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兄弟走江湖(下)

第十三章 兄弟走江湖(下)

澹臺信夫婦見夏銘去了大半天還不回來,正在擔心,忽見夏銘進來了,忙問說:「你接到你師兄了么?」

夏銘說:「接到了。南郭師兄不敢擅自進來,他正在外面的堂屋恭候呢。」

澹臺信夫婦換上一套見客人的衣服出來,只見一個書生模樣之人,穿一身半舊的青布衣衫,右臂用一根布帶吊在胸前,正在那裡恭候。他等澹臺夫婦坐定,就跪倒施師徒見面大禮,口中說:「弟子南郭逸,叩見師叔師娘。」

澹臺信見南郭逸面色蒼白,沒一點武人的威武氣概,心中不免不喜歡起來。澹臺信本來就不喜歡文質彬彬的人,再看到南郭逸四肢細弱,身體瘦弱不堪的樣子,越發不喜歡了。只是見南郭逸穿戴樸實,不似公子哥兒的樣子,心裡才有一兩分認可。澹臺信暗道:「我二哥也是,怎麼找了這麼一個風一吹就倒的徒弟,還一點武功不會,真是一點用沒有的廢物一個。」

南郭逸見澹臺信板著臉不說話,也不敢說什麼,只好跪在那裡不動。倒是澹臺師娘好心,見丈夫不說話,就說:「逸兒,你起來吧。一路辛苦了吧,你臂膀的傷是怎麼回事?」

南郭逸苦著臉說:「我們路上遇到青龍幫的匪人,我的胳膊被一個匪人打斷,幸虧夏兄弟救了我,幫我接上骨頭,現在已經不礙事了。」

澹臺信臉色嚴厲地說:「南郭逸,你真的一點武功都不會,讓一個青龍幫的小子就打成這樣?」

南郭逸無言可答,夏銘幫他回答說:「南郭師兄其實也會一點兒武功,只是那天遇到的匪人武功高強,南郭師兄沒能敵住。」

澹臺信輕輕哼一聲,說:「青龍幫的傢伙武功能有多高,我還不知道?被青龍幫的傢伙打斷了臂膀,真是給我們兄弟丟臉呀。二哥也真是,怎麼也不好好教你,這麼一點武功就讓你出師了?」

夏銘替南郭逸回答說:「岳師伯說了,南郭師兄的特長是計謀,不是武功。南郭師兄真的是絕頂聰明,這一路我們遇到不少危險,多虧南郭師兄出謀劃策,才轉危為安。」

澹臺信搖手對夏銘說:「銘兒,你就不要替他辯解了。計謀有什麼用?沒用!關鍵時刻還得靠真本事。遇到青龍幫的人,他的計謀有什麼用,還不得靠你去救他么?」

南郭逸沒想到澹臺信對自己如此不滿,卻也不敢說什麼。倒是澹臺師娘通情達理,對澹臺信說:「你怎麼回事么?人家逸兒才來,你就莫名其妙地訓人家一頓。既然是岳二哥收他為徒,肯定有他的道理。」

澹臺信自言自語地說:「但願我那二哥收他是有道理的。」說完澹臺信又問:「南郭逸,你們去豐醞樓吃得不錯吧?」

南郭逸急忙說:「啟稟師叔,小徒不知道大梁的地理,只是因為豐醞樓最為有名,地方好找,所以才約定和夏兄弟在那裡見面。豐醞樓的酒菜太貴,我們不敢奢侈,就去豐醞樓旁邊的小酒館稍微喝了一點便宜的燒酒。」

現在南郭逸的酒氣已經看不出來了,所以澹臺信相信了他的話,點頭說:「這還算不錯。年輕人,要艱苦樸素,刻苦磨練,才能成器。沾染上吃喝揮霍的公子哥兒習氣,那就不可救藥了。對了,不是還有一個張姑娘幫你們打走青龍幫的人,又把你護送到大梁來,那個張姑娘呢?」

南郭逸小心地說:「張姑娘其實不姓張,她名叫羊玉茹,原來是我們羊玉鵬師弟的妹妹。」

澹臺信沒見過羊玉鵬,問道:「羊玉鵬師弟?」

夏銘忙向澹臺信解釋說:「羊玉鵬師弟,就是我向您說起過的封師叔的徒弟,他去中牟我師父那裡學藝時,我見過他。後來他和我師父一起在中牟被官兵追捕,身中毒箭后逝去了。」

澹臺信想起夏銘以前告訴他的這段往事,說:「原來那姑娘是封四弟徒弟的妹妹,真是太巧了。你說羊姑娘武功很高,莫非也是封四哥教她的武藝?」

夏銘搖頭說:「不是,據羊姑娘說,她是一個叫什麼『鷹爪王』孟其坪的徒弟。」

聽到孟其坪的名字,澹臺信臉色一變,說:「她是孟其坪的徒弟?你們聽說過孟其坪沒有?」

夏銘和南郭逸都搖頭說:「沒有聽說過。」

澹臺信說:「孟其坪幾十年前是算是很有名氣的武學大師,不過這人的武功雖高,可不是正派人。他還有牛、馬、羊三徒弟,江湖上稱『三雲俠』,各以劍、斧、鞭為兵器,號稱飛雲劍、翻雲斧、流雲鞭,功夫也十分了得。這羊姑娘使的兵器是鋼鞭吧?」

