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好奇心害死貓
紀佳拿著水果刀就要朝時小魚捅去,那時她正站在一旁和侯佳說著話。
忽然見紀佳沖了過來,又見她手裡拿著水果刀,出於本能的,她一把就拽住了眼前的侯瑋。
啊……
一聲尖叫從侯瑋嘴裡發了出來,只見紀佳的那把刀,結結實實的捅在了她媽的身上了。
紀佳一怔一愣,猛地後退。
外面聽見聽響的紀澤秀已沖了進來,頓時瞪大了眼睛。
時小魚也驚得倒吸口冷氣,就聽紀佳猛然喊:「是她,是她想要殺我媽。」
她手指向時小魚。
時小魚搖頭,解釋:「不是我,是你想要殺我,是你錯手捅了你媽。」
「不對,是你把我媽推了過來,你故意推她過來,我才會傷到她。」
她媽已經撲倒在地,血順著刀往外流。
家裡留下來的兩個傭人見狀也是嚇得不輕,就聽祖簡平靜的吩咐:「叫救呼車。」
傭人這邊趕緊打電話叫救呼車,客廳的人還在爭執不下。
紀澤秀又氣又怒的指了時小魚,想要罵她,一時半會又不知道該罵她什麼。
紀佳這時已撲向她媽直喊。
侯瑋痛得說不出話來,躺在那兒倦縮著,嘴巴張了張,臉色慘白。
「媽,媽你不要死啊!」紀佳也是嚇得不輕的。
這是生她養她的媽,如果她有什麼意外,她可怎麼辦啊!
「佳佳不怕。」侯瑋艱難的安慰她一句。
紀佳眼淚就流了出來,抱著她媽失聲痛哭起來。
紀澤秀心煩意亂,又橫了一眼時小魚,指著她:「你還在這兒幹什麼?」
祖簡也就過來拽過時小魚:「那我們走吧。」
紀澤秀怒:「站住。」
「有事?」祖簡態度很冷淡。
「她捅了人,你這就想走了?」
祖簡冷呵一聲:「要不把警察叫過來,驗一下刀上的指紋?」
紀澤秀被噎住。
「回頭我會讓人把錢轉過去。」留下這話,他拽了時小魚便走了。
「我們真的就這樣走了啊?」出了門口,時小魚有點不放心。
那侯瑋看起來快要死的樣子。
「不然呢?」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去不去醫院,人家在意的是錢到不到位。
「我真沒有捅她。」
「我知道。」祖簡直接把她推車裡了。
隨著祖簡時小魚的車離開,救呼車很快也來了,紀澤秀和紀佳只能趕緊跟著一塊上了車,去了醫院。
那一刀實際上捅的並不深,也是紀佳第一次捅人,手不穩,她媽算是撿回一條命,儘管如此,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調養是必須的了。
夜已經深了。
祖簡和時小魚這個時候也已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家。
洗漱過後不久,醫院那邊就打來了電話。
是紀澤秀的電話,電話中說你阿姨已脫離危險了,回頭你把錢打到我帳戶里來。
祖簡也就沒再說什麼,應一個嗯字,直接給掛了,轉而從微信里給他轉了點錢過去。
能花錢解決的事情,他通常樂意這樣干。
不過就是錢的事情。
時小魚坐在床上看著他,見他終於忙完,問他:「侯阿姨沒事了?」
「沒事。」
「既然沒事了,你就高興點叭。」
他看起來還是不開心的樣子,眉宇緊鎖。
時小魚拽過他的胳膊,攬腰把人給摟住。
他伸手輕輕在她腦袋上點了一下:「我很開心。」
她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只是你的開心表現得不明顯是叭。」
對,就是這樣。
「醫院那邊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了,明天我抽空,去醫院那邊看一看。」
「我不擔心。」他把人推了下去。
紀家的事情很複雜,複雜到他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只是,有些事情複雜的事情他也無法開口告訴她罷了。
第二日。
新婚的日子就是好。
一起起床,刷牙,洗漱。
時小魚說:「祖簡,我一會要去拍個封面雜誌。」
「嗯,拍完雜誌,有空就去找我。」
「到時候電話聯繫。」她還是想去醫院看一看。
雖然人不是她捅的,到底是……是她把人給拽過來的。
看見紀佳刺刀過來,她本能的就拽住了侯瑋,令她給擋了刀。
想一想,還是有一點內疚呢。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別人,換了另一個人,她想她應該不會把人拽過來擋刀的叭。
如果是祖簡,她肯定是自己死,也不會拽他。
