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自作多情
「快入冬了。」郁向晚回道。
理由與當初給郁沐辰的一模一樣。
「……」
呵呵這理由夠強大!
「找我?」郁向晚看向易時。
「嗯,來給你送花,上次不是把你的花給踩斷了么。」易時舉起手中的那束白毛刺。
「白毛刺?」郁向晚看到易時手中的花出聲。
「看來小白茶懂得不少,怎麼樣,不比我踩壞的那幾株差吧?」易時笑得一臉欠揍。
「那件事已經兩清了,你走吧。」郁向晚並不想過多的跟易時有太多的糾葛。
何況小白茶?這個小子挺欠收拾的。
郁向晚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別啊!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東西。花是我踩壞的,自然得由我賠!」易時走了兩步,站在郁向晚面前。
郁向晚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你看,小白茶,這花有根的,可以種院子里,反正你那院長現在光禿禿的,正好。」易時伸手指了指院子角的空地。
「我不叫小白茶!」
「那你叫什麼?你告訴我啊!」易時順杆子往上爬。
他自然是知道郁向晚的,當然郁向晚的名字還是他打聽出來的。
不過郁向晚一直沒有告訴他,他也就當自己不知道。易時想著是讓郁向晚自己親口告訴他,這樣他就可以順便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如此一來二去的不就是認識了?
只是易時想得很好,但卻忘了郁向晚不是一般人,至少不會按照正常人的套路來。
所以當易時痞里痞氣的問郁向晚叫什麼的時候,郁向晚只是用那雙清冷的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的轉身往屋內走去。
「……」易時伸手摸了摸鼻子,呃……他這是被忽視了么?
果然是個冷美人啊,高冷得不食人間煙火。
「喵~~」原本蹲在郁向晚身邊的貓兒見郁向晚要走,有些急躁的叫喚了兩聲。
似乎對於郁向晚不趕這個翻牆的不速之客不滿,才出聲提醒郁向晚,院子里還有一個陌生人。
郁向晚停下腳步,轉頭,「小時!」
「喵~~」
「叫這麼親熱,怪不好意思的。」易時聽到郁向晚那一聲小時,小心肝猛的跳了兩下。
她不肯告訴他名字,可是她卻知道他的名字,唔,還叫得這麼親熱。
易時嘴角上揚,眉稍挑了挑,很顯然對於郁向晚這般親熱的稱呼沒有一點反感,反而有一點小得意,小高興。
這點小得意,小高興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或許是覺得郁向晚並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般淡漠疏離,至少,她知道他的名字不是嗎?
郁向晚掃了易時一眼,「走了!」
說了兩個字,郁向晚這次沒有再回頭,直接朝著屋裡走去。
「喵~~」貓兒很惱火,很兇的朝易時叫喚了兩聲,很不情願的追著郁向晚而去。
易時無聲的笑了笑,抱著花也跟了上去。
只是跟到屋門口,剛伸出一隻腳準備進屋時,原本一直進了屋的郁向晚端著一個碗出來,看到易時的動作頓了頓,「你還沒走?」
這話是要趕他?剛才可不是這個態度,不是她讓他進屋的么?
這麼善變?
「小時過來!」郁向晚再次出聲。
「我說,小白茶,你怎麼……」易時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話還沒走說完就聽到郁向晚再次開口。
「過來吃飯了!」
話落,易時就看到郁向晚將碗放在地上,而那隻臭屁兇巴巴的貓兒邁著貓步乖順的走到了郁向晚身邊,低頭去吃碗里的小魚乾。
「小時!」
「走了。」
「小時過來!」
「過來吃飯了!」
易時盯著吃小魚乾的貓兒,想起剛才郁向晚那為數不多的幾句話,突然就明白過來。
所以,是他自作多情了?
所以,小時不是在叫他,是在叫這隻貓兒?
易時想到自己很是自戀的那一句,「叫這麼親熱,怪不好意思的。」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
不,是丟人,他從來沒有現在這麼感覺丟人過。
懷著最後一點僥倖心理,易時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憋出了一句話。
「你叫這隻臭貓兒什麼?」
也不知道那隻貓兒是不是能聽懂易時的話,原本正低頭吃著小魚乾,突然就抬起頭來,弓著身子,身上乖順的白毛都炸了起來,如果貓兒有表情那此刻貓兒的表情一定是一臉的兇相。
「喵~~」
「小時!」郁向晚看著想要衝到易時跟前的貓兒,聲音再次響起。
果然,聽到郁向晚的聲音,貓兒才炸毛兒的氣焰頓時焉了下去,很是委屈的沖郁向晚叫了兩聲。
「不餓?」
某隻委屈的貓兒頓時閉了嘴,把腦袋重新埋進了碗里。
易時氣得胸悶,同時又覺得氣惱,更多的是氣自己的自作多情,憋屈又無處發泄。
那股子憋悶勁兒憋得他難受極了,偏生又不能生氣,特別是對著面前的人。
「它叫小時?你為什麼叫它小時?」易時指著那隻貓兒,忍不住開口。
「有問題?」郁向晚覺得這個三番兩次爬她牆頭的少年很奇怪,她難道表現得還不夠冷漠嗎?怎麼這個人還賴在她的院子里。
當然有問題,怎麼可能沒有問題,他叫易時,這隻兇巴巴的臭貓叫小時,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只是這樣的話,易時說不出口,他覺得有些丟人,何況,他現在不怎麼想在郁向晚面前丟人。
「沒,沒問題,就是,怪,怪好聽的,呵呵……」
郁向晚沒有搭理他,她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可是這人並沒有很識趣的離開,索性她也懶得去管。
或許等他自己無聊了就會離開!
郁向晚不搭理他,易時一個人覺得很無趣,心中突然生出些悔意。
他是吃飽了撐的一大早的來這裡受這種冷遇,自虐!
易時越想心裡越煩躁,轉身就朝外走去,只是他剛走到院子觸及到那片光禿禿的院牆腳又停了下來。
那裡原本有一片黃燦燦的秋菊,如今連片葉子都不剩。
易時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白毛刺,罷了,終究那片花沒了也有他的原因,他不是個喜歡欠人人情的,全當是賠償了。
易時抱著白毛刺走了過去,因為之前種了花,又被郁向晚拔了,所以,泥土還比較鬆軟,易時拆了包裝紙,徒手刨了坑,開始種白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