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世家傳承
許有色下台對走神的主持人道:「我彈完了,你要上去主持了吧?」
「哦,對對。」主持人回神,走了兩步之後回頭對許有色道:「許小姐是吧?」
許有色點頭,主持人道:「你待會兒走啊,你彈得太好了,我這個外行都能聽出來,這兒的觀眾肯定都聽出來了,待會兒你得謝個幕。」
「不用了,我不太習慣。」許有色拒絕。
主持人也沒強求,許有色便準備從後台回包廂。
但被後台的樂器師傅給堵住了。
「小姑娘你太厲害了吧。」
「你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嗎?」
「這種級別的演奏,你是天才啊。」
「……」
許有色淺笑著突出重圍,身後又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感謝許有色小姐為我們帶來的《飛雪之夜》,當真是聽君一曲,繞樑三日啊。」
跟著就是如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這些掌聲像是巴掌一樣拍在了杜阮的臉上心裡。
明明是想看這個蠢貨出醜的,現在卻適得其反了。
她從來沒說過她箜篌彈的這麼好,她就是故意藏拙!
包廂里的眾人也才反應過來。
「卧槽,她管這叫學著玩玩?」唐宇震驚到爆粗口。
明華月也滿臉嘆服道:「感覺比我鋼琴演奏的水準還高很多,樂曲的代入感太強了。我就覺得像在大雪裡走一樣,渾身冰冷,又害怕。」
樓逸也贊同道:「確實水準非常高。」
唐瀟則道:「她剛才還說,她會的樂器都差不多,沒什麼特別擅長和不擅長的,該不會都不是這個水準吧?真要這樣她也太厲害了。」
樓近、湯鶴言和明華煜則都帶著看騙子的目光看向江月白。
畢竟,他們對許有色的認知來自江月白口中那個任性不懂禮貌,愛哭的嬌氣包。
其餘無。
湯鶴言:「許小姐這麼出色的技能沒聽你說過。」
明華煜:「你對人家充滿偏見,是我也會嫌棄你了。」
樓近:「他們說的也是我想說的。」
江月白:「……」
無言了一陣,江月白心裡有些複雜。
他和小姑娘從小就認識,但他似乎從來沒有好好了解過她。她的這些技能,他真的不是很清楚。
杜阮心裡氣得發狂,面上還得笑著誇:「融融好厲害。」
這些人的評價許有色是沒聽到,她也不在乎。
她走進包廂之後,一臉淡定坐下繼續吃飯,彷彿剛才沒有上台演出那麼回事兒。
眾人沒她這麼淡定了,明華月率先道:「我不特別懂箜篌啊,但我能聽出你水準極高,你是從小就學箜篌嗎?」
「是。」
明華月還想再說話,唐瀟也忍不住問道:「你剛說你沒有特別擅長的樂器,你說的你會的那幾樣樂器都是這個水準的嗎?」
「不知道你的水準是什麼水準,但是我會的,都彈的差不多。」許有色淡定夾了塊魚肉吃。
其他人全都震驚到說不出話。
這特么是一個音樂天才啊!
「融融真是深藏不露。」杜阮到底沒繃住,話有些酸。
許有色沖她笑了下道:「不算深藏不露,只是不覺得會彈個樂器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
裝模作樣!
杜阮心柔柔笑道:「這很了不起了,我要是樂器彈得這麼好,我肯定滿世界炫耀。」
許有色又是輕輕笑道:「我爸說了,越缺什麼越會炫耀什麼。會的東西是屬於自己的,不需要炫耀。」
這個蠢貨,這是在諷刺她嗎?
杜阮臉上的笑僵住了,沒了繼續開口的意思。
明華月則好奇道:「融融,你以後是準備走音樂這條路嗎?」
許有色正準備回話,從外面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看著文雅隨和的男人,「許有色小姐是嗎?」
許有色抬頭:「我是。」
「我是酒店老闆文勇。」男人笑著自我介紹完后道:「許小姐剛才的箜篌曲真是動人心魄,繞樑三日啊。」
「過獎了。」許有色笑著謙虛。
「哎,可沒過獎,許小姐別謙虛。」文勇說完,然後帶著些疑惑道:「許小姐,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有點像,她是箜篌世家出身的,她老公姓許。」
許有色笑開道:「這個人如果叫劉月宜的話,我認識,她是我媽媽。」
文勇旋即一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許小姐箜篌彈這麼好,世家傳承啊,你外公是箜篌大師,你媽媽可是咱們華國史上最年輕的箜篌國手啊。咱們華國第一把箜篌就是你太外公照著壁畫復原出來的啊。」
包廂眾人也是一臉的恍然大悟,怪不得箜篌彈成這樣,原來如此啊。
杜阮氣得心肝都疼了,早知道是這樣,她就給她報別的樂器了,她肯定彈得沒有箜篌好!
許有色則有些無奈,這個文勇對她外公家還挺了解。
她笑道:「我媽媽嫁給爸爸之後就不怎麼外出演奏了,她是箜篌國手的事兒我不太清楚。家裡人也不太說這些。」
「你爸媽都是很低調的個性。」文勇笑道。
許有色好奇道:「您是怎麼認識我媽媽的?」
文勇笑:「以前你媽媽還念書的時候就在我這店裡打過工,演奏箜篌。她一出手,滿堂喝彩啊。不過許小姐你比你媽媽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你媽媽是大三成名的,也是在我這店裡,她遇到了許竟先生,後來她跟著許竟先生去了海城,這才漸漸斷了聯繫。不過他們結婚我是去過的,你是不知道,你爸媽那個時候的風采啊……」
原來,這家店居然是爸媽相識的地方。
小時候是聽爸媽說過彼此是因為一場演奏而看對眼走到一起的,爸爸也曾許諾帶她和姐姐去演奏的地方瞧一瞧的,只是爸爸終究失約了……
「我這邊還有你爸媽年輕時候的合照。」文勇說得興高采烈,也沒注意到許有色失常的狀態道:「對了,你爸媽最近怎麼樣了?」
許有色臉上的笑頓時就凝固了。
包廂眾人除了江月白和杜阮,其餘都是一臉啞然。
江月白立刻起身對文勇道:「文老闆,許竟先生已經去世大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