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冥屍

『轟隆』的一聲，又現一打閃電。那一道閃電，漆黑一團的天空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弧光，雷光閃閃，段天涯在一撇眸光中，是瞅見了屋門外的那人影。只需要一眼，段天涯已經是感到眼前金星飛舞，險些要跌倒。他的模樣，段天涯看著有些熟悉。

那人，卻是不叫做『人』了。因為他沒有眼睛，穿了兩個洞口，很是怪異的醜陋，沒有鼻子，也是凹陷去一個小洞口。連及眼睛的兩個小洞，三個空空般如食指的小洞，嵌在他那一張青面撩牙上。猙獰可布，醜陋不堪。

撩牙？段天涯心頓一怔！小四上唇的怪異無端凸嵌的兩顆撩牙，不也以他般如此么？若非他們都是發生了屍變的基因變化？生前感染了屍毒所致，才是死後成了此般模樣呢？段天涯腦袋在飛快的轉動著，思考著眼前所見，所發生的一幕幕。

「奶奶個雄的！是冥屍！」狗蛋嗆叫一聲，甚是感到不安。

何謂是冥屍？人若是死於大冤的非命，因是人禍，或是天災，也有被仇人所殺，他們在死後，死得是不明不白，不甘心，不情願，於現世還有著諸多的放下的，留戀的人，事，情，及尚未完成的心愿。他們終是死不冥目，積怨生恨，胸中積氣，天長日久不斷的吸吶天地陰陽氣交和，變為所成。

冥屍一般是來勢兇猛，抓物便咬，撕碎，尚不留活口。他們因怨生恨，恨無處所發泄，對著塵世間的所有生物，均是同敵仇概，著遇到生物，定要摧毀。手段甚是毒辣，沒有一絲情面可講。話又說回來，冥屍是非人類。

他們雖然是活人無異，但只能是歸為畜道，浪跡於三界之外。冥屍也是靠著雙走路，但是他們的身體，不能彎下，躬身，唯有是直立的跳躍行走。只因他們的脊背是僵直的，全身上下所有的關節，都已是連接一體。跨，勾，掰，卷，伸展，收縮，側轉，縮肩等等的簡單動作，於他們而言，是不可能的。

雷光忽然又是一閃下，在那具冥屍的倒影子下，又是橫出現了一個小蹲影子。兩個影子相互的連接為一體。

「你們有沒有發現？那冥屍，他的身貌，看起來很像一個人？」段天涯對李達，狗蛋問道。

狗蛋茫然的搖頭：「段老哥，你開什麼玩笑？那冥屍像一個人？我看你眼睛真是抽風了！你該不會也是如小四般，中了什麼那所謂的屍毒吧？那是冥屍！殭屍啊！非人類！這下我們可慘了！都怪那個小畜生！無端的消失，又勾來了這孽瘴！」

段天涯無視狗蛋的哼哼唧唧，轉頭向李達探詢：「李達！你看出來沒有？那冥屍！是否真的很像一個人？」

李達面色一顫動，忽然是點頭道：「嗯！是真的很像一個人！對了！我想起來啦！是老徐頭！」

「你說什麼？老徐頭？他……他……」狗蛋是連續的說了五個他，再也話不出來。

段天涯緩和對狗蛋說：「嗯！李達所言不錯！他的確是老徐頭！至於他死後，為何會變成此般模樣？我剛才一直在想著，卻百思不得其解。若說老徐頭被靈樹吸幹了腦髓之後，他尚未斷氣的話，那也是太扯蛋了！但是，你們看，他現在既然是復活了過來，非人非鬼的。我想，他能一路尋來，應該一直是在搜索著我們的蹤跡，那是八十不離十啦！只不過是，他沒有了眼睛，那麼，他又是怎麼一路尋來的？」

莫非是靠著嗅覺？段天涯腦自隨之一轉，怔怔的盯在他的空空如也的兩鼻洞上。

話說間，『老徐頭』蹦著步伐，向他們躍了過來。他那一跨躍的舉動，段天涯瞧得甚是仔細，他的膝概能彎，而且，他的動作，並沒有傳言中的僵硬，而是，有些利索，能隨處揮動。以此說來，他並非是真正的殭屍了？還是冥屍？

「你個狗畜！老子當初為什麼不把你個一刀垛來熬湯呢？」狗蛋氣哼哼的向著『旺才怒斥，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

『旺才』低低哼一聲，又是縮下了它的腦袋，搭拉著，靠在『老徐頭』的腳下。獒一生忠於主人，只是，『旺才』又是從何處得知道，他就是『老徐頭』的？若非也是靠著它的嗅覺？對於面目全非的『老徐頭』，它尋主而到，所以『旺才』才把『老徐頭』引導於此了？

