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猜測
慢慢的黑衣人的圈子越來越小,他們站在院落當中逐漸被蛇包圍了起來,而包圍圈當中還包括被刀指著脖子的小海。
看著那些蛇群一步步逼近,情急之下,領頭的人一把將小海推了出去。
小海也下了一跳,但是當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這些事好像都有意的避開了她。
「你是這個村子里的人,你會捕蛇,你把它們都抓起來!」
被包圍在中間的領頭人嚇得瑟瑟發抖。
他知道外圍的這些人什麼用都沒有,如果蛇發動了進攻,把外面的人咬傷了,他很快也會被蛇咬到的。
小海卻也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在外面忙擺手。
「兵爺,你實在是高估我了,捕蛇已經是上幾輩人的手藝了,我這一輩人啥都不會呀。」
他蜷起了一隻,腳瑟瑟發抖的樣子,讓裡面的人以為他也很怕蛇。
但實際上他已經知道了,這些蛇都是繞開它走的,並不會攻擊他。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更何況,村長好不容易才和蛇達成的契約,要是我再捕蛇的話,會有更多的事來報復我們的。」
小海子說的話嚇得這群黑衣人不敢再有其他的念頭。
突然外圍的一個兵,瞅准了時機,跑出了包圍圈,從院門逃了出去,跳上馬背便就逃走了。
領頭的人一看,這是個法子,就搶過旁邊人火把放在腳邊帶出去,然後迅速的穿過蛇群也跑了。
一個漂亮的側身上馬,學著前面那個人揚長而去。
見領頭的人都跑了,院子里的人就更加慌張了。
他們不顧一切拿著火把亂揮舞,有的甚至直接將火把丟在了地上,將蛇群嚇開,襯著那短暫的幾秒趕緊飛奔了出去。
繞過火把的蛇追出了門,一行人馬不停蹄的便就逃走了。
姜軟言等人見狀,立刻掀開了地窖的門跑了出來,跑到了小海身邊。
「你沒事吧?」她捧起小海的臉,兩邊都已經有了紅印子,嘴角處還掛著鮮血。
「我沒事姐姐,只不過那些蛇……」
再一回頭,院外的蛇早已散去。
「放心吧,那些是你冰月姐姐的朋友。」姜軟言簡單的解釋,小海卻像蒙了一樣。
「先別說這麼多了,咱們趕緊回屋吧。」顧沉淵帶著這一群人,趕緊回到了屋內。
江清拿出隨行的藥箱給小海治療。
姜軟言坐在一旁,拿著自己的手絹開始後悔。
「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才害得你被打。」
她心疼的看著小海。
人家好心留宿他們,她卻這麼大意害人家被扇了兩個巴掌,脖子上還被割了一刀。
「這也不能怪你。」顧沉淵說道。
「我在房頂上觀察的時候就發現了異樣,這些人是從村口那個方向來的。」
顧沉淵回憶到。
「但是沿路的人家他們並沒有進行搜查,而是直奔這兒來,顯然他們是得到了消息。」
顧沉淵的話讓大家害怕極了,瞬間汗毛都立起來了。
「可我們這一路上都很小心啊,怎麼會走露消息呢?」
顧沉淵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還清楚的一點,這些人不是宮裡的人。」
他堅定的說道,在宮裡,從將軍到最底層的將士他都見過,但是這樣穿黑衣服出來。
還頂著父皇的名義來搜查,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知道父皇有很厲害的紅旗軍,但卻從未見過這一組人馬。
更何況以他們的水平來看,父皇是不可能任用他們的。
這麼說起來,江祠也陷入了沉思。
「你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挺奇怪的,他們這樣子反倒像是某位大人自己的暗衛。」
「或者是某位王爺的。」顧沉淵接話。
這在他心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只是現在證據還不足。
要知道現在宮裡看好戲的大人都是不少,但問題是敢摻和的沒有幾個。
他們都要腦袋的人,私自背著皇上出去搜查,即便是搜查到了結果,皇上也肯定會對他私藏一波暗衛盤問一番。
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沒有幾個人會幹的。
這個時候還會派出部隊來的人,除了父皇之外,恐怕也就只有顧綱乾了。
顧沉淵猜測道。
「他怎麼能這麼做呢?」白若觀明顯被顧沉淵的話嚇到了。
其實姜軟言也一樣,只不過她很清楚。
顧綱乾顯然也不是個聽話的孩子,不過他更喜歡的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之前她一直很高興,甚至還有一點放肆。
就是因為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她知道了,就連管將軍都是幫他們的,那基本上他們這次逃亡屬於高枕無憂的了。
可能路上會遇到一些其他城裡的搜查兵,但是那些都不足為懼。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顧綱乾這邊居然還派出了自己的暗衛前來搜尋他們,而且還是直奔他們而來。
那顯然他們已經被顧綱乾盯上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白若觀有些慌張了。
「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帶上小海一起,他們這幫人回去后,明天一定會在更多的人來的。」
「不行!」
「不行!」
白若觀的提議立馬就被大家否決了。
其實姜軟言和她想的一樣。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他們這一次沒有被搜查到,那只是僥倖,要趕緊逃跑。
但她轉念一想,如果他們跑了,昨隔天他們再來小海家搜不到人,那小海肯定會被懷疑的。
剛剛就只是一條手絹,那些人就已經對小海一個小海大打出手了。
如果明天他們來跑了,搜不到人,那些傢伙氣急敗壞的,會不會對小海下毒手?