夏銘忙說:「對啊,羊姑娘是使鋼鞭的。莫非這羊姑娘就是以流雲鞭出名的,江湖上所謂的『三雲俠』之一?」

澹臺信點頭說:「是啊,一定就是這個人。孟其坪不正派,這個羊姑娘肯定也不會正派,你們以前不知道她的底細也就罷了,只是以後不可與她再交往了。」

南郭逸和夏銘聽了都心中叫苦不迭,卻也不敢反駁,只得諾諾稱是。澹臺信見南郭逸和夏銘都不再說話,以為他們累了,就說:「好吧,你倆先去休息吧。南郭逸,等你傷好了,我教你幾手武功,不至於讓青龍幫的人都能欺負你。不過你要好好地勤學苦練,要是偷懶的話,我可是不客氣的。」

兩人出來后,夏銘悄悄安慰南郭逸說:「澹臺師叔是嚴厲了一點,不過呢,岳師伯和馮師伯對你也太寬鬆了,澹臺師叔逼你學幾手武功也不是壞事。」

南郭逸苦笑說:「老弟,你還不知道我么?我這人最怕吃苦,要我去刻苦練功,豈不是坑死我了,非要我的命不可。老弟,到時候你還得幫大哥一把,幫大哥度過這個難關。」

兩人休息到晚上,澹臺夫婦叫他們去吃晚飯。澹臺夫婦的生活果然艱苦,晚飯連一點葷腥都沒有,只是一鍋小米飯,幾樣蔬菜,再配些鹹菜蘿蔔。夏銘倒沒什麼,伙食差點也能對付,但這可苦了南郭逸。他平時吃慣了大魚大肉,這麼簡樸的飯,實在難以下咽,所以吃得很少。澹臺信見南郭逸吃得少,問道:「南郭逸,你怎麼吃這麼少?」

夏銘替南郭逸解釋說:「南郭大哥腸胃不好,每頓不能多吃。」

澹臺信聽了又是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這麼嬌氣的身子,哪能練什麼武功呀。唉……」

晚飯後,四人一起商議今後的對策。南郭逸見澹臺信不喜歡他,不敢隨便出主意,基本不說話,只是夏銘在亂出主意。澹臺信說:「我和銘兒商議過了,官府沒去百鍊坊抓我,也沒有畫影圖形捕人,大概這是他們引誘我回去的詭計圈套。等我一回到百鍊坊,立刻就被他們抓了。」

澹臺師娘也說:「你說的對,看來只要我們不回百鍊坊,就不會有事。但我們也不能老呆在小柏村裡,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夏銘出主意說:「要不然去安邑的馮師伯那裡?」

澹臺師娘搖頭說:「這不妥。安邑那邊正抓馮大哥呢,咱們去找他,行動不便不說,還挺危險的。我看不如去我在衛國的娘家,咱們要乾的這件大事只與魏、趙、韓三國有關,到衛國去就安全了。」

南郭逸忍不住,插嘴說:「師娘的話極是,眼下去衛國是最好的選擇。師叔和師娘先去衛國,我和夏兄弟回到安邑馮師伯那裡,通知他老人家也去衛國,這樣大家都去衛國聚會,商議下一步的對策,是最上策的法子。」

澹臺信也覺得有理,就說:「好,就這麼辦吧。大家都去衛國聚會,見面之後再商議今後的對策。不過去安邑通知大哥,銘兒一個人就行了,南郭逸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去衛國,我還要教他武功呢。」

南郭逸聽到這話都快急瘋了,趕緊給夏銘施眼色,求他幫忙。夏銘看出南郭逸在著急,於是就說:「師叔,上次我說我一個人來找您就行,可是馮師伯卻說不行,他說我頭腦簡單,怕我路上被人騙了誤事,所以特別讓南郭師兄陪我一起來。」

澹臺信不在意地說:「銘兒,你這麼高的武功,還怕誰騙你。」

夏銘解釋說:「師叔,我武功雖說不差,但遇狡詐的奸人,我還是對付不了。師叔,您還是讓南郭師兄陪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上路真的是不放心。馮師伯說我們兩人是一文一武,正好搭配。」