他至於嗎？跟個畜生犯得著生那麼大的氣？段天涯心中暗暗一笑，目光是沒有移開，一直是密切的觀測的『老徐頭』的蹦步舉動。段天涯把柄著手電筒，在他的臉上一晃蕩，『老徐頭』忽然是撩牙一扯動，『呼-呼』撕叫的後退幾步。

原來他畏光？段天涯又是連續的晃蕩了幾下手電筒，可是，『老徐頭』沒有退縮了，而是，他長嘯一聲，身影飛快的向段天涯撲來。速度極快，風聲颼動。段天涯喝一聲的從他側身閃開，滾地打了一轉，從而是躍到了『老徐頭』的身後。

『老徐頭』飛身撲了個空位，又是轉身，他側耳，兩個空洞的鼻翼一顫一顫。段天涯頓時恍然大悟，他是靠著嗅覺，聽力，來辨別方向的。

「啊呀！」

李達，狗蛋見著段天涯被『老徐頭』忽然襲擊，是異口同聲的驚呼。

瞬間，『老徐頭』是側身直去，撲向了李達，狗蛋。至於小四，是被他們五花大綁的箍制著動彈不了，他的眼睛，是怔怔的盯在『老徐頭』的身上，臉色，越發青色，猙獰。方才安靜的小四，此時此刻，是興奮的掙扎。『呼-呼』撕叫。

李達，狗蛋見著『老徐頭』向他們撲去，馬上是意識到危險的逼近，一左一右的避開了『老徐頭』的直擊。『老徐頭』見著接二連三的撲了個空，頓時狂亂的揮舞著雙臂，亂抓一通。『砰』的一聲，一具棺蓋被他一手操了起來，拖在了他的雙掌上。

段天涯料想到『老徐頭』的舉動，立即是向李達，狗蛋打了個手勢『噓』的舉動。示意他們，莫要出聲。段天涯輕手輕腳的移步，挪到了屋子的北面角落，閃到了一具棺材的後方。李達，狗蛋他們也是悄悄的往後小退步，踩著碎步，挨在了屋角的南側邊棺材。

『老徐頭』雙掌托上的棺蓋，一搖一顫的在擺動，他側耳左右的晃動，是在搜索著聲源的來方所在。小四繼續的在『呼-嘶-』的掙扎。段天涯看得出來，小四似乎在『老徐頭』出現的同時，已經是處在興奮，狂亂中。

物以類聚？段天涯暗叫不妙！且見『老徐頭』蹦著步伐，身體轉向了小四而去。『老徐頭』掌上托撐著的那一具棺蓋，足有上百斤的重量，可是從目前『老徐頭』的舉動上來看，他似乎是輕而易舉的一手就把棺蓋託了上去，絲毫不費吹灰之力。他力氣之大，真是非同小可。

若真被他雙掌托出棺蓋向他們一發擲來，而他們是萬一躲閃不及，定是要被棺蓋砸個稀巴爛了。姑且不論那具棺蓋，『老徐頭』一掌的向他們腦袋霹來，那麼，腦袋也是會被活生生的削去一半吧？

『老徐頭』步步的蹦到了小四的身邊，探出頭，使勁了嗅了嗅，他又是轉身而開。而小四，依舊是在『呼-嘶-』的掙扎，顯然是很興奮。那一幕，段天涯是瞧得真切，當『老徐頭』步步的蹦向小四去時，段天涯甚是擔心小四遭遇到『老徐頭』的襲擊。可事情出乎意料，『老徐頭』只是嗅上一嗅后，立即轉身的蹦開。

『吱嘎』的一聲脆響，卻是在李達，狗蛋屋北角發出來的。忽然，『老徐頭』是狂嘯起來，他托著棺蓋，身形是飛快的蹦向聲源而去。

緊接著，『轟隆』的砸物響亮。是『老徐頭』擲出了他手中的棺蓋，直直的飛向李達的所在位置而去。即見李達，狗蛋是驚慌失措的跑開，驚險的閃躲了擲向他們去的棺蓋。『老徐頭』大步的跨躍，操上了李達的身前，掄起手臂，揪住了李達的右側肩膀，隨著李達一聲疾呼叫，又聞現一聲『啪』的響動。

李達已經是仰巴叉的被『老徐頭』摔了個跟頭，「嘶！」李達是一聲痛哼聲，縮卷的橫躺著，動彈不了。『老徐頭』又是跨步蹦去，直直勾勾的雙手欲要再度的將李達拋卷而起。段天涯發現苗頭不對，從屋中的北邊棺材竄出，奔向李達。

下一刻，『老徐頭』的一手，已是將李達的半側身體給一把揪了起來，欲要橫腰攬拋。同時，狗蛋也是向李達奔去，不過，他的速度是比我慢上了一程。段天涯騰地飛出一腳，右腳踢出，左腳尖掂地。

一腳，剛好是來得及踹上了『老徐頭』的后脊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