如果想白若觀所說的,把小海帶走,那倒是救了小海一個人,可是他在京城裡的家人怎麼辦?
那些人一定會追查他爹娘,到時候以他爹娘為人質,事情只會更難處理。
姜軟言不想再連累一個家庭了。
而顧沉淵的拒絕則更加理智一些。
「相信我明天他不會再帶人過來了。如果這幫人我猜對了,真的是顧綱乾下的,那反而明天開始害怕的是他們。」
顧沉淵在這件事情上反而有些高興。
「剛才有些混亂,我沒有注意到他們當中的那些人有沒有被蛇咬傷,你們有注意到嗎?」
他看向周圍的人。
冰月回想了一下,「好像有一個人的小腿被咬傷了,另外受傷的好像是一匹馬。」
姜軟言暗自佩服,冰月真不愧是小動物們的好夥伴,連這她都能清楚的知道。
「那再好不過了。」顧沉淵慶幸。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接下來要藏蹤跡的,顧綱乾和他的手下了。」
他向眾人解釋,像顧綱乾這樣的身份,在這件事情里本就很特殊。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父皇發現了,他竟然私自派人來搜查,父皇絕對不會嘉獎他,反而會怪罪於他。
畢竟這在旁人看來,這已經是對自己的手足下狠手的舉動了,父皇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現象發生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里,顧沉淵從頭到尾都沒有被證明,和姜軟言的人是一夥的。
雖然事發之前他和姜軟言的關係很要好,和濟世堂的關係也很密切。
但是因為劫獄當天場面的混亂,沒有人看到顧沉淵是怎樣離開的,所以顧沉淵既有被綁架的可能,也有是姜軟言同夥的嫌疑。
在這種情況下,顧綱乾如果是自拍兵搜查,不得不懷疑他別有用心了。
加上父皇對他的了解,那他肯定會被警告的。
顧沉淵對這一點很肯定。
所以接下來他應該要好好的藏住自己的這一支隊伍,避免被其他人發現了隊伍當中有人深夜外出且受了傷,以此告密到父皇那裡。
「而至於普通的搜查兵,我們大可放心他們到不了這裡。」
大家覺得顧沉淵說的有道理,但江祠還有些不放心。
「但這些的前提是建立在這些人,不是皇上派來的人的前提下,萬一這些人是皇上派來的,或者是受了皇上的命,把自己的兵派來掩人耳目的搜查兵……」
江祠這個猜想也是合理的,大家一時一時沉默了,萬一真是那樣,那那些人都極有可能會再回來的。
「沒錯,所以我們這個時候更不能離開了,萬一離開了,那些人一定會得到消息,及時的回報給京城裡的人,那我們一樣是暴露。」
是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關鍵他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今天他們雖然在這裡發生了衝突,但問題的關鍵是他們在房裡里裡外外都沒有搜查到我們。」
顧沉淵停頓了一下。
「那不管是不是顧綱乾派來的人,他們都會把這當做一條虛假情報來處理,之後都不會來這個村莊,而是繼續向前搜尋,所以這段時間我們不宜行動。」
大家很認同這個觀點。
「不過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被動呀?都不知道京城裡發生了些什麼。」
姜軟言突然發現了大家的難處,自己也恨自己幫不上忙。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這正是他們現在最大的難題。
城裡的江氏一族已經全體撤離,姜軟言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有危險。
而其他人倒也有想給姜軟言送情報的課,現在都不知道該往哪裡送,完全聯繫不上姜軟言他們。
沒有眼線的他們,對於現在京城裡發生什麼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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