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范二去世
「陳姑娘不必客套,你進宮一事,長公主本也想著要老身來教你些規距,這不剛好,凌公子帶著姜家小子求到長公主那了,老身也樂得為你們的好事走這一趟。」姚嬤嬤笑著說道。
殷蝶不好意思地道:」太麻煩嬤嬤了,我原本只打算簡單操持一下就好了。」
「那哪成啊,姑娘成親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姜家小子還算知道點分寸。」姚嬤嬤忙正聲道。
殷蝶只得吐吐舌頭道:」是,嬤嬤說的是,嬤嬤就喚我殷蝶吧,陳姑娘也叫得太生份了些。」殷蝶走到了姚嬤嬤的身邊,引著她去了院子里,坐下歇歇。
「嬤嬤,不是你要先教什麼?」殷蝶想著要學規距有些頭痛,糾結地問道。
「先從坐開始吧,然後再練走路、行禮,壽筵也就是三日後了,殷蝶姑娘這幾日可得辛苦些了。」
「還好只有幾日。」殷蝶苦笑著說道。
「你這坐得就不對,腰挺直,不能靠著椅背,「姚嬤嬤一板一眼地指正著,殷蝶只得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端莊得體,嘴角保持一抹淺笑,舉手投足都得婷婷裊裊,嬌如春花,柔似拂柳。
扣兒遠遠地站一旁,捂著嘴偷笑,殷蝶氣得時不時的飛幾把眼刀過去。
范疆這兩日一直在琢磨玉香那晚燒紙錢時說的話,可現在這人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透著蹊翹,可母親現在性子越發古怪,定是不會告訴他真相,這府里想來想去也找不到一個能跟他說實話的人。
「哎,也怪我當年!怎麼就那般沉不住氣呢,說走就走了。」范疆懊悔地自語道。倒是二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范疆站起身,急步往范海的屋子走去。
范海現在瘦得只剩下一付骨架子了,進氣多出氣少,身邊沒幾個人敢近身伺候,生怕自己也惹上那種吃肉的蟲子,范疆進屋去的時候,裡面冷冷靜靜一個下人都沒有。
范海倒是醒著,粗重的喘息聲象在拉風箱,聲音早就嘶啞了,眼窩深陷,眼睛蒙著一層白霧,也早已看不清了。
「二弟,為兄當兄弟一場,最後來送送你吧。」范疆見到此時的范海,早沒有當年紈絝不濟,肆意飛楊的少年郎的模樣,不由的一陣不忍。
「咯!咯」范海從喉嚨里費力地發出了幾個音。
「二弟,下輩子你好好做人,成親生子,得個善終吧。」范疆聲音哽咽地道。
「咯!。對。布。及。」范海又發出了幾個音,范疆大概能猜出來,緩緩說道:「二弟,過去的事哥不記恨你了。」
「咯!嫂。沒有!」范海剛說了幾個字就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二弟!。」范疆不忍再看,捂著眼睛喚道。
突然聲音都停止了,四周靜得出奇,范疆忙看向床上的范海,只見他雙眼緊閉,已沒有了呼吸。
「二弟!」范疆終於忍不住掩面而泣。
靈彩站定,輕聲說道:「小姐猜得真准,范二少爺剛去了。現在范府里正哭成一片呢。」
殷蝶緩緩站起身,低嘆一聲道:「雖說他也是咎由自取,只是死得!太慘了些,即使如此,我還是得借他的屍骨一用。」說完站在院子的大樹下,背著手靜靜地望著地下泥土裡,四下爬走的螞蟻,靈彩在她身後也沉默不語。
「靈彩,你盯著,注意他們幾時出殯,葬在哪裡?」殷蝶暗然地說道。
「是小姐,奴婢先告退了。」靈彩說完飛快地走了。
殷蝶輕嘆了一口氣,喚了聲扣兒,」小姐?」扣兒從屋裡走了出來。
「去賣些紙錢,給范二少爺燒一燒吧。」殷蝶輕聲說道。
「小姐為什麼要燒給他啊,他那是活該。」扣兒不滿地說。
「就當為驚擾他屍骨陪罪吧。」殷蝶拍了拍扣兒的臂膀,淡淡一笑說道。」人已死再驚擾屍骨總是有些陰損了。」
「小姐!。好吧,奴婢這就去準備。」扣兒點了點,就去了前院,安排了下人出去街上買些紙錢回來。
陳漢文今日也早早下了衙回來了,一進門就將殷蝶喚去了書房。
「小蝶,范家的二少爺去了,你可知道?陳漢文一臉嚴肅的問道。
「知道了,剛才靈彩來告訴女兒了。」殷蝶點頭道。
「哎!這下估計仇是結下了,怎麼就說去就去了呢。」陳漢文搖頭嘆息道。
「他去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范大人會不會這麼想,他要是不這麼想,也沒辦法。」殷蝶無奈地笑著說道。
「你的婚事還是儘快辦吧,萬一范家再想出什麼花樣,你爹爹我只怕有心無力啊。」陳漢文嘆了口氣道。
」爹你也要多加小心些。」殷蝶擔心地望著陳漢文說道。
「恩,我知道了,你快去歇息吧。」陳漢文揮了揮。
「爹,你也早些歇息。小蝶告退。」殷蝶福了福身,轉身走出去書房,抬頭望著天上難得露出全臉的月亮。」今天是月圓之夜啊。這幾日怎麼黑貓沒來?」殷蝶不禁嘀咕道。
第二日,門上得了凌府送來的拜貼,定好隔日便登門求親,陳漢文忙去把第二日申請休沐的手續辦妥了。
姚嬤嬤第二日一早就過來了,拿著一張理好的嫁妝單子,遞給了殷蝶,」這裡我照著你倆大致情況理出來的,有什麼要添減的你跟你家老爺一起商量著辦吧。」
「真是有勞嬤嬤。」殷蝶忙雙手接過,連連謝道。
「昨日教你的規距可都會了,先演練一遍吧。」姚嬤嬤坐在院子里的小椅上,讓殷蝶把昨日學的行走坐演練一翻。殷蝶一邊走,姚嬤嬤邊看邊不禁的點頭,」殷蝶姑娘真是聰慧,這一點就通,我看三日你大面上都能學會了。」
「那也是嬤嬤教導有方。」殷蝶躬身謝道。
「好好,我們也不用客套了,現在老身給你講講宮裡的規距。」嬤嬤從椅子緩身站了起來,宮裡的稱呼禮數事無俱細都細細講了一翻,殷蝶聽得道是津津有味,不停地咂舌道:「這能在宮裡呆下去的人都不簡單啊。」
「太后籌筵那日,你先隨公主呆在寢宮,內命婦從上午就開始進宮去給太后磕頭,不過大多數都只能在殿外嗑完了事,如果太后召喚,你再隨公主去進見,否則你也在殿外嗑頭,不得進去。」
「殷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