澹臺信不以為然地說:「銘兒,士良的武功還不如你呢,他一個人都敢上路,你怕什麼?」

澹臺師娘看出夏銘和南郭逸的為難,就說:「既然馮大哥說他們兩人是一文一武的搭配,你就讓他們倆一起去吧,路上也有個相互照應。學武功的事情不用著急,等大家都到了衛國之後,你再教逸兒也不遲啊。」

澹臺信遲疑地說:「這個……」

南郭逸趕忙說:「師叔,等我和夏兄弟把馮師伯請到衛國后,我一定向您老人家好好學武功。」

澹臺信聽南郭逸這麼說,終於同意了,說:「好吧,南郭逸,那你們兩人就一起去安邑請大哥吧。等你到了衛國以後,我可是要加倍教你武功,到時候你別說我不講情面。」

南郭逸使勁點頭說:「弟子明白了,到了衛國,我一定加倍苦練武功,學成上乘武功。」

澹臺信這才有點滿意地說:「南郭逸,你有這個決心就好。」

南郭逸乘機又說:「既然這樣,我和夏師弟明天就動身吧?馮師伯還等著我們早點去回話呢。」

澹臺信卻擺手說:「不急,也不差這幾天,你倆在我這裡再住幾天,我和銘兒切磋一下他的雙影刀劍功夫。」

夏銘一聽急了,明天不是約好了要去大梁豐醞樓跟羊玉茹見面么?所以他忙說:「師叔,我們明天……」

南郭逸打斷夏銘的話,說:「夏兄弟,我們明天不急著走,等你和師叔切磋好了武藝再走也不遲。」

夏銘滿腹疑惑地看著南郭逸,南郭逸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夏銘悄悄問南郭逸說:「大學兄,明天咱們不是約好了要去豐醞樓見羊姑娘么?莫非咱們就失信不去啦?」

南郭逸搖頭說:「哪能呢,豐醞樓是要去的,不過不能對澹臺師叔說。他剛才已經說了不讓咱們再與羊姑娘來往,咱們要是說去找羊姑娘,澹臺師叔哪會讓咱們去啊。」

夏銘有點不平地說:「我覺得羊姑娘為人挺好的,不像澹臺師叔說的那樣不正派,恐怕是澹臺師叔誤解了孟其坪和羊姑娘。」

南郭逸笑道:「澹臺師叔太迂腐,練煉武功又不是修鍊道德經,管什麼正派不正派。我看羊姑娘挺仗義的,是個可靠的人。咱們羊師弟死了,現在正缺人手,有羊姑娘這樣的武功高手來相助,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夏銘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只是澹臺師叔不讓咱們再與羊姑娘來往,這怎麼辦啊?」

南郭逸說:「這事不能全聽澹臺師叔的。以後我把這事跟我師父和馮師伯好好說說,肯定他們會同意的。只是目前要瞞著澹臺師叔,先把羊姑娘挽留住,以後我再慢慢跟師父和馮師伯說。」

說完南郭逸伏在夏銘耳邊,悄悄說了一番他的計策。夏銘聽了撫掌大笑,說:「大學兄,好厲害啊,我看澹臺師叔治不住你,倒是要被你捉弄了。」

第二天起來,早飯還是小米飯和幾碟鹹菜,南郭逸吃了一半,忽然抱著肚子在地下打起滾來,呼喊著:「娘啊,痛死我啦,痛死我啦!」

澹臺夫婦大驚,不知道怎麼回事,夏銘說:「南郭師兄得了一種怪病,據馮師伯給他診斷,是一種很少見的『蛸蝥蟲』的病症。南郭師兄肚子里有一種叫做『蛸蝥蟲』的寄生蟲,這種蟲子三天沒有肉吃,就要咬人的肚皮。這幾天南郭師兄一直沒吃肉,蛸蝥蟲咬他的肚皮,所以他痛得滿地打滾。

澹臺信半信半疑地問:「真有這麼一種怪病?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澹臺師娘推了澹臺信一把,說:「你沒聽說過的怪病多著呢,既然是馮大哥給他診斷的,肯定是不會錯的。不過現在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夏銘說:「沒關係,這是南郭師兄的老毛病,給他吃碗肉就好了。」

