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矛盾激化

「白嬸說她有更好的，看不上咱們這麼寒酸的東西。她還說了，今天晚上留阿爹在那裡吃飯，不回來了。」不等李白嵐說家，徐幼薇接道，看著李白嵐不解的模樣，她又道，「妹妹大病未癒，現在正需要補補，阿娘不會捨得妹妹病壞了吧。」

「這……」見著李白嵐臉上的爭扎，徐幼薇又循循善誘了幾句，李白嵐雖然還有些猶豫，倒不如先前那樣抗拒，畢竟親生女兒的性命事大。

李白嵐讓徐幼薇將雞蛋拿去給徐幼珊吃，還不忘了挑出部分飯菜給她，看著女兒往裡走去的背影，李白嵐咬了咬牙，堅毅之色盡顯。

徐幼珊只醒了一會，吃了飯喝了葯又沉沉睡去，徐幼薇將妹妹照顧好，輕手輕腳走出來。李白嵐與徐子安已經坐在桌邊，只等她了。

見她出來，李白嵐溫柔的招呼她坐下吃飯。徐幼薇目光在桌上一掃，端起碗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等下，還有一場大戰等著她呢，她可不能沒力氣！

吃過飯，外面的餘輝早已散盡，這古代的山村，一無路燈，二沒電的，家裡又是那一窮二白的主，哪裡有錢點燈？有月光時，坐院子里就著清輝漿洗下衣服，洗下碗也就是了，其他的也做不了。要是沒月光，那隻能睡覺，或者睜著眼睛練眼睛。

還好，今天月光很好，據徐子安說，今天是十八，月亮還是不錯的。徐幼薇三人坐在院子里，說說笑笑也十分快活。

酉時剛過，一道怒氣沖沖的身影直愣愣的往他們走來，院子里瞬間安靜。「子安，幼薇天不早了，你們早些睡吧，去吧。」李白嵐眼皮直跳，聲音有些沒底氣。

黑暗中，徐幼薇蹭角微勾，眼中一片嘲諷的盯著那快速靠近的身影，溫柔道，「阿娘，薇兒不困，你也別洗了，休息一下。」借這個機會，徐幼薇將搗衣的杵拿起來，不動聲色的藏到身後，順便將李白嵐扶到一旁，又讓徐子安照顧好她，徐幼薇可不想等下誤傷了他們。

「李白嵐你教的好女兒！」這人還沒進來，聲音已經傳來，怒氣沖沖的，不用看，徐幼薇都能想像到徐永長此時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徐永長見沒人搭理自己，還當徐幼薇他們是被自己震住了，心下膨脹起來，罵罵咧咧不休，越罵越是難聽。

借著月光，徐幼薇明顯看到李白嵐緊咬的唇，以及那泫然欲泣的眼淚。徐幼薇眼底再冷，緊了下手中的物件，頭高高的一抬，高傲的眤著已經走到自己不足十步的徐永長。

徐永長大步進來，本想直接給徐幼薇一個耳光先殺殺她的威風，可一見她那傲然的樣子，心底一虛，腳步不由一停。

這一停，徐永長心底暗罵，又沒臉繼續往徐幼薇那裡走，目光微掃，看到徐子安與李白嵐，罵罵咧咧的往他們兩人走去，徐幼薇見他換了目標，趕緊跟上去，直直的立在兩人身邊。

徐永長臉一寒，抬手正要打，肚子突然「咕」的叫了一聲，這一聲將徐永長滿身的氣勢叫去大半。徐永長停下手，黑著臉怒罵，「都聾了是嗎！沒聽到老子肚子餓了嗎，還不去拿飯來！」罵完，徐永長大爺般坐到內堂，點燃僅限的油燈，等著徐幼薇他們將飯菜送上手。

