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猝不及防
「但是今天管秦超不也和你解釋了嗎?我們得拖延時間,拖延到他們帶著救兵來。」
姜軟言慢慢的止住了眼淚。
「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向你保證。只要父皇願意放過你,我什麼都能答應他。」
「包括讓你回去接替皇位?」姜軟言帶著哭腔問道。
顧沉淵沉默了兩秒,「是的。」
姜軟言的眼睛瞬間又泛紅了。
「我之前也有想過,是否要用這樣的條件和他談判,畢竟那個時候情況很緊張。」
顧沉淵在王爺府里,也不是沒想過退一步,來保全顧綱乾。
「夏知意又一直在找你的麻煩,她一直想把你的事情重新拉回到父皇的面前。」
顧綱乾雖然在牢里,但是她也聽說了外面的情形。
夏知意一再的挑事,也不可能完全沒有作用。
她知道皇上一直在盯著他們,只不過是在於顧沉淵不好下手罷了。
「幸好還有這個拍賣會,也幸好顧綱乾把你們帶到了茶樓去,我也不知道這算是幫了我們,還是害了我們。」
他拉起顧綱乾的手。
「但至少現在我把你救出來了,我們現在還可以抱在一起,拉著彼此的手。」
顧沉淵知道,他說這樣的話姜軟言心裡肯定會傷心,他希望的肯定是兩個人在一起。
但是他更希望告訴姜軟言自己心中所想。
在所有問題面前,他的首選都是要先讓姜軟言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能談,未來才能談以後。
「可是你明知道,如果你父皇真的答應了的話,那我們也不可能在見面了,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姜軟言哭成了淚人,對於那樣來說她會覺得自己比死了還痛苦。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那麼愛自己的人,但是兩個人卻永遠都見不了面,那不就又回到了以前那段,她最不想回憶起來的日子嗎?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那麼做,我在等時機,你看咱們現在不是還在一起嗎?都還好好的。」
顧沉淵盡量把她拉回現狀。
「我知道你因為我今天說的話而生氣,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要知道,那只是一個計謀。」
顧沉淵輕聲細語,拉著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我不會輕易的離開你,我會慎重我做的每一個決定,你以後也慎重的做決定,好嗎?」
顧沉淵輕撫姜軟言的秀髮,感覺到了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姜軟言慢慢的安靜下來。
她雖然還在抽泣,但是已經不是那麼生顧沉淵的氣了。
她靠在心愛的人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跳。
的確如果人死了,就一切都沒有了。
既然現在好不容易能逃出來了,那就想方設法的活下去。
「那你以後怎麼辦?你永遠都見不到你的父皇和母妃了。」
顧綱乾在他懷裡小聲的問道。
「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姜軟言聽到這樣的語句,立刻從他懷裡抬起了頭來,生怕又是什麼可怕的秘密。
「其實昨天晚上在行動之前,母妃來找過我。」
顧綱乾很害怕,不知道這消息是好是壞。
「她似乎知道我們要行動了,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她只是說來看看我,然後跟我要走了我的玉佩。」
顧沉淵頓了頓,「但是從她的背影里我知道,她是在送我離開。」
顧沉淵重新將姜軟言抱在了懷裡。
「我知道他們對我的愛,我也是愛他們的,但是我已經長大了,我有我的人生要走,他們也有他們的決定要做,我們能做的就是互不干涉。」
姜軟言沒有再問其他,乖乖得靠在了顧沉淵的懷裡。
她在牢里的時候也想過換位思考,如果她是琪妃,或者是皇上,她該怎麼辦?
一邊是自己最優秀的兒子喜歡的人,而另外一邊則是前朝的餘孽,哪一邊都是不能輕易放棄的。
殺了餘孽可以平天下,但是就永遠都得不到自己兒子的原諒。
而若是選擇了前者,天下又會大亂,這絕對不是一位明智的統治者會做出來的決定。
她在牢里糾結了很久也沒有想出答案。
或許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答案,由顧沉淵替他們來作出決定。
琪妃顯然是已經想通了這一點,只不過皇上還很難以接受。
在拍賣會上,失火之後百姓大亂,底下的官兵幾乎全都去追搶砸東西的人了。
這疏忽之間,囚犯就溜走了。
當消息傳到皇上那裡時,他氣得拍案而起,「你說什麼?」
底下的將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但不得不將事情如實報告。
「還不快給我派人去追!京城方圓百里內的村莊、樹林一個都不許給我放過,找不到我就全把你們關到地牢里去!」
「是!」將士慌忙又跑了下去。
葉公公在一旁,知道這一回大事不妙了。
許久之後,皇上又召集了人馬來了。
一位將士匆忙跑上前,「去,把大皇子給我叫來。」
他理了一遍思緒,現在唯一能調查的到的地方就是顧綱乾這裡了。
他要把顧綱乾叫過來問清楚,到底因為什麼原因,他要把姜軟言這些人拉到如此熱鬧的地方去。
明知他們是囚犯,還把他們往這麼特殊的地方去待,莫非是早已和他們串通好了的?
