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考驗
段天涯沒有在讓伍九多想一會兒，他伸出虛空的手婉轉的一揚，只見伍九的身體，是朝著爛尾樓的殘壁上「轟」的是實體相撞，瞬間，整棟爛尾樓彷彿是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撞擊，是劇烈的晃動。隨後，唯見伍九是軟綿綿的橫躺在了爛尾樓的牆根下，奄奄一息。於他的嘴角，殘留下一條鮮紅的血液，入眼是刺目驚心。
在爛尾樓的殘壁上，依然是清晰可見一條人形的印痕。段天涯虛空的手一揚，他可是不知道，那個重創，對於趴在地上殘喘一息的伍九來說，是多麼的嚴重，把他的七魂六魄摔得七零八碎的難以拼組。
忽然是「咚」的一聲，聞其聲，可以是斷定，是某個東西撞擊在地板上所發出來的聲音。段天涯收回視線，尋著那響聲的來源望去，他是看到了七殺整個人是直挺的跪在了地上，一雙眼睛，是明亮的注視著前方，灼灼的凝聚，好像他是在搜索著某個人。
他的舉動，段天涯當然是明白不過。可是，此時的段天涯，想對於七殺跪下的舉動，他是疑惑的同時，又彷彿是明白了什麼。
「多謝前輩出手搭救！以後……」七殺的言語是驀然的停住，他好像是在心裡做個某個決定，他才是有了少許的猶豫，不過在下一秒，七殺是做好了抉擇，目光是凜凜的注視著前方又道：「以後，七殺的小命就是前輩您的！只要前輩一聲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七殺若是眉目皺一下，立即橫刀自刎。」
爛尾樓中的空氣是靜悄悄的，只有躺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堪，瑟瑟的蜷縮著殘體的伍九，在斷續的偶爾會發出一兩聲的呻吟，以是證明他依舊是還活著。
前輩？隱遁的段天涯，他不禁是欲要啞然失笑了！他自己又如此之老么？被一個小不了他幾歲的少年稱呼為前輩，他是有些不習慣。段天涯依舊是靜靜的隱遁著，他是想看看，自己的無言，接下來的七殺，又將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七殺是等不到回聲，他不由得是一愣！難道那神秘莫測的高人已經是離開了？可是七殺依舊是在心中堅信，這個神秘人，一定是還在此周圍。難道是自己的誠心不夠真誠么？他連自己的性命都是豁出去了，若是還不能將這神秘人折服，他自己本身，還有什麼值得是自己付出的？除去了自己的一條命，七殺真的是一無所有。
「前輩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哪怕是前輩馬上要了七殺的性命，七殺絕無半字怨言。」七殺此時，他是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對方是一個高深莫測的高手，若非他想要自己的小命，不外乎是小菜一碟罷了！既然神秘人在最後的時刻肯出手搭救自己，也許，神秘的高人，或許真的是看中了自己身上的某一樣東西也是說不定。七殺是如此一想后，他是有此敷命一搏的作為賭注。
不得不說，七殺的確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懂得，若不是那神秘人有心要搭救自己，也不會在伍九拼出了最後的殺招，他才出手。如此斷定，七殺心中的猜測，更是堅定了幾分。同時，他依舊是在忐忑中惶惶不安，他自身的籌碼，究竟能否會引起神秘人的興趣，他是沒有一絲的把握。
靜！空氣中是沉靜的非常可怕！除了一個「靜」字！再也沒有多餘的聲音了！時間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七殺依舊是跪得筆挺，跪得紋絲不動。可是，他的內心，卻是在劇烈的顫抖！難道是他猜錯了？神秘人在解救他之後，已經是無聲無息的離開了？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莫非只是對著空氣演說罷了？終究，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七殺之前明亮的目光，逐漸的暗淡了下去。在他的內心，是劇烈的顫動著。有些事，一旦是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他能不遺憾么？一個天大的機會就在他的面前，而他，唯有是眼睜睜的看著機會的流失，蒼白無力的他，殘軀中的靈魂，似乎是被抽空了，只是剩下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在奄奄一息的苟延殘喘。
七殺斜視了一眼，卧躺在牆根下的伍九，初時，他真想狠狠的上前大腳的踹上伍九的鼻子去，叫他是鼻子開花的四分五裂。可是如今，他連那個興趣，已經再也是提不起來了。七殺暗淡的瞳孔，死灰湮滅。
「起來吧！別在跪著了！記住！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高堂，下跪父母，絕對不要跪他人！你剛才的那一席話，我是聽到了！不過，你的命對我來說不值錢！」