澹臺師娘嘆氣說:「唉,這孩子也是老實,要吃肉儘管跟我們說好了。我們家境雖說不寬裕,吃點肉還是能負擔得起的。」

澹臺信無奈地說:「那我去給他殺只雞吃吧?」

夏銘卻說:「師叔,雞不行,南郭師兄的蛸蝥蟲症發作了,非吃牛肉不可。」

澹臺師娘猶豫地說:「牛肉,這裡雖說有頭牛,但還要拉車耕地呢,可不能隨便殺了吃。」

澹臺信只得說:「那我帶他去大梁,給他買碗牛肉吃吧。」

夏銘又說:「師叔,您不能去大梁,現在官府不正設下圈套捉拿您么?不如讓我帶南郭師兄去大梁,給他買些牛肉吃。」

澹臺信只好同意讓夏銘帶著南郭逸去大梁買牛肉吃。夏銘趕著借來的牛車,南郭逸躺在車上,閉著眼捂著肚子哼哼。牛車走出幾里路之後,南郭逸睜開眼問:「沒人能看見咱們了吧?」

夏銘笑道:「大學兄,你放心吧,都走這麼遠了,澹臺師叔哪裡還能看得見。」

南郭逸一個翻身坐起來,笑道:「唉,這位澹臺師叔,是個一本正經的老古板,一點沒有師父和馮師伯的通融大度,當他的徒弟,可是難受死了。」

夏銘說:「這也未必,我師父也是個老實古板的人,但待人還是很好的。荀師弟是澹臺師叔的徒弟,他不也很好么?」

南郭逸笑著說:「趁這裡沒有外人,我說幾句別人的壞話。荀師弟人還不錯,只是跟他師父一樣古板,一點沒風趣,比起老弟你來差多了。」

夏銘也笑道:「大學兄你不是老笑話我獃氣么?這下有了荀師弟,你又有嘲笑的對象了。」

南郭逸說:「荀師弟和他師父一樣,總是一本正經地綳著臉,我哪敢嘲笑他?還是老弟你好,老哥我就是喜歡你。」

兩人說著到了大梁,他們把牛車寄存在城外,步行走進大梁城,趕到豐醞樓。兩人進了豐醞樓,羊玉茹還沒來,兩人找了一個窗邊的好位置坐下。店夥計給兩人端上茶水,南郭逸吩咐夥計說:「等一會兒有一位姓羊的姑娘來,你請她到我們這裡來。」

夏銘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心神不定地望著窗外,南郭逸笑道:「怎麼,老弟,急著見羊姑娘了?」

夏銘搖頭說:「大學兄,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不過是隨便看看外面罷了。」

南郭逸抿嘴笑道:「真的?我看你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心中一定在打人家羊姑娘的主意了吧。老弟,你覺察出來沒有?我覺得羊姑娘好像是有點看上你了。」

夏銘笑道:「大學兄就會瞎扯,人家羊姑娘幫咱們,不過是為了給她哥哥報仇,哪是看上我了。……依我看哪,羊姑娘說不定倒是看上你了。她不是抱過你么?而且還和你走了一路,或許因此而產生出了感情,也未可知。」

南郭逸搖手笑道:「非也,非也。這一路上,羊姑娘對我一般得很,可我一說起你的事,她總是有興趣,你說這不是她對你有意思么?」

夏銘認真地說:「我不信,羊姑娘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大家閨秀,她有什麼想法可是直來直去的。」

南郭逸笑道:「你不信,我們打個賭,我賭羊姑娘今天一定會精心打扮得漂漂亮亮地過來。姑娘家來見自己的心上人,總要好好打扮一番的。」

正說著,夏銘指著窗外說:「羊姑娘從那邊過來了。我好好看看……,羊姑娘穿戴打扮都是極普通的,沒有精心打扮。大學兄,你賭輸了。」

南郭逸有點近視,直到羊玉茹走到樓下,他才看清羊玉茹的打扮,果然如夏銘說的那樣,只是穿著極普通的衣服,也沒有精心打扮的樣子。南郭逸不免失望,自言自語地說:「難道是我看錯人了?」

南郭逸並沒有完全猜錯,羊玉茹其實精心打扮過一番,只是到了臨走時轉念一想,才改變了主意。羊玉茹心想:「我這麼打扮起來,旁人豈不是看出我有取悅夏銘的意思?要是夏銘對我真的有意思倒也罷了,要是夏銘對我並沒有特別的意思,我這麼去豈不是自作多情,自貶身份么?」想到這裡,羊玉茹又把漂亮的好衣服脫下來,換上一套極普通的衣服,精心化好的妝也弄隨便了些,這才出門來豐醞樓。

羊玉茹一進來,夏銘和南郭逸就起身迎接,請羊玉茹入座。羊玉茹問:「怎麼樣,和你師父說好了?」

南郭逸說:「哎呀,你看我們兩個多沒見過世面,連羊姑娘的大名都不知道,真是太失敬了。我們回去對我師叔一說,他馬上就知道你了,說『鷹爪王』孟老先生有三個徒弟,江湖上稱『三雲俠』,各以劍、斧、鞭為兵器,號稱飛雲劍、翻雲斧、流雲鞭,功夫都十分了得。我們這才知道羊姑娘原來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三雲俠』之一的流雲鞭羊大俠。」

