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人蔘(2)

「手下留情！」一老者，又是無端的冒出，一襲白衣飄訣，鶴髮童顏。

這唱的，又端出那一場戲？段天涯與阿鳳，皆是迷糊。憑空冒出的一老一小，若非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以為，大白天撞鬼了呢！手扼在小童的咽喉上，依是沒有鬆開。小童在嗯啊的掙扎，從他口中所發出的語音，不是完整的一句話，而是斷碎的。

再望向老者，惟見那老頭的一雙眼睛，是烏黑的轉動，一股狡黠的目光，上翻下動，流盈似春水的波動。阿鳳閃躲在他的身後，此次的驚嚇，又是不小。從她微顫的打抖中，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官人！恕小童無禮，冒犯了你們！你們能否賣老朽一個情面，老朽定當回報你們提出任何一個要求？」老者眉目一閃動，抿唇一說。

這老頭莫非是個瘋子？說起話既然是文赳赳的，咬文嚼字。段天涯在仔細的端詳著那老頭，從上至下，他是洒脫的一襲白衣，發須舞動，墨瞳忽閃，給人一種是高深漠測的感覺。真的是猜測不透，我內心做下否定。

「爺……爺……救……我……」小童越是掙扎，段天涯雙手的箍制，更是牢固。

「官人！你且聽我一說。小童在無意間得罪了你們！老朽我向你們道歉！剛才老朽已經是提到過，只要你們放了老朽的頑童，你們所需要的獨一味逍遙草和那千里追風散的幾味藥草，老朽可以問你們尋到，不知道你們意向如何？」

老頭看著段天涯箍制小童的雙手，緊張的晃過一絲神色。但亦是在一瞬間，消失的不露痕迹。

段天涯心一顫！他這老頭，怎麼會知道他們此次進山來的目的？

「很好！你提出的要求很好！我不得不說，我已經是心動了！但是，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們究竟是何人？是妖？是鬼？是狐？或是魅？」段天涯眯起了眼睛，正視著那老者的眼睛，他神色的每一個變化，是豐富的，又是多變的，一一看在了眼裡。

老者伸手捋了鬍鬚，悠悠長笑道：「你所說的都不是！其實，老朽只不過是這深山裡的一株人蔘，只因是長年吸附了天地的靈氣，有幸幻化為人形，不足為談。官人只需放了老朽的頑童，老朽自會有辦法把你們想要的東西雙手捧上，一來，是作為答謝小童的無禮，二來，我們彼此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吧！」

「緣分？不！不！」段天涯輕輕一笑，搖著頭對他說，「的確是緣分吶！若不是我們今天僥倖的揪住了這個小鬼！看來，我們的唯一下場，便是如此處的白骨森森，暴屍荒野了。若果真如你所說的是緣分，那麼我們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慘痛的。」

老頭神色一怔！瞬間，他的眉目凝起，有了一絲怨恨的神色，繼而，又是轉化為一副痛苦的模樣。好像，是想起了往事，另他不堪憶起的往事。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阿鳳輕輕的捅了段天涯一下，低低呢喃。

段天涯壓下聲音，輕輕的對她說：「不知道！看看再說！只能是靜觀其變，瞧那老頭再耍什麼把戲，現在有這小鬼在我們的手上，晾他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千年人蔘精？那真是個寶貝啊！段天涯佯裝露出一副貪婪的神色，把那老頭從頭到腳都是掃視了一遍。火辣的目光，就像是一個嫖客，在瞅視著一位街頭女，露出了畏縮的，迫不及待，的，貪婪的，欲求不滿的眼光，叫那老頭是伶伶的不自在。

終於，老頭是不奈煩的皺起了眉目，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色來：「不知道官人為何用如此眼光打量著老朽？若是剛才老朽提出的要求尚是未達到你們的心意，老朽可以再另當別論。」

老頭說完，嘴腳揚起了一絲不屑的笑，不過，是在他悄悄掩飾下，很快的是一晃而逝。

「不！」段天涯擺擺手對他說，「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殺死那些人！而且，你所殺死的那些人，卻是我的同胞！我不得不為他們無辜死去的亡靈，要討上一個說法。」

聞言，老頭儘是滿臉的怒色，他恨恨的一佛袖道：「哼！是那些人死有餘辜！不足為奇。你究竟是答不答應老朽方才所提出的要求？老朽看你們倆人並非是惡人，不想與你們在拳腳上一分輸贏。」

