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電話
郁向晚接到易時電話的時候是在晚上十點,她已經上床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到電話響,不悅的皺了皺眉,卻還是強撐著睜開眼摸了手機點了接聽。
「喂?哪位?」郁向晚睡得有些迷糊,因為睡覺的緣故,聲音帶著一絲醒來的倦懶,少了平日里的清冷,溫柔了不少。
「是我!」易時拿著電話站在陽台上,抬頭看著夜裡稀稀疏疏的星子,一輪彎月如鉤,蒙著一層昏黃的光暈,像一個嬌羞的姑娘。
郁向晚腦子還沒有清醒,隔著電話並沒有聽出易時的聲音。
「你是誰?」
「你在睡覺?吵醒你了?」聽出郁向晚聲音里的繾綣,易時問道。
「嗯,有事?」郁向晚實在是困頓,眼皮打架得厲害,也不去管對方有沒有回答。
「既然你再睡覺,那你睡吧,明天記得給我打電話。晚安,小白茶!」
易時掛了電話,眉眼染上笑,他幾乎能想象出此刻睡眼朦朧的郁向晚有多可愛,嗯,約莫就像此刻朦朧的月色。
「小白茶?我是郁向晚,不是小白茶,你打錯。」郁向晚嘟囔了一句,聽到手機里傳來嘟嘟的聲音,顯然對方已經掛斷了。
她放下手機,拉上被子,整個人縮進了被窩裡。
易時站在陽台上吹了會兒風,今晚的夜風似乎格外的溫柔帶著一絲涼意,吹得人很舒服。他伸手摸了摸臉頰上的傷,抓傷很細,過了幾個小時,幾乎已經感覺不出什麼,只是易時皮膚白,那幾道抓痕才會在他臉上清晰可見。
「小白茶,怎麼辦?我好像對你很感興趣,呵呵。」易時喃喃出聲,嘴角微微上揚。
第二天。
「老大,你別忘了今天咱中午要去吃飯。」肖景睿一早就換了好幾件衣服,還在鏡子面前比劃。
「哪天不吃飯?你這大早上的就想著吃中午飯。」
一早上,易時就手機不離身,隔一會兒就看一下,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說好了給他打電話嗎?怎麼還不打過來?
「那不一樣,你忘了,咱跟林學姐約好的今天中午吃飯,老大,你不會想臨時反悔吧?」肖景睿拿著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走到易時面前,問道。
「是嗎?約的今天?」易時皺了皺眉。
他昨兒個都已經給小白茶打電話說好了,他琢磨著去醫院打完疫苗,然後跟小白茶一起吃個飯呢。
「對啊,老大,你真的忘了啊?」
「要不改天?我今天有事。」易時想也沒想的開口。
「老大,你能有什麼事啊?今天課少,只有晚上有。」
「打狂犬疫苗。」
「老大,你又不是被狗咬的,打什麼狂犬疫苗?老大,你不能放我鴿子,你都答應了的。」肖景睿急了。
「我樂意打,咋的,你有意見?」易時仰頭,翹著腿坐在椅子上。
「老大,別啊,你答應了的,去嘛,去嘛。」
易時看著肖景睿手裡的衣服,明白過來,「所以,你一大早就在這裡倒騰,是因為要跟你女神吃飯?」
肖景睿被揭穿心思,臉一紅,頓時不好意思。
「哪,哪有,我就是,我就是隨便穿穿。」肖景睿辯駁。
易時拿起肖景睿手中的衣服,「你這是隨便穿穿?你確定床上那一堆不是你所有壓箱底兒?」
「那,那我只是不想給老大丟臉而已。」說到後面肖景睿的聲音越發的小了。
他的確是因為今天要跟林微霜吃飯,所以略微的有點點激動,哎,上次見到實屬偶然,這一次一起吃飯,他得給女神留一個好印象。
「你就算穿麻袋我都不覺得丟人,要不你穿個麻袋?」
「。。。。。。」
易時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看手機了,這手機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這都九點了,總不能還在睡覺吧?
易時心裡有些煩躁,將手機扔在桌上,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又走回去將手機拿起來。
難不成是忘了?
易時一個人抓心撓肝的琢磨郁向晚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而郁向晚本人此刻正放著舒緩的古典音樂,擺好茶具泡了一杯功夫茶,手裡拿著一本書《邊城》,邊看邊喝茶。
她喜歡《邊城》喜歡純粹的翠翠,喜歡裡面的三哥,喜歡那青山綠水的湘西風光。
曾經她說過以後老了就去邊城,去翠翠呆的地方安度晚年,如今,那個說要陪她一起的人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了這麼一本書。
終究她不是翠翠,卻與翠翠有著相似的結局!
守在這一方小院,與小時度日終老。
易時一直等,等到十一點都不見郁向晚給他打電話。終究還是耐不住,給郁向晚打了過去。
「喂,哪位?」電話里傳來郁向晚清冷的聲音。
易時一噎,有一股挫敗,明明他昨晚才給她打了電話,她竟然沒有存他的電話號碼。
易時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人忽視了個徹底。
「是我!」
「嗯,有事?」
又是這句話,易時心裡頗為老火,她就不能多給點其他的反應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電話里一片沉默。
易時心裡憋著股火,偏偏卻沒有辦法對著郁向晚發,特別是面對郁向晚如此冷淡的時候,他就更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喂?還在聽嗎?」
「嗯。」
易時悶悶的開口,「小白茶,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嗯?」
「我被你那隻貓抓傷了,傷了兩次!」
「哦。」
就哦一聲?
「小白茶,我說我被你那隻臭貓抓傷了兩次,是兩次!」易時再次強調。
「小時。」電話里傳出郁向晚清清冷冷的聲音。
只不過是兩個字,易時突然那種煩躁的火氣瞬間就下去了。
「嗯,我就是。。。。。。」易時摸了摸後腦勺,咧嘴一笑。
「小時雖然抓傷了你,但是,你不能侮辱它。」
易時話未說完,電話里再次傳出郁向晚的聲音。
易時嘴角的笑就這麼凝固在了嘴角。
草!他忘了那隻臭貓也叫小時,所以,從頭到尾他在傻笑什麼?人家在意的是那隻貓,根本就沒有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