羊玉茹聽南郭逸說他師叔知道自己的名頭,自然很高興,不過嘴上還是謙虛地說:「我也談不上大名鼎鼎,只是在江湖上小有微名而已。你師叔還說什麼?」

南郭逸說:「我師叔說了,羊大俠武藝超群,要是有她來幫忙,真的是太幸運了。我師叔立即就要來見你,我說:『羊姑娘能不能幫咱們,還要啟稟過她的尊師孟老先生之後才能答覆,您現在就要興師動眾地去見她,不是讓人家為難么?』我師叔聽我的話有道理,就吩咐我好好招待羊姑娘,請羊姑娘一定來幫忙。」

夏銘聽了南郭逸的話微微搖頭,心想:「大學兄真行,這套謊話編得像真的似的。」

羊玉茹卻很高興,她聽南郭逸說他師叔對自己如此器重,就說:「多謝你師叔的美意。等我請示過師父,就來幫你們的忙。那我們下次在哪裡見面呢?」

南郭逸說:「我師叔說了,下次我們在衛國見面最好。羊姑娘去衛國的路費盤纏沒問題吧?」

羊玉茹笑道:「這點路費算不了什麼,我掙錢的法子多著呢。」

夏銘好奇地問道:「羊姑娘,你都有什麼掙錢的法子,能不能跟我們講講?」

羊玉茹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但講無妨。只要你有名氣,在江湖上掙錢還是容易的。第一種嘛,就是當武學教師,這是一個美差,既不辛苦,沒有什麼危險,掙錢也不少。大戶人家請武學教師都是給大價錢的,當然你得有點名氣才行,不然人家也不會請你。不久前我給趙國一家大戶人家的小姐教了一個多月武藝,掙了二百多兩銀子。」

這時店夥計已經端上來酒菜,夏銘對南郭逸說:「大學兄,你今天還是少喝些吧,省得回去麻煩。」

南郭逸點頭說:「對,我今天要節酒,少喝一點了。」

三人舉起酒杯,乾杯之後,夏銘問:「羊姑娘,你剛才說的掙錢法子還沒說完呢。」

羊玉茹接著說:「第二種掙錢的法子嘛,就是去當保鏢,比如保送一批值錢的東西從安邑到大梁,就能得不少報酬。這個活掙錢不少,也不算太危險,就是路上時間長,挺辛苦的,所以我一般不願意干。」說完羊姑娘喝幾口酒,又吃幾口菜。

夏銘見羊姑娘不說話,急著問:「那第三種掙錢的法子呢?」

羊玉茹笑著說:「第三種掙錢的法子嘛,就是幫人打架。這個活雖說危險大些,但打完架立即能拿到銀子,不算辛苦,我挺喜歡接這個生意。不久前,恩仇會的人請我去幫人打了一架,得了三百兩銀子。」

夏銘聽羊玉茹說給恩仇會幫忙掙錢,就說:「我也給恩仇會幫忙,掙過錢。」

羊玉茹奇道:「咦,恩仇會也找你幫忙?」

夏銘就把那次恩仇會請他去冒充馬大俠的胞弟馬小俠,嚇唬人掙了二十兩銀子的事說了一遍。羊玉茹聽了大笑道:「他們欺負你沒名氣,才給你那麼點錢。要是請我去,至少也得給我一百兩銀子。」

夏銘點頭說:「是啊,恩仇會本來是想請馬大俠的,可是馬大俠要價高,要一百兩銀子,結果恩仇會就沒請馬大俠,花二十兩銀子請我這個小人物濫竽充數。唉,人和人的價格不一樣,名人就是值錢啊。」

羊玉茹又問:「你冒充的那個馬大俠是什麼人物?」

夏銘不太想得起來,一面想一面說:「他的名字我也忘了,反正他的個頭奇高,綽號是什麼『斧』……」夏銘忽然想起來,馬大俠綽號是「翻雲斧」,這不是羊玉茹的師兄馬步開么?