心裡的這些想法,沒敢讓人知道。
祖簡看起來好像真不在乎,一點也沒有追問的意思。
兩人下樓一塊吃了早飯,祖簡要去公司,時小魚高高興興的送他到門口,還給了他一個吻,揮了揮手,目送他的車離去。
她這邊收拾妥當,也帶著人出發了。
說到拍封面雜誌,這在娛樂圈這一塊,也是女星必撕的資源之一。
她現在是樹抱大樹好乘涼,手裡真不差資源。
別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不一定能得到的資源,她這裡輕輕鬆鬆就能拿下。
一來是她背後的公司,二來是她個人的流量,帶貨小能手。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她把要拍的廣告雜誌都給拍了,等結束的時間差不多也是午時了,她也不著急回去,決定去醫院看一看,晚會再去公司找祖簡。
來住院部打聽了一下。
他們這些人生了病,通常都是住軍區醫院的。
這裡的條件好,從醫生到護士也都熱情,不像別處的醫生護士,冷冷冰冰。
時小魚來到候瑋所住的病房門口,並沒有急著進去,她先在門口觀望了一下,悄悄把耳朵貼門上聽了一聽,想聽聽裡面都有什麼人,如果有紀佳父女倆在,她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要等他們離開了再進去,免得一會相見又要吵架。
她都懶得和他們吵了。
工作了一上午了,再過來吵架,也挺累的。
好像沒聽見什麼聲音,她也就悄悄把門開了,準備進去的,門開了一條縫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侯瑋的聲音傳來了。
「你趕緊回去吧,別一會傭人來了,發現了就不好了。」
「我是醫生,就算傭人來了又怎麼樣?我給病人看病怎麼了?」
侯瑋愣了一下。
她這是病糊塗了。
是啊,他是醫生。
時小魚站在門口已驚掉了下巴。
這個男醫生已握住了侯瑋的手,有些心疼的語氣說:「你氣色不是很好,一定要好好休息。」
侯瑋點頭。
看著眼前的男人,她臉上有絲心安。
他說:「兒女們都長大了,她們事情你不要想太多,想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
「我怎麼能不想呢,佳佳她,她現在吸毒……」提到這個,她心都碎了。
這是她唯一的女兒,她怎麼能夠放得下她。
「你放心,會戒掉的,等我研究成功了,就給佳佳用,一定不會讓她受苦的。」
「嗯。」她放心,她現在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樂意把女兒送到戒毒所那樣的地方。
一想到女兒會在那個地方受折磨,她就心疼得要死。
兩個人聊了一會,他確實也是要走了,便彎了腰,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說:「你好好休息,我晚會再來看你。」
「嗯。」
目送他轉身離去。
隨著這個人轉身過來,時小魚人已悄然閃了出去。
那人拉開微微開了條縫的門,有一瞬間的疑惑,明明門是關著的。
見四下又無旁人,也便沒有多想了。
他若無其事的離開,時小魚之後也就又回來了,推門進來后反手把門又給關上了。
「阿姨,我來看你了。」她隨手把一束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要是不過來,還不知道醫院裡有這一幕呢。
好像明白了祖簡為啥會對她這麼冷淡,即使她住了院,他都不過來看。
紀澤秀自己戴了那麼一大頂綠帽子在頭上,還把他整天給威風的……
瞧把他給厲害的。
時小魚的目光在侯瑋身上打量。
遠遠不如祖悅那樣顯得年輕漂亮。
侯瑋有幾分的不自然,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好些沒有。」
「什麼時候來的?」
「來一會了。」
「……」氣氛一下子凝固在那裡。
侯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來一會了?
「來一會了,怎麼沒進來?」
難不成在外面等著,或者看見了什麼?
「看醫生在和你說話,沒好打擾。」時小魚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架式,是打算長談,一時半會不走了?
