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撒潑耍賴
「這是什麼歪門邪說,先說好,再別拍我。」虧得莫懷機警,頭一偏就躲開了槐伯拍過來的爪子,槐伯一爪落空,爪子屈伸之時又追了過去,情急之下,莫懷忙用手裡的筷子去擋,夾在筷子里的焦肉好巧不巧正好落在槐伯手背上,槐伯立時嫌棄的連連甩手,甩手間幻影重重,攪得周邊空間都隱隱顫動,可見手上功夫了得,這若是全力施偉,他的腦袋怕要開花了。
莫懷嘖嘖兩聲,暗道一聲不好惹啊,忙趁著槐伯哎呀亂叫的空擋,掃光了盤中的吃食,擦擦嘴站起身,「槐伯,這書搬出來往哪曬啊?這也沒個架子什麼的。」咦!手感怎麼不對,他嘴角上有東西,碰了一下還挺癢,癢得念頭一出,那玩意兒盡然像堪堪活過來似得,撓心撓肺的癢了起來,連帶的整張臉都是。
「哎呀呀,你連架子搬出來不就好了,都說了吃飯的時候好好吃飯不要廢話連篇,瞧瞧,變笨了吧。」這會子才發現,真是夠笨的,嘖嘖!
「對哦!我可以收到儲物囊里,真是,我怎麼沒想到,真笨。」莫懷撓了撓總覺得不過癮,索性整張臉埋在手掌里一頓亂蹭。
哎呀呀!別亂蹭別亂蹭,小心留疤,我說你笨你還不信,讓人下了葯都不知道,嘖嘖!你要謝謝主上,這會子該長些記性了吧!這又傻又笨的,怎麼活到現在的,嘖嘖!」自打這日起,槐伯的口頭禪又多了句嘖嘖。
「感謝他,這還不是他逼著我吃的。」一番動作下來,後背的傷口傳來錐心的痛,也不知槐伯那一爪子下去用了幾分力,這會子怎麼這麼疼,還有腿,疼的他險些站不穩,就這這疼勁,一屁股坐在地方,撒起潑來。
「嘖嘖,要不是你小子不安好心,主上能逼著你吃。」某老頭倒是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什麼叫我不安好心,我第一次做,能做熟就不錯了,你們還嫌棄,我不管我不管,你們都是一夥的,陪我臉陪我臉。」若不是腿實在是疼,莫懷都想向市井小兒一樣蹬著腿哭嚎了。
「嘖嘖嘖,起來吧!瞅瞅你現在,那有點大妖的樣子。」對他,槐伯是越發看不上了。
「我就是個小妖,我以後還要靠這張臉娶媳婦了。」傷口實在太疼了,又疼又癢,仿若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一般,莫懷暗暗調動靈力,卻連頭髮絲細的一縷都沒調來,大驚之下忙內視,這才發現氣海之上蒙著一層近乎透明的灰黑色罩子,他浩瀚如海的靈氣就被鎖在罩子里,感受到了他的調動,此刻正一股腦的撞擊著那層罩子,這罩子堅不可摧,宛如磐石,任憑靈力如何撞擊均是紋絲不動,只不過正是因為太過堅硬,反而容易折損。
「嘖嘖嘖,瞧你那點子出息,行了行了,別撓別碰不出三天就好了,就你這樣,連什麼時候被下毒了都不知道,還在那裡一個勁兒拿你這破玩意兒噁心小耳,真真是,我都替你騷的慌,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早點收拾收拾下山去吧。」槐伯毫無形象的翻個白眼兒,對莫懷是嫌棄嫌棄加嫌棄。
莫懷原本憋著的大招一滯,被罵的愣了愣,他原本以為這毒是來這裡以後中的,畢竟他昨夜沒少使用靈力,這突然之間被封了,他自然而然以為是來這裡后中的,可想想又不對,蒼翊不可能平白無故讓他去搬書,顯然是知道他中了毒了,難道是狐狼的漳氣,這妖族,當真是得天獨厚,竄個種都這般厲害。
他與其他修士不同,自可破了這漳氣罩子,這若是其他人……又一嗓子嚎起來,「真的!那我這妖力了?我的妖力去哪兒了……」
「哎呀呀,行了行了,不就是當幾天普通人,沒啥大不了的,行了行了,快去搬書吧。」見慣了堅毅不拔的小耳,對眼前這個齜牙咧嘴大呼小叫的傢伙那是要多不待見就有多不待見。真真是個廢物,也不知小耳留下他做什麼,前夜那些話一聽就是假的,他不信小耳聽不出來。
「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幹活,還有沒有妖性啦!」幾天!低階狐狼如此,那化形以後的了?嗯,這個也待考證。
「嘖嘖,還貧。」槐伯這會是連說話也懶得和這廢物說了,不知打哪兒抽出一隻木棍,作勢就要抽過來。莫懷忙舔笑著擺擺手,嘴裡叫著,「搬搬搬,是不是搬完就沒事啦,我今晚睡哪兒?」
「搬完再說!」槐伯哼哼兩聲收了棍子,雙手往後一背,恢復了仙風道骨的樣子。
「呵呵!槐伯,您這不是說笑了嗎,小的現在這麼個狀態,怕是搬個一年半載也搬不完不是,您老行行好,先給小的支個招,怎麼讓這妖氣恢復個一兩成的。」莫懷以手撐地交替移行,狗腿的湊到槐伯跟前,伸手就要去抱槐伯的大腿,但是大腿閃的太快沒抱著,只撈著一隻褲腿子,拽啊拽啊拽啊拽,「我也好早些把主子的寶貝們搬出來見見光,免得長了蟲子影響主子的心情,您說是不是。」
「哎呀呀!快把你的臟手拿開,瞧你那手多臟,嘖嘖嘖……」槐伯嘴上叫著,腳下卻並沒有動,伸手拽著險些被莫懷扯下去的褲子。
莫懷卻是拽的死死的,任憑槐伯拉了數次也沒拉走,還咧著嘴眨巴眨巴的朝槐伯賣著萌,槐伯被他這德行氣的鬚髮亂顫,恨不得把那隻抓著他袍子的爪子給剁了,最後忍無可忍丟下一句「去葯園找芬苾」后跑回去洗他的袍子去了。
「槐伯,我折你一根枝子不介意吧!不回答我就當答應啦!」若說先前是裝的,那麼這會子是真站不起來了,這一番折騰,傷口處又傳來一陣鑽心的疼,是在那種原本的疼痛上又加了一層的疼痛,好像直接疼在腦海深處的神經上,虧得他對這種痛不陌生,若是常人,只怕這疼就能讓他去半條命。莫懷勉強爬到樹下,扒著樹皮站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抽出長劍拋了出去,雖然沒有靈力護持,但好歹準頭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