一聽說馬大俠的個頭奇高,綽號是什麼『斧』,羊玉茹的臉驟然變色,幾乎落下淚來。夏銘不明白怎麼回事,小心翼翼地說:「我想起來了,馬大俠的綽號是『翻雲斧』,這麼說他就是羊姑娘的師兄了?」

羊玉茹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傷心地說:「他是我二師兄,他已經去世了。」

夏銘和南郭逸才明白羊玉茹原來是為馬步開的死而傷心,也不就好再說什麼。三人喝了一陣悶酒,羊玉茹忽然一笑,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

說完她又看著夏銘,笑著說:「夏兄弟,你武功這麼好,冒充我師兄的胞弟馬小俠,也是委屈你了。依我看,你只要起個綽號,肯定能像我師兄那樣掙大錢。」

夏銘和南郭逸奇怪地問:「綽號?幹嘛還要起綽號?」

羊玉茹說:「綽號的用處可大了。在江湖上,打架之前都要各自報出姓名。拿夏兄弟打個比方,如果對方讓你報上姓名來,你要是只說『我叫夏銘』,人家就會覺得你很是平常,沒什麼本事,不怕你;可你要是說『我是奪命快劍夏銘』,那些人聽了你有『奪命快劍』這個綽號,還沒動手,就先畏你三分了;而且你有個特別綽號,人家容易記住你的名字,你的名聲也就容易傳揚出去。一旦你在江湖上有了名氣,很多情況下不用動手,只要報出綽號姓名,對方就會低頭服輸。」

夏銘點頭道:「沒想到綽號在江湖上還真有些用處。」

羊玉茹說:「是啊,我師父本來不喜歡綽號,可沒有綽號在江湖上就吃不開,所以也就起了一個『鷹爪王』的綽號。」

南郭逸笑著對夏銘說:「老弟,要不然你也起個綽號吧,這樣好在江湖上混。」

夏銘搖頭說:「哪裡的話,我哪能不跟師父說,自己就隨便起個綽號。再說了,師父也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我到江湖上去混。」

羊玉茹卻認真地說:「夏兄弟,你武功這麼棒,還是跟你師父商量商量,起個綽號為好。而且你師父武功那麼高,最好也起個綽號,這樣人家就怕你了。比如你對別人說:『本人是『奪命劍王』的弟子,人稱『奪命快劍』的夏銘是也』,這樣對方一聽你不是孤身一個,而是一伙人,就更不敢惹你了;如果你把話再說得大些,說『本人是奪命劍王的三弟子,人稱『奪命快劍』的夏銘是也』,對方一看你這個三弟子的武功都這麼高,那麼大弟子和二弟子的武功豈不更高,你師父的武功就更了不得了,這樣誰還敢再跟你動手?」

夏銘和南郭逸恍然大悟地說:「原來在江湖上的綽號還有這麼大的學問。」

羊玉茹說:「是啊。南郭兄弟你也最好也起個綽號,比如你說『本人是奪命劍王的二弟子,人稱『奪命飛劍』的南郭逸是也,夏銘是我的師弟。』人家一聽,以為你比夏兄弟的武功還高,就沒人敢和你動手了。」

南郭逸聽了連聲說:「好,好,下次遇到了賊人,我就這麼嚇他們一下,這就沒人敢欺負我不會武功了。」

羊玉茹笑道:「南郭兄弟,你有機會不妨試試,一定能唬住人的。那天咱們遇到青龍幫的傢伙,我要是報出我的綽號來,這幫傢伙也未必敢來惹咱們。」

夏銘不解地問:「那羊姑娘那天為什麼不報出綽號呢?」

羊玉茹微紅著臉說:「嗨,我不是想看看夏兄弟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么?那天我見你把那個烘臭襪子的傢伙輕而易舉地拉走了,看出你的武功肯定不一般,所以我就想看你和青龍幫的人打一架,看看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只是沒想到南郭兄弟一點武功都不會。我本以為南郭兄弟是夏兄弟的師兄,武功只怕比夏兄弟還要高呢。我要是知道南郭兄弟不會武功,早就自報姓名,唬退那幫傢伙了。」

南郭逸有點窘,打岔說:「羊姑娘,你的武功和我兄弟比起來,誰更高一些?」

羊玉茹謙虛地說:「這個不好說,我們沒比試過,不過那天夏兄弟一招就打倒了青龍幫的黃鬍子,估計夏兄弟的武功肯定不在我之下。只是夏兄弟在江湖上沒名氣,人家買我的帳,不買他的帳。」

羊玉茹又說了不少江湖上的事情,夏銘和南郭逸聽得興緻勃勃,轉眼間過去了兩個時辰。夏銘和南郭逸不敢停留太久,就向羊玉茹告別,約好下次在衛國都城朝歌澹臺信夫人的娘家見面。臨走時,羊玉茹取出兩莖香,交給夏銘,說:「這是悶香,江湖上經常用來害人的。點燃此香后,人聞到香煙,就會頭昏眼花,頃刻天旋地轉,倒在地下。中了悶香毒的人,心裡十分明白,眼睛也能看得見,耳朵也能聽得見,只是不能言語,手腳不能動,要等到一個時辰以上,毒性才能慢慢消解。」