侯瑋臉色有些的難看。
「那是唐大夫,這裡的主治醫師。」
她解釋。
時小魚若有所悟的點頭:「現在的醫生一個個都生得這麼的道貌岸然嗎?」
「你什麼意思?」侯瑋聲音微沉,不悅。
「哦,你看我把話都扯哪兒了。」她一臉我只是嘮下家常。
「侯阿姨,你吃過了嗎?」她若無其事的岔開話題。
罵一句醫生都不高興了,這感情不淺吶。
「吃過了。」她昨晚剛做過手術,算是死裡逃生,吃食上還不能大吃,勉強喝了些湯罷了。
「佳佳呢,叔叔呢,沒有人過來陪你嗎?」
她一連串的詢問,話題也就岔到家人身上來了。
說到這兩個人,侯瑋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總歸不會讓她太快活。
一個染上了毒,一個染上了賭。
外人不知道,哪當她的日子有多風光,有多好過,天知道這麼多年來,她的日子是如何煎熬的。
「我給叔叔打個電話吧。」時小魚作勢拿了手機。
她其實也不知道紀澤秀電話是多少。
「不用了,他下午還有工作要忙,過不來。」
時小魚若有所思的收了自己的手機。
說起紀澤秀的工作,能有多忙?
無非就是應酬一下,到處陪領導吃飯,要麼就是下面的人請他吃飯。
「那我讓佳佳過來陪你吧。」時小魚又要打電話。
「佳佳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能來這兒陪我。」
侯瑋的眼裡開始有幾分的不耐煩。
她又壓抑了一下,說:「有時間,你去看看佳佳吧,不要讓她又到處亂跑了。」
時小魚攤了一下手:「我可不敢單獨去看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把我當仇人似的。」
「昨個要不是阿姨幫我擋了一下,這會躺在這兒的就是我了。」
關於這件事情,她是想不明白的。
就算再討厭她,也不至於想要殺了她吧?
看紀佳昨晚那架式,是真的殺她的心都有了。
這麼極端?
提到幫她擋刀之事,侯瑋心裡並不好受。
誰願意幫她擋刀了。
事已發生,她也不好說什麼,再則,那一刀是她女兒刺過來的。
她現在這一刀,算是女兒給捅的。
這邊正說著話,時小魚手機忽然想了,是她媽打來的。
她看了一下來電,連接。
「媽。」
「閨女,你想不想吃胡辣湯?晚上我們去給你做份胡辣湯喝吧?」
這會功夫,兩個人就在家裡搗鼓著做胡辣湯。
都是土生土長的鄭州人,對於胡辣湯有著割捨不掉的喜愛。
吃飯的功夫,朱女士想到了女兒也愛吃,由於工作的原因又不能常吃,不由得給她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
一旁的祖悅暗翻白眼。
一個胡辣湯罷了,她才不想跑過去給他們做飯。
她一個人自在慣了,真讓她靜下來去做飯,她覺得怪麻煩的。
時小魚也就應了聲:「行啊行啊,我這幾天還正饞胡辣湯呢。」
說好了這事,時小魚掛了電話。
侯瑋忽然問她:「你和那個人常見面的吧?」
「哪個人?」
「祖簡媽媽。」
時小魚呵笑了一下:「偶爾吧,畢竟祖阿姨也挺忙的,不過,祖阿姨晚上會過去給我們做飯。」
侯瑋不由得冷呵一聲:「她這個人,這輩子惟一做對的一件事情就是生下了祖簡這麼個會賺錢的兒子。」
不得不承認,他不但很會賺外人的錢,也很會賺自家人的錢。
那麼一個四合院啊,就那樣到他手裡了。
時小魚也就點頭,表示認可:「祖阿姨的確把祖簡培養得很優秀。」
「以她的能耐,培養不出什麼好孩子,是祖簡自己的造化。」
時小魚不語。
婆婆的壞話,她不能說。
雖然侯瑋說得也有在理之處。
侯瑋也不想再和她閑扯,她也知道眼前的女孩不是省油的燈。
能把祖簡死死抓在手裡的人,總歸不會傻。
她直接挑明了要說的話,有些話還是要說的,假裝不知道,指不定回去后她要和祖簡胡說些什麼。
「剛才不論你在這兒看見了什麼,我奉勸你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就是面對祖簡,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俗話說,好奇之心害死貓,這個道理你懂的。」
時小魚乖乖的點頭:「懂,我懂的,我不會告訴祖簡,一個姓唐的醫師親了侯阿姨。」
「……」她非要挑明了說嗎?氣得侯瑋想掀了被子打她。
她已經為她擋了一刀了,她心都不會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