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落不明
徐永長靠在樹上,捂著胸口,時不時的瞥一眼立於一旁的徐幼薇,李白嵐還在喋喋不休的教訓著徐幼薇,看到徐幼薇那若無其事的表情,徐永長便氣不打一處來,反手將李白嵐推開,怒氣沖沖道,「老子沒殺那畜牲,他是自己跑的。」
徐幼薇心疼的扶起李白嵐,瞪著徐永長,「胡說!狼孩身受重傷不說,房間里一片狼藉,你當我眼睛是瞎的嗎!還有那些血,你敢說你沒打他!」
徐幼薇越說越激動,徐永長還想反駁幾句的,聽到後面,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還有幾分心虛。
這表情落到旁人眼中,心頭微沉,看來徐幼薇說的八成是真的了。
李白嵐一面與徐永長揉著挨了一棍子的胸口,一面細心的勸解。徐永長瞪了她一眼,在徐幼薇凌厲的目光凝視下,徐永長有些心虛,「我是打了他,但是……」
「但是什麼,你把他打成什麼樣子了!」徐幼薇緊張的看著他,徐永長冷哼一聲,還是說了出來,「但是受傷的不是那個畜牲,而是老子我!」徐永長兩目圓瞪,不滿的瞪著徐幼薇,將袖子一擼,將膀子露出來給徐幼薇看,「你看看,老子肩膀都被那畜牲咬成什麼樣了,老子哪裡還有力氣去打他!」
膀子明晃晃的在徐幼薇面前晃著,徐幼薇臉色有些沉,她沒學過醫,但是也看得出來這傷不輕。原因很簡單,徐永長的膀子上布滿了爪痕,道道半寸深,有些深的幾近見骨。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地方,最嚴重的傷是他肩胛骨上的咬痕。
徐幼薇仔細的觀察片刻,那咬痕處皮肉翻飛,鮮紅的皮肉還有些許不曾拭去的鮮血,這些血是剛流出來的,毫無疑問,這是剛才她為了救徐子安而出手,打出來的。
鮮血之下,深度絲毫不比爪痕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得出來,這咬痕的主人是打定主意要下死口,也幸好,這傷要再往脖子邊移一點,咬上大動脈,徐永長現在就只能是屍體一具。
徐幼薇將繃帶還給徐永長,徐永長喝斥著李白嵐為自己包紮。徐幼薇好歹認識幾種葯,隨手采了幾樣搗碎包上。
徐永長還在叫罵,什麼不孝女,畜牲之類反反覆復聽得徐幼薇耳朵長繭,「那狼孩呢!你把他怎麼樣了,你可別說只有你受傷了。」
「媽的,老子還說謊了不成!」見她懷疑,徐永長大怒不上,手揮得跟風車似的,剛包上的傷口再次見紅,他沒感覺一樣,繼續沖著徐幼薇大罵不止,「老子說沒怎麼他就沒怎麼他,你愛信不信,要不是他跑得快,老子非得扒了他的皮!」
跑得快?!
徐幼薇兩眼一亮,這不就是說狼孩跑了,他沒追上,那是不是意味著狼孩平安無事?
不待徐幼薇問起,徐永長罵罵咧咧的將昨晚上的經過說了出來。當時,徐永長心情鬱悶至極,想找徐幼薇麻煩吧,又怕徐幼薇跟他耍橫,到時候落了他的面子,便決定拿狼孩出氣。
出得門來,徐永長隨手拿起一根棍子往柴房走,聽到裡面傳來輕淺的呼吸聲,低咒一句,「畜牲就是畜牲!」抬腳一踢,本就搖搖欲墜的門被哐啷一聲踢飛半米。狼孩隨狼生活多年本就警覺,此時,更是立刻立起來,兩眼瞪著來人,呲牙咧嘴沖著來人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媽的,你個畜牲還敢跟我凶,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不姓徐!」徐永長啐了一口,揚手就打。狼孩一直警覺,徐永長一動,他也跟著動了,徐永長一招撲空,火氣更足,叫囂著胡亂揮舞著棍子,不過短短盞茶功夫,整齊的房間一片狼藉。
打了一會,徐永長有些力竭,狼孩有傷,此時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見他高高的蹲在一個柴垛上,兩眼冒光盯著他,嘴裡的嘶嘶聲時不時才發出一聲,徐永長知道,狼孩跟他一樣都沒什麼力了。
而他是成年人,又身體健壯,恢復的自然快。見自己已經恢復了七八成,又想到自己一個成年人居然被個跟狼一起長大的畜牲打敗,這面子實在掛不住。徐永長越想越覺得沒臉,下手更是不留餘地,狼孩被逼到牆角,長年的生存經驗告訴他,他得拚命了,當即縱身一躍,手嘴齊用,沒命的咬下去,徐永長吃痛,抬手將狼孩扔出去。
吃虧的狼孩見到一直被擋住的門口出現在自己面前,顧不得身上的痛,咬牙爬起來風一般的往山裡跑。徐永長追了一會兒,沒追上,只能放棄。
而柴房裡的血,全是他的,那狼孩不過就摔傷了而已。
徐幼薇聽完,再三確認後方才罷休。徐永長指著李白嵐指桑罵槐了好一陣兒,見徐幼薇不理會自己,悻悻的喝斥著徐子安拾柴禾,吃了早餐準備回家。
等他們回過神來叫徐幼薇時,徐幼薇早已不知去向。
徐幼薇在深林中行走,不停尋找狼孩與狼群的蹤跡。狼孩被狼群趕出來,自然不敢再回狼群的,現在她只需要朝著狼群相反的方向找,定然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都說這山中無歲月,徐幼薇以前還以為只是那些古人杜撰的,直到現在她才相信,古人誠不欺我也。
「狼孩,狼孩你在哪裡啊,你聽到沒有,聽到了快出來啊!」徐幼薇走一路叫一路,斷斷續續的已經叫了整個上午,聲音有些啞。
她抬頭看了眼密林,有些頭痛。
「這是走到哪裡來了呀。」徐幼薇仔細辯認了方向,大概找到了家的方位,循著樹木生長的方向來辨別,深一腳淺一腳不停走。她現在不能停,林中太密,除了餘光,她完全看不到此時的太陽在哪個方位,只能依靠太陽光大概斷定是正午。
徐幼薇又叫了幾聲,見林中沒有回應,估計狼孩不在這裡,只能先回家去,等明天帶了些工具再往林中去。
回來很快,在徐幼薇離開林子后,一道黑影自她身後顯現,目送她走遠。
「哎呀,也不知道這白寡婦是得罪了哪路神靈,竟然招上這樣的事情。」
「就是就是,這白寡婦兩孤兒寡母的,看著真是讓人心疼啊。」
「你是心疼還是心癢啊,啊?哈哈哈」
徐幼薇剛出林子不久,迎面走來幾個村民,打過招呼,兩人旁若無人般高談闊論,說的話亦是下流。徐幼薇早聽習慣了,這些話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倒是談話內容引起了她的好奇。
他們剛才說的是白寡婦家?
徐幼薇豎起耳朵仔細聽了幾句,嘴角微彎,不錯,有好戲開場了,她要去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