夏銘搖頭說:「這是害人的東西,我不能要。」

南郭逸卻一把接過悶香,笑道:「老弟,你怎麼這麼呆啊,人家羊姑娘叫你去害人了么?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遇到什麼萬一的時候,這悶香或許能解救咱們的性命。」

羊玉茹也笑道:「夏兄弟真是有點獃氣,還是南郭兄弟明白我的意思。」

夏銘只好傻笑了一聲。南郭逸又問:「羊姑娘,我有一個疑問:這點悶香的人自己莫非就不會中毒么?」

羊玉茹微微點頭說:「南郭師弟果然精明。」說著她掏出一個葫蘆,從裡面倒出幾粒丸藥,遞給南郭逸說:「這是解藥,你點悶香的時候,把解藥含在口中,自己就不會中毒了。」

夏銘和南郭逸謝過羊玉茹,三人依依不捨地道別。分手后,南郭逸和夏銘就匆匆往回趕,他倆今天都沒敢多喝酒,澹臺信那裡可以應付過去。路上夏銘對南郭逸擔心地說:「大學兄,咱們私下跟羊姑娘約好到朝歌去見面,以後澹臺師叔知道了,那可怎麼交待哪?」

南郭逸自信地說:「老弟,這你不用擔心,將來馮師伯那裡,我自然有辦法說通他。只要大師伯同意了,澹臺師叔也不好再反對。」

夏銘還是擔心地說:「這樣你或許會把澹臺師叔得罪了。」

南郭逸說:「這我知道。不過自古以來忠孝不能兩全,為了辦成大事,只能暫時得罪澹臺師叔了。」

南郭逸讓夏銘在路上買了幾斤牛肉,用來向澹臺信交差。兩人趕著牛車回到小柏村,澹臺夫婦正急急地等著他們呢。南郭逸首先給澹臺夫婦磕頭道謝,說:「多謝師叔師娘的關懷。弟子染有痼疾,給師叔師娘添麻煩了。」

澹臺信雖說不喜歡南郭逸,但他有病,也不好責備他,只是說:「南郭逸,你現在身體不要緊了么?」

南郭逸說:「多謝師叔的掛記。弟子在大梁吃了不少牛肉,現在已經不要緊了。夏兄弟還給我買回來幾斤牛肉,可以對付好幾天了,師叔您就安心跟夏兄弟切磋武藝吧。」

說到切磋武藝,澹臺信立即興緻勃勃地問夏銘:「銘兒,你累不累?要是不累的話,咱們現在就去切磋一下。我昨天晚上想出一個對付你的『雙影刀劍』的招數,不知是否管用,想和你過招對練試試。」

夏銘馬上說:「師叔,我不累。剛才只是趕車去了一趟大梁,一點也不累,就請師叔賜教吧。」

在馮薺五兄弟中,澹臺信年紀最輕,排行第五,但他的武功是五兄弟中最高的,對自己的武功卻最為自負。澹臺信以為自己的武功高,他教出來的弟子荀士良,武功也該是五個徒弟中最高的。可是他聽夏銘說,荀士良居然敗在夏銘的手下,心中有點不肯服輸。前些天,澹臺信讓夏銘給他演練武功,夏銘演練了他學會的三種武功:第一種是石啟教他的「追風劍」,第二種是岳瀟芩教他的「雙影刀」,第三種是馮薺教他的「流星叉」。澹臺信臉上掛著微笑看完夏銘演練這三套功夫,覺得自己教給荀士良的功夫,應該能對付得了夏銘的這些功夫。可是等他看完夏銘最後演練的一手刀一手劍的「雙影追風」之後,澹臺信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他看出夏銘的「雙影追風」功夫怪異無比,不要說荀士良,就是自己也未必能抵得住夏銘的「雙影追風」。

澹臺信一方面佩服二哥岳瀟芩居然想出這麼一種出人意料的高明功夫,另一方面還是有點不服氣,這些天來心中老是在想破解對付「雙影追風」的招式,所以南郭逸說他們立即回去馮薺那裡時,澹臺信卻說不急,要留他們住幾天,與夏銘切磋一下武功。昨晚他想出幾個對付「雙影追風」的招式,就急著要和夏銘比試一下。

澹臺信帶夏銘一行人來到小柏村外的一片空地,澹臺信拿起自己的短戟,夏銘也拿起自己的刀和劍,澹臺信說:「銘兒,咱倆比試,你千萬不要因為我是你師叔,就有所顧忌,不敢使出全部的功夫。」

