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不如狗
屋子裡,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坐在書桌前,手持毛筆,身前宣紙,提筆寫字,「靜」,每逢大事有靜氣,越是遇到大麻煩的時候,越要沉穩安靜。
「老師,您練字呢。」
一個聲音響起,老頭手一顫,直接激動的面紅耳赤哆嗦起來,靜個鎚子!
他手中的毛筆砸過去,指著門口怒吼咆哮:「滾!你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宋海洋嘿嘿笑著,死皮賴臉:「老師,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好。我給您倒杯水。」
齊良山歇斯底里:「我讓你滾!」
宋海洋:「老師,您這對我誤會太深了,聽我解釋好不好。」
齊良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氣的哆嗦,指著他:「你……你……你個畜生……大學的時候,你出去惹是生非,身上被人砍了十幾刀,渾身都是血,是誰把你送醫院去的?」
宋海洋:「老師,我沒忘記您的恩情。」
齊良山:「手術搶救,缺血,我一把老骨頭連眼睛都沒眨,抽自己的血救你,抽完我昏迷了一晚上。你記得嗎?」
宋海洋:「嘿嘿……記得記得,老師對我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
齊良山:「你畢業后,我給你介紹工作。你開工作室,我給你投資,你老婆都是我介紹的。我把你當親兒子養,你就這樣對我?」
宋海洋:「老師,我也是把你當父親對待啊。你知道,那副畫太邪門了,我這不是怕你留著,對你不利嗎。」
齊良山咬牙切齒:「你……你……你……我從未見過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宋海洋:「老師,我真的是一片苦心啊。我之前偷那副畫,就是怕畫上的女鬼再出來害你。你幹嘛防著我呢,你把畫藏起來,那是害自己啊……」
齊良山:「閉嘴!給我閉嘴!畜生,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事?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副畫是邪門還是珍貴?你偷畫不成,招惹得罪不起的人,從他們那裡換好處,對我苦苦相逼,你把我當父親對待?你就是這麼對自己父親的?你說你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宋海洋噗通一聲跪下,裝委屈,一邊打自己的臉,一邊聲淚俱下哭訴:「老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喝醉了跟朋友說過一次畫的事,我沒想給你招惹真人。是他們找上我的,他們逼我,威脅我,如果我不交出那副畫,他們就殺我全家。老師,求求你,幫幫我吧……」
齊良山:「滾!滾!滾!謊話連篇,口蜜腹劍,心如蛇蠍,院子里那條土狗大黃,都比你像個人!」
宋海洋收起哭聲,緩緩站起身,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老師,那副畫,你必須拿出來。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你了。現在答應我,把畫交出來,我就有機會入道成為真人!入道啊!老師!你只是個普通人,大概無法明白,這個世界上,遠遠不是你看起來那麼簡單啊,有傳承千年的古武內勁,能開山碎石,而古武在入道之人面前,連條狗都不如啊。老師,這是我的機會!是一個天大的機緣!這幅畫,能換我從今往後,逍遙自在,凌駕於一切世俗法律之上,能換我無法無天,滔天權勢,敵國的錢財。一旦入道,我就能飛天遁地,就是神仙……神仙懂不懂?神仙啊!老師,只要你把畫給我,我答應你,我入道之後,為你續命!我讓你長壽三百年,不不不……我讓你活一千年!等我成為神仙,我讓你長生不老!」
齊良山冷笑:「長生不老?你把我當小孩子哄嗎?入道?我雖然是普通人,比你更懂那個世界。趕緊滾!」
宋海洋目露凶光,一步步往齊良山靠近:「老師,那你懂不懂分筋錯骨手啊?輕輕一下,骨骼咔嚓就錯位了,輕輕一下,筋脈拉扯,疼痛直入骨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師,別逼我出手哦……我可是把你當成父親對待的。」
齊良山指著門口:「再說一次,滾!我看見你噁心!」
宋海洋再也忍不住,面目猙獰,大聲咆哮,一拳砸在齊良山的胸口,抓起衣領,猛地一甩,齊良山撞碎窗戶飛出去,跌落在院子里,吐血不止。
那條名叫「大黃」的土狗,猛地站起來,衝到宋海洋身邊,齜牙炸毛,上去就咬。
可一條狗怎麼可能是古武高手宋海洋的對手。
宋海洋冷哼一聲:「不知死活!」
隨手一揮,一道勁風襲來,土狗飛出去,摔在齊良山身邊。
宋海洋踏步上前。
土狗掙扎著起身,竟然又撲過去。
齊良山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吐血,揚天大吼:「宋海洋,你個畜生!看見了沒有,這條土狗,都比你像個人!」
宋海洋冷笑:「可惜了,這個像人的狗,在我這個畜生面前,不堪一擊。」
一腳踹出去,土狗慘叫倒飛出去,重新跌落在齊良山跟前,嗚咽哀鳴,眼神中全是驚恐,一條腿已經斷了。
宋海洋緩緩往前走:「老師,沒人能救你的,乖乖認命吧。」
那條狗又站起來,一瘸一拐,身體顫抖著,很怕,不敢再上前,卻依舊擋在齊良山跟前,炸著毛,齜著牙,沖著宋海洋狂吠。
宋海洋咬牙:「畜生,滾開!」
土狗反倒上前一步。
宋海洋:「呵呵……你想死,我成全你,但你不會死的那麼容易的。」
砰!
又是一腳,土狗的腰斷掉了,趴在地上,嘴裡血流不止,爬啊爬,艱難的爬到已經奄奄一息的齊良山跟前,當著宋海洋,再次狂吠。
……
一輛黑色的悍馬越野從遠處駛來。
開車的池航望著小院門前的那輛霸道,臉色一變:「林先生,好像有人搶了先。」
林羽卻閉著眼,耳朵微微動著,聽著校園內發生的一切。
「停車。」林羽眼神緩緩陰沉。
池航和陳魚面面相覷,都不敢說什麼,趕緊停車。
林羽下車,身形一閃,消失在樹林中。
百米之外,半山腰上,一個儒雅中年人平靜望著小院,彷彿天上不惹塵埃的仙人,看人間不關己的喜怒哀樂。
他忽然笑了笑,彷彿自言自語:「你果然來了。」
林羽站在他跟前,望著遠處小院:「風來的太晚了?」
「對,早一點的話,那副畫已經到手了。」
「齊良山,是你的棋子?」
「勉強算吧。」
「這棋子沒用了?」
「沒用了。」
「就算宋海洋不殺,你也會殺對吧。」
「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一將功成萬骨枯,你覺得我心狠嗎?」
林羽:「你們天機星海的人,果然都一樣。我原本覺得你這個號稱三萬年來,天機星海天資第一的九師兄有些另類呢。」
陳長安側身,目不轉睛的望著林羽:「你下來是為了我?」
林羽:「呵呵。」
陳長安:「我又不配?」
林羽:「這幅畫你還要嗎?」
陳長安:「你來了,我就不要了。」
林羽:「滾吧。」
陳長安微微躬身,彬彬有禮,轉身而去,走出幾步,停下來,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幅畫的?」
林羽:「聽你說的。」
陳長安:「你從東洲除蛟蛇回來后,潛伏去了我家?」
林羽:「你那麼弱,有問題嗎?」
陳長安楞了一下,搖頭哈哈大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