底下的人匆忙往顧綱乾的府上趕去,半路上去就看到了顧綱乾的馬車。
他急忙停下,「大殿下,皇上正要找您呢。」
「我知道了,我也正有事要稟告父皇,前面帶路。」
其實早在父皇接到通知之前,他就已經清楚了。
他派去王爺府的人也不是全都被顧沉淵剷除掉的了,總有幾個是留在了王爺府里的。
所以一早便就知道顧沉淵什麼時候動手,計劃是如何。
他故意按兵不動,還讓這些人假裝無事發生,繼續在暗中觀察。
直到顧沉淵行動的這一天,他還偷偷的幫助他們逃離京城。
他也不為別的,就想再找個機會直接將顧沉淵了結於此。
他一早就想好了,要等父皇動手太麻煩了,而且這幾率幾乎為零。
父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忍心殺害得了他最心愛的兒子,所以顧綱乾決定一切都自己來。
他派了人潛伏在顧沉淵身邊,跟隨他一起出城,必要的時候甚至為顧沉淵提供幫助。
為的就是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方便動手。
他知道顧沉淵的武力高強,但是姜軟言可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
顧沉淵到時候為了保護她,肯定會留有許多機會,他派出去的人那麼多,說不定就得手了呢。
到時候如果真的殺了顧沉淵,那他也可以到皇上面前就說底下的人做事魯莽,無意間就刺傷了顧沉淵,在回來的路上不治身亡了。
而對外,他可以讓在王爺府任職的那些人出來證明。
在姜軟言他們逃出城的那個時間段,他們可是已經被下藥迷暈了,醒來的時候顧沉淵已經不在府內了。
這足以證明顧沉淵和劫獄事件有關,對於一個協助逃犯逃跑的兒子,即便他是皇子,皇上又怎能將他扶持上位?
而如果沒能殺死顧沉淵,那也好辦。
只要顧沉淵劫囚,顧綱乾就能百分百的確定他為對姜軟言的感情。
既然都已經劫囚了,那顧沉淵自然不會再帶著姜軟言會經常來冒險,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
那他就更不用擔心顧沉淵會回來和他搶皇位了。
所以不管是哪一種結果,她都已經變成了唯一繼承王位的人選。
而現在他看著時辰已經差不多了,他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便知道出事了。
那些人的生死他不必管,只要知道顧沉淵已經逃走了,他就要馬不停蹄的進宮裡去。
再晚一刻鐘那事情就不妙了。
很快他已經來到了養心殿,跪在了皇上面前。
「兒臣參見父皇。」
話音剛落,一個茶杯擦著他的肩膀摔在了地上。
「你還有臉叫朕父皇,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父皇,兒臣不知您所言何事?」
顧綱乾抬起頭來,一臉無辜的模樣。
「你還不知道你幹了什麼,說,今天是不是你派人把姜軟言他們調去茶館里看拍賣會了?」
皇上說起,氣就不打一出來,非要他把話問的這麼明白嗎?
可底下的顧綱乾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看著皇上。
「父皇,您說的事情,兒臣不知呀,而且今天一直都在府上,從未出過門,也未讓人傳過話,怎麼會把人調到茶樓里去了?」
皇上當然是不相信他這樣的把戲了,他知道顧綱乾有多恨顧沉淵。
在顧沉淵和姜軟言兩人越發情投意合,受到百姓支持的時候,他就越越發的恨姜軟言。
後來更是聯合夏知意,對姜軟言下了很多次黑手,這些事情皇上都知道,只不過不願意明說罷了。
可現在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安危的層面,顧綱乾居然還把它當兒戲,這皇上怎麼還能忍得了呢?
「你不知道,那就奇了怪了,朕今天也沒有讓人去過地牢,那除此之外,還有誰有這樣大的膽子呢?」
他這明顯是個反問句,但顧綱乾理解為了疑問句。
「父皇,這兒臣就不知了,會不會是二弟提前安排好的一切?」
皇上氣得瞪圓了眼睛。
明顯現在就是這顧綱乾壞了他的好事。
故意把人帶到了人多密集的地方,讓顧沉淵有了劫獄的機會,還讓他跟隨著那些前朝的餘孽一起逃走了。
現在顧綱乾居然還來污衊是顧沉淵搞的這一切!
「父皇,您有所不知,您剛才派出去的人是在半路上遇到而成的,因為兒臣知道了消息,也正在往宮裡趕。」
「你知道了什麼?」皇上的語氣很不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