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透明郁沐辰
郁向晚面上清冷,沒有太多表情,啟鳴?她如今是第一次見他吧?
郁向晚沒有答話,亦沒有伸手,就那般淡然的站在慕顏身邊。
「對,啟鳴,程啟鳴,這就是我女兒,郁向晚,晚晚性子有些靦腆呵呵……」
慕顏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女兒,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就變成現在這幅冷冰冰的模樣,她知道女兒這些年慣有主見,但是也的確是擔心郁向晚,她還那麼年輕,她作為母親怎麼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兒一輩子孤苦一生?
程啟鳴對於郁向晚這般冷遇也沒有一點尷尬,反而是笑了笑,面上一片溫和謙遜,「慕阿姨,我和晚晚第一次見,早就聽叔叔說起過晚晚蕙質蘭心,溫婉嫻雅,今日終得一見,是我的榮幸。」
郁向晚不動聲色的聽著程啟鳴頗為不走心的誇讚,蕙質蘭心?溫婉嫻雅?沒想到竟然有一天也會有人把這樣的詞用在她身上。
坐在沙發上的郁沐辰正有些心虛的端著茶杯喝茶,結果一聽到程啟鳴的話差點沒有一口茶噴出來,雖然勉強咽了下去,但也被嗆得輕咳了兩聲。
倒是一旁的郁中霖端著一張臉,沒有絲毫變化。
聽到咳嗽聲,郁向晚將目光移向郁沐辰,清冷的聲音溢出,明明是關心的話,卻帶著一股涼意,「哥哥這是太勞累生病了?」
「沒,沒有!」郁沐辰連連擺手。有他妹妹親自關心,他怎麼能勞累,怎麼能生病?
「哥哥可要注意身體,我聽說哥哥近日來連日加班熬夜,想必是把身體熬壞了,李阿姨!」
郁向晚自顧自的說道,然後抬頭喚了一聲。
「哎,大小姐。」正上完了菜的李嫂聞聲走了過來。
李嫂已經四十有餘,圓潤飽滿的臉長年都堆著笑,脾氣好,性格也好,她在郁家呆了十幾年來,這十幾年,郁家人的飯菜都是李嫂一個人在負責,雖說是傭人,但她在郁家,郁家的人都沒有將她當作傭人看待。
「哥哥近日身體有恙,你把之前我買給哥哥的補品,每日燉了給他喝。」
郁沐辰幾乎是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臉色變得有些糾結,甚至有些惶恐,連忙道:「不,不用了,妹妹,真不用。」
補品?呵,開什麼玩笑,郁向晚之前送給他的補品哪裡是能隨便吃的?還每日喝,莫不是要他天天流鼻血!
郁向晚清冷的目光掃了郁沐辰一眼,然後轉頭繼續對李嫂說道:「李阿姨,我哥從小就挑食,你燉好后一定要看著他喝完才行。」
「好的,我一定看著大少爺喝完。」李嫂笑著應道。
郁沐辰一臉的鬱卒,雖說騙郁向晚回來他就知道他這妹妹不會就這麼算了,只是沒想到他妹妹會這麼狠!而且還是立馬就報復!
其實他也很無奈,他媽一個勁兒的讓他把郁向晚叫回來,甚至於殺手鐧都使了出來,說如果他不叫郁向晚回來,明兒個就給他相親,一天一個的那種。
一家人吃飯,整個飯桌上郁向晚都很安靜,一句話沒有說,倒是慕顏一個勁兒的跟程啟鳴說話活絡著氣氛。
中途慕顏實在說不下去的時候,朝著郁沐辰擠巴著眼睛想要郁沐開口說兩句,但郁沐辰一直低著頭認真吃飯。
哼,他都已經被郁向晚立馬「報復」了,再敢多說點什麼,只怕就不是流鼻血那麼簡單了,只怕他這妹妹會要了他半條命!
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裝看不見,誰也不幫,郁沐辰打定主意自己接下來要變成一個局外人,小透明!
眼見郁沐辰不買帳,慕顏只能把目光放在郁中霖身上,雖然郁中霖嘴上不說,但是她知道郁中霖從小就疼郁向晚,晚晚就是他的眼珠子,如果不是五年前那件事,兩父女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過於刻意的「父慈子孝」模樣。
慕顏在桌下伸腿想要踢郁中霖,只是卻不想踢錯了人,踢到了坐在郁中霖旁邊坐著的郁沐辰腿上。
郁沐辰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面上沒有任何反應,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一頓飯吃得氛圍實在算不上好,午飯過後,郁沐辰接了電話說是公司臨時出了事需要去處理一下,便打了招呼準備遁走。
這電話自然是郁沐辰提前發簡訊讓自己的秘書打過來的,本就打算尋個由頭離家躲躲。
只是,郁沐辰剛說自己要走時,郁向晚也起身站了起來,「爸媽我也走了,小時還在家,我不太放心。」
「晚晚,這還早,現在就走啊?要不你再坐會兒?」慕顏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女兒好不容易才回來,這麼一會兒,吃個飯又要走,而且這要是走了這事怕是就黃了,下次怕是沒那麼容易讓女兒再回來。
特別是聽到郁向晚說那句小時還在家,慕顏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那隻貓她是知道的,這五年來,郁向晚疼那隻貓跟疼什麼似的。甚至像是要跟那隻貓生活到老一樣。
郁向晚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清冷幽深的目光淡淡的盯著慕顏,慕顏觸及到郁向晚的目光終究還是妥協。
「好吧,要不要讓小張送你?」慕顏詢問道。
「不用了。」郁向晚拒絕。
「這裡是山上,你要怎麼回去?你不讓小張送,那讓你哥送你。」
郁沐辰一聽,嘴角微微抽了抽,他送?這不是把自個兒送到妹妹手裡么?他就是為了準備躲躲才找了這麼一個借口。
「咳咳,我公司和晚晚家不順路……」郁沐辰聲音小了幾分,說到後面有點說不下去。
不過這個時候一旁的程啟鳴卻開口了,「慕阿姨,要不我送晚晚吧,反正我也沒事。」
雖說這郁家大小姐自從進門之後就幾乎沒有給他一個好顏色,不過他不介意,美人嘛,有脾氣的美人才更吸引人不是嗎?何況是郁家大小姐這樣高冷冰清的美人。
如果說一開始他來慕家只是因為無聊當然也有點好奇,說實話,郁向晚的事他也是偶聽過幾句,以前聽說郁家大小姐是個寡婦,獨自生活得跟個尼姑一樣,他還曾嗤笑這世道還有這般貞潔烈女,估摸是要立個貞節牌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