徐幼薇冷笑著嘲諷起來，「怎麼，阿爹去給人家幫忙，她們連點飯都沒給你準備啊。」

「閉嘴！人家孤兒寡母你還好意思吃人家的東西？你要不要點臉！不知廉恥的東西！」徐永長狠狠拍在桌子上，怒目圓瞪，「還不趕緊拿吃的來，想餓死老子嗎！等老子吃完了再來教訓教訓你們這些沒規矩的東西！」

「沒有！」徐幼薇一直站在門外沒動，身形隱在月光下，徐子安看到妹妹手中的東西，嚇得臉都白了，急忙將她拉到身後，向徐永長解釋，徐永長哪裡聽，只聽到徐幼薇說沒有他的飯，讓他又想起白寡婦的話，直覺得自己的權威被狠狠挑戰了，蹭的一聲站起來，沖著徐幼薇衝來，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你個小賤人，今天老子不打死你，免得人家說我徐家都是些沒規矩的東西！」

「哼，別人？是白家那母女吧，你白天不是當著她們罵得很開心嗎！哥你讓開，我就不信了，他敢打我，看明天村裡怎麼說，說他徐永長真有本事，只會打妻兒！」

徐永長被氣到想炸，隨手抓起一棍子沖著徐幼薇招呼，徐子安大急，又怕妹妹出手鬧大，顧不得上下飛舞的棍子，衝到徐永長身邊死死抱住他，忍著巨痛替徐幼薇求情。

徐幼薇大驚，急忙將杵換成握住大頭就要往上沖，「不！幼薇回來，那口子快住手飯來了，趁熱吃吧！」從廚房急匆匆趕來的李白嵐心驚膽顫的將徐幼薇拉到身後，手指還在顫抖，將飯菜遞上前。

徐永長做了一天活，又是滴水未進，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剛才一番動作早已力竭，冷哼一聲，順勢扔下棍子，喝道，「還不放到桌上！」

「阿娘！」徐幼薇掙扎了幾次，讓她意外的是，向來柔弱的李白嵐此時死死拉住她，她用盡全力也無法掙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唯唯諾諾的將飯菜送到徐永長的手中，就差給他餵了。

徐永長氣還未消，李白嵐動作粗魯一點，立刻招來一個耳光，血瞬間涌了出來，臉頰腫脹如饅頭！

「阿娘！」徐幼薇與徐子安大急，李白嵐死死拉著徐幼薇，生怕她一時犯傻做出什麼事情來！徐幼薇怒吼，「你為什麼打阿娘，她做錯了什麼！」

徐永長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我就是想打她，我是她丈夫，別說打她，打死她都沒人說什麼！」

「你！」徐幼薇被徐永長那無恥的說法氣到無語，真是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阿娘，哥哥，進來！」徐幼薇不顧李白嵐的反對，將她拉到房間里，「哐啷」一聲把門反鎖，把徐永長的叫囂聲鎖在門外。

徐幼薇將杵隨手一扔徐子安見母親沉下去的臉色，生怕她會教訓徐幼薇，趕緊開口低聲將徐幼薇訓了一通。

徐幼薇愰若未聞，等他說夠了，手中的酒與布條已準備妥當，一面給李白嵐擦拭，一面解釋道，「我才不幹傻事，拿它只為防身，天知道阿爹發起瘋來會怎麼打我們。再說了，我在動手時已經將大頭換到手中握著，就是避免出意外。」徐幼薇說罷，看了眼鬆了口氣又恢復溫柔模樣的李白嵐，低聲道，「阿娘，不是說阿爹不回來嗎，你怎麼還留了飯？」

「媽的，你們這些畜牲，以為把我鎖外面老子就沒辦法了是吧，你們最好別出來，不然老子打死你們！」徐永長還在門外揮著拳頭叫罵不休。

房間里的三人看了眼被拍得搖搖欲墜的門，徐幼薇輕拍李白嵐的手背安撫了幾句，便扶著她躺下休息。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徐永長耐心早已耗盡，瞥了眼依舊緊閉的門，上前正要上腿踢門，不遠處，一聲狼嚎響起，徐永長嘴角一咧，笑了，他怎麼就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小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