的空兒，就這麼著吧。」老太太冷臉道。

柳文林如獲大赦，趕忙將柳天賜放下，柳天賜疼的是不敢坐了，光是站著兩條腿都打顫。

老太太終究還是看不下去，有些心軟：「行了，老三媳婦兒，你給天賜夾些飯菜給他，讓他回房間趴著吃吧。」

錢氏應下，拿了沒動過的碗筷盛了半碗米飯還有幾塊肥瘦相間的野豬肉給他。

她沒夾多，畢竟一大家子坐在一個桌子前吃飯，十來個人，就這麼一大碗野豬肉，分也分不了多少。

錢氏心裡想：柳天賜不過是個孩子，吃兩口嘗嘗味道也就罷了。

看著碗里寥寥幾片的肥豬肉，柳天賜又往桌子上堆的滿滿當當的豬肉碗里看過去，好像忘了身上的疼似的，明顯不滿足這幾塊兒。

老太太心裡剛剛生出來點兒同情被他這模樣氣的又沉下臉。

柳文林生怕老太太再生氣，一把將柳天賜提起來，那些碗筷送到了林氏的房裡。

這場鬧劇終是結束了。

一家子這才和和氣氣的圍在一起吃飯，因為人多平日里又少吃肉，這一大碗的野豬肉很快就見了底。

裴氏端著白的發亮的骨頭湯上來：「娘，你看看這湯燉的香不香，我燒了一個多時辰嘞。」

老太太聞著湯味兒心裡也滿足不少，用小碗裝了些嘗嘗：「還算不錯。」

被老太太誇，裴氏便也心滿意足了，裝了碗給老太爺，剩下的一鍋湯都給分了。柳憐柳依兩個人又偷摸著給林氏還有柳天賜裝了一大碗。

對此，裴氏雖心有不滿，但到底也沒說什麼。

老太太不發話，她這個沒什麼威懾力的大媳婦兒說了也沒用。

飯後，老太太將唐夜叫去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