段天涯故意的將他的話語盡量的壓沉，壓低。既然七殺稱呼他為前輩，所以，他亦是不能辜負了這個「前輩」的尊稱才是呀！他要的是的故弄玄虛，高深莫測。往往一個人的膜拜，就是對於未來事情的不明，不解，才會產生了神秘感。段天涯玩的就是這種手段，若想要別人產生共鳴，就得玩深沉，玩神秘，玩玄虛。
空氣中忽然是傳出了段天涯那深沉的，又是沙啞的聲音，足是可讓他們深深的震撼住了！果真有此人的存在！是幽靈？是鬼魅？那還是人來么？是神啊！高高在上的，俯視萬物蒼生的神仙啊！
最高興，最激動，最熱血沸騰的當然是屬七殺了！因為，他還有希望不是么？雖然神秘人是說了，他的命對於神秘人來說，是不值錢；但是，如今這個神秘人肯現聲而出，那就是說明，或許他所說的那一番話，是得到了他的認同，有了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好吧？七殺正是懷著激動的心情，直挺停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之前暗淡的目光，又是熱烈起來，炯炯的閃著光亮。
而在牆根下躺著，一副半死不活的伍九，在他聽到了從靜靜的空氣中傳出了話語之後，他當即是被嚇出了一褲襠的尿液。頓時，空氣中，是蔓延出一股男人的騷味，濃烈的擴張而開。伍九加上剛才是被重重的一擊后，他全身的骨頭，好似就要爆體的斷裂。那一股強大的，又是神秘的力量，將他重創的倒地不起，如今，又是聽聞了無形中不見一人影，卻是聽見了人的說話聲，其實，他早就是被活生生的嚇昏了，尿液也是同時失了禁。
見著伍九是被昏了過去，段天涯搖頭輕輕的一嘆，他的遊戲剛剛是開始，又是被扼殺了。說實話，段天涯是非常的不爽。段天涯並沒有要現身而出的打算，若是如此為之，所有的一切神秘，將是會不復存在。
而此時，七殺是靜靜的站著，他的目光，是朝著一個方向在注視。他是看不見隱遁中的段天涯，可是，七殺明白，神秘人就在他的周圍，自己的一舉一動，定是會落入到神秘人的眼中。神秘人的手段，他是見識到了，摧毀一個人，或許只要他手指是輕輕的一捻，即可讓那人灰飛煙滅，從此是在這個世界上消逝。這是多麼可怕的力量啊！自己若是能擁有神秘人的一半身手，那麼則自己不是可以擁有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領了么？當然，這一切不過是七殺一方面的單相思想法罷了。
段天涯此時當然是不知道七殺內心中的想法，他在揣摩，雖然伍九依然是昏迷不醒，但是，段天涯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如伍九這種社會上的寄生蟲，敗類，了色，若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往後學乖一點，做人要收斂一點，也是要低調一點。正所謂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見蛇。
「你過去把他的左手臂給我卸下來！」
冷不防，在寂靜的空氣中，又是想起了段天涯那低沉，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冰冷，沒有一絲的感情。
七殺一愣！卸下伍九的左手臂？這是他沒有想過的結局！莫道這神秘人與那伍九有著血海深仇么？可是七殺隨之一想，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麼說來，那就是只有一個問題，神秘人在考驗他。雖然，他和伍九根本是不認識，更別提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可是，在利益的得失上做出個抉擇，七殺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因為，他要強大起來，為了心中的仇恨，為了某個人，為了不在某一天被著一群人追殺的走投無路，他別無他法。只有自己狠起來，才能對比人施狠。
「怎麼？在猶豫？還是覺得很殘忍？你要記住！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若是躺在地上的是你，我想，你招惹的那個人，並非是常人能夠惹得起的！既然你有那個膽量，為何現在卻是選擇了徘徊不定？或許你還有第二個選擇的機……」
「不！前輩你錯了！我沒有在猶豫，也是沒有在徘徊。我是在想，既然是要卸下他的手臂，與其讓他痛苦不堪的苟活著，為何前輩不了絕了他？少點讓他受些罪？」七殺是不解，這神秘人整治人的手段，似乎是不按一般人的常理出牌。
「此人還罪不至死！我只不過是想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
果真是如此么？若是七殺追問起來，段天涯是給不了他一個確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