段天涯聽后，老子真是火冒三丈，他大娘的！你無非就是一株植物罷了！既然是如此的大言不慚？藐視他們人類？而且，既然還與老子叫囂？咄咄逼人的口氣。

段天涯隨即是哈哈一笑：「知道嗎？老頭！不是我不尊重你！而是你太自以為是！你可知道，只要我現在腕掌一動，你的寶貝孫子就會一命掛掉，活生生的被我哪去沌雞湯呢？聽說千年人蔘精是天地下最大補的藥材哦！想你是有了千年的道行，那麼，你的寶貝孫子，想必也是上百年了吧？而且，老頭知道嗎？我最討厭被別人威脅利誘。既然是個千年人蔘精！」

「這麼說來，你定要與老朽在拳腳上做個比劃了？老秀還是勸你，只要你放了小童，你們需要的東西，我會兌現剛才的諾言，決不在為難你們。如何？」老頭頓時是眯起了眼睛，他面無色，語調平淡，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段天涯目光一閃，他已經是觸動了他最低的忍耐底線：「忘記了嗎？我剛才說過，我最是討厭別人的威脅利誘。」段天涯一手一揚，一掌霹在了小童的後腦上，小童立即是悶哼聲的暈了過去，把小童往阿鳳送去，「看好這小鬼！有他在我們的手上，想那老頭也是奈何不了我們。」

「嗯！段大哥！你要小心！這小鬼就交給我了。」阿鳳給我一個安心的眼色，把小童橫抱了起來，往後挪去。

「你們……」老頭是當場氣結，神色凜然一閃動，「很好！老朽定會為你剛才所做出的舉動，付出慘痛的代價。」

老頭說完，他身形一閃，急急的向他衝來。霹出了一掌，掌風是霍霍。側身避開，腕掌一送，打向了老頭的右邊肩膀。意識到他的掌風霹去，老頭是肩膀一矮下，他腳尖一掂起，向他身後掠出，又是馬上折回，即是避開了他的一掌，又是接著向他攻出第二掌。

縱身躍騰，於地滾翻一跟斗，吃力的又是避開了老頭霹出的第二掌。老頭怔住，他目光是複雜化的一閃動。或許，他是在凝思既然是能如此輕鬆的避開了他霹出的兩掌，而且是毫髮未損。

驀然，老頭是揚起了一抹冷笑，給人的感覺，很是陰森。段天涯收腳待定，預備著他再度的攻招。陰風一顫！老頭是掠身撲來，他雙手十指彎勾，露出了他芒利的指尖，他腳步矯健飛快，身形一閃動，他的人，就是已經縱身到了段天涯的跟前。

段天涯大驚！他一氣呵成的動作，迅速的敏捷，矯健的如是雨中飛燕。意識到危險的逼迫，向後躥開。老頭是看出了他的舉動，他舉步阻攔，十指齊勾，抹向段天涯的咽喉。如此歹毒的招式，驚出了他一身冷汗。

段天涯矮身又是一竄，從他的側身閃開，有些僥倖的脫離了他的十指勾擊。若非不是他的反應迅速，而此時現在的他，在咽喉處上，早已經是被那個該死的老人蔘精戳下幾個洞洞了。從老頭的側身閃開后，段天涯只感只右小腿一陣麻痛。是老頭撐腳踢出，勾向了段天涯的右腿。

老頭腳尖勾擊，段體哪呀躲閃不及，挨上他一腳。就地打一個翻滾，避開了他再次踢出的第二腳。體力有些不支，因為剛才被小童擊了一掌，他的胸前是隱隱作痛，牽引到兩腰的肋骨頭。如此，在行動上，是受到了阻礙。

老頭沒有給段天涯喘氣的機會，他飛身壓來，拳拳又是霹出。尤其是他嘴角上那一抹陰陰的暗笑，是那麼的不屑，飛揚跋扈的囂張過了頭。這一次，他沒有在躲閃，而是傾身迎上了老頭的掌拳。

碰碰的幾聲掌掌過後，段天涯和老頭拆上了十餘招。招招式式，接擋的是吃力。老頭的拳掌，擊出時是怪異。明明是發現了他拳擊霹出，划掌迎接，但是，在彼此即將要抨擊時，老頭又是忽然的划指，戳向了他的掌心。

和老頭拆上了那十餘招，段天涯是沒有佔據到他的一絲便宜。因為他的招式，不如現代的散打，扎馬，送掌，划拳，倒勾，霹腿，每一招，每一式，有板有眼可尋。可是老頭的招式，摸不透他的套路。那樣一來，就惟有是守著盤腳，接二連三的受著老頭的攻擊了。處在下風，吃憋著。

只要有招，就會有式的存在。

老頭咧嘴冷笑，發須隨風而動！發須隨風而動！段天涯腦海忽然是一閃，好像是捉住了一絲異樣的東西。發須隨風而動？問題就是段天涯一眼晃見了那老頭的白須和發須飄飄舞，他才是向段天涯展開攻擊。

那一刻，段天涯忽然間是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