夏銘點頭說:「師叔,您放心我,我一定使出我最大的功夫來。」

澹臺信滿意地說:「好。銘兒,看戟。」說完澹臺信手中的短戟一閃,毫不客氣地刺向夏銘的咽喉。夏銘一手用刀撥開短戟,同時另一手的劍刺向澹臺信的小腹,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剛開始夏銘不熟悉澹臺信的戟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雙影追風的功夫果然不同凡響,打到三十個回合之後,夏銘就逐漸挽回了頹勢,打到六十多個回合的時候,夏銘已經可以開始反擊了。澹臺信見夏銘逐漸適應了他的戟術,就忽然一變,使出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打法,緊逼夏銘。夏銘沒想到澹臺信還有另外一套不同的戟術套路,一時間不適應,又開始退居下風。不過夏銘在武學上的確極有天分,雖說他在為人處事方面有點獃氣有點笨,可是在武打方面卻一點不笨,他見澹臺信換了一套不同的打法,所以立即跟著轉換自己的打法。原先夏銘是左手的劍防衛,右手的刀進攻,現在改用右手的刀防衛,左手的劍進攻,這樣澹臺信剛剛熟悉了夏銘的攻防套路,立即又陌生起來,夏銘又逐漸挽回頹勢,與澹臺信扳成平手。夏銘看出再繼續打下去的話,澹臺信必輸無疑,他不願意讓澹臺信輸了沒面子,手中的刀劍悄悄地慢了半分。

澹臺信忽然驀地跳出圈子,擺手說:「住手!」

夏銘急忙停下手中的刀劍,澹臺信笑道:「銘兒,我不是說你不要有顧慮嘛。你為何手下留情,悄悄地讓著我了?」

夏銘紅著臉不好意思回答,澹臺信笑道:「好了,咱們不用再打了,我知道再打下去我是必輸無疑的。銘兒,你的『雙影追風』功夫真是厲害得很啊。我事先看過你的演練,想了半天對策,還是贏不了你,要是遇到從未見過你這種奇異功夫的人,你早就把他打倒了。」

夏銘也笑了,說:「這功夫真有這麼厲害?我還有點不敢相信呢。」

澹臺信拍拍他的肩膀,說:「銘兒,這功夫真是厲害,你要有信心。不過呢,你千萬不要隨便輕易使出這套奇異功夫,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有這種奇特的武功,在關鍵的時候使出來,這樣才能出奇制勝。」

夏銘點頭說:「是的,岳師伯也教我不要輕易使用『雙影追風』的功夫。那天我用『追風劍』的功夫打不過荀師弟,不得已才使出了『雙影追風』的功夫。」

聽夏銘說用石啟的『追風劍』打不過荀士良,澹臺信心中稍微得到一些安慰。夏銘又說:「我今天怕是僥倖得勝,師叔要是再琢磨幾天,想出對付『雙影追風』的招數,只怕我就要敗了。」

澹臺信卻搖搖手,嘆氣說:「再想幾天,也還是打不過你的,我有自知之明。」澹臺信想了想,又說:「銘兒,這樣吧,你們明天就上路,到安邑去通知大哥,然後你們一起去衛國朝歌找我內人的娘家,我們在那裡見面。這段時間我再慢慢地琢磨對付『雙影追風』的招數,到那時咱倆再來比試。」

夏銘聽說讓他們明天就走,高興地說:「弟子遵命。我們去安邑見到馮大伯,就一起去朝歌找師父和師娘。只是到那時候,我必定不是師叔的對手了。」

南郭逸聽澹臺信讓他們明天就走,更是開心地直想放聲大笑一場。南郭逸推說出去小便,來到廁所邊,見四處無人,就盡情地放聲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太好了,明天就走,我可熬到頭了。」

第二天,夏銘和南郭逸兩人準備好行裝,告別了澹臺夫婦,就匆匆走上去安邑的路。路上南郭逸有說有笑,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說:「這些天可把我憋壞了,不敢說不敢笑,再這樣下去,我非憋出病來不可。」

夏銘笑道:「大學兄在澹臺師叔那裡,果然是老實了許多。」

南郭逸也笑道:「我能不老實么?澹臺師叔是個偏心眼,一看到你就高興,笑著叫『銘兒』;一見到我就不高興,冷冰冰地叫『南郭逸』,唉……」

夏銘說:「澹臺師叔是有點偏心眼,他是地地道道的武人,大概是見你不會武功,就不喜歡你。其實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大學兄,咱倆一路上遇到這麼多事,多虧你出謀劃策,否則我早就遇到大麻煩了。」

南郭逸道:「你這話要是說給澹臺師叔就好了……。不過你就是說給他,他也不會信,他是個迷信武力的人,以為什麼事都要靠武力解決。」

夏銘說:「將來大學兄出幾個計策讓澹臺師叔看看,我想他看到了你的計謀,就會改變看法的。」

南郭逸輕輕搖頭說:「真的么?但願如此吧。」

(第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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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俠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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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兄弟走江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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