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幻兒?她怎麼會在這裡?「臣,楚莫寒,見過上官娘娘。」

躲在樹上的藍靈兒,撥開遮眼的綠葉,向下觀瞧。她敢保證,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女人。看來,以後想比美,不用再去花樓了,要到這裡來才對。

難道那個白蓮紗帳,與這個女人有關?繼續偷窺,覺得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上官幻兒示意隨從退下,上前親手相攙,嚇得楚莫寒連連後退。

「莫寒,何時起,你我之間這般生分了?」她跟上前幾步。

楚莫寒目光流轉,四下環視。藍靈兒大氣兒都不敢出,生怕被當事人發現滅口。

「莫寒,你放心,若是旁人來了,我的侍女自會通知我。」

楚莫寒再次退步,「幻兒,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身份?」傷情的女子,又激增了幾分男人的保護欲。「自從我入宮,家裡的每個人,都在無時無刻的提醒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莫寒,我真的受夠了……」

「幻兒!縱然情深,奈何緣淺?這是我們的命,我認。」楚莫寒的目光,透著痛楚的隱忍。

「命?你知道嗎?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有多想你?」

夜深人靜?為什麼還有間歇?有情人之間,不是應該夜以繼日,廢寢忘食的想嗎?藍靈兒在樹上腹誹。

「你應該想皇上。」楚莫寒壓低聲音,糾正她。「聽聞皇上對你寵愛有佳。」

「寵愛有佳?」她彷彿每一根神經,都泛濫著痛不欲生,話到嘴邊,卻又咽下。「是,皇上是對我極好。可宮中為爭聖寵,勾心鬥角,幻兒早已心力憔悴……」

「幻兒,你放心,有我楚莫寒在世一日,定讓皇上寵你一生。」

情深似海啊!藍靈兒慶幸沒有嫁給楚莫寒。就這麼早,就給她戴了綠帽子,若是真的嫁了,她可咽不下這口惡氣。

「莫寒……」

她晶瑩滿目,楚莫寒也好不到哪裡去。

「莫寒,久日未見,你能像以前那樣抱抱我嗎?」

楚莫寒雖未同意,但也沒有拒絕。

見痴男怨女抱在一起,藍靈兒覺得皇上的頭上,此時一定閃著綠光吧?

一隻蜜蜂的突襲,讓她完全暴露。

聽到有人在樹上撲騰,上官幻兒迅速逃離,只剩下打算斬草除根的楚莫寒,「下來!」

突然被人恐嚇,藍靈兒一驚,毫無章法地從上至下,橫拍在地上。她甚至開始懷疑,渾身的骨頭都碎成渣兒了。

見是藍靈兒,楚莫寒眸中的殺意,漸漸散去,但卻僵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雖被摔慘,但她卻依舊笑如春風,綠草之上,她支起腦袋擺出悠閑地側身躺,向他揮手打招呼。

「嗨……」

楚莫寒見她還有閑心搔首弄姿,放下懸著的心,開始暗示她要保密。「告訴本官,你什麼也沒看到。」

「大人,你這叫強人所難,我又不是沒長眼睛,怎麼就看不見這花花草草……」

「今日之事,若有除你之外的人知道,本官就讓你魂葬亂墳崗!」

不殺她?藍靈兒這才膽子大了起來。「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扶我起來!」

楚莫寒本不想理她,可細看她臉色是有些不好。走近她,見她衣服上有血色,急道:「你受了傷?」

他這不廢話嗎?「嗯,被公主的荊棘鞭打的。再加這麼一摔,沒死算我命大。另外,我的腰好像也折了,你得負責……哎哎哎,你倒是慢點啊,我的腰好像真折了……」

楚莫寒將她一路抱出宮,途徑之處,又惹來不少閑言碎語。

像病秧子一樣,躺在榻上,楚莫寒給她叫了太醫院的人來。太醫剛出門,撞上了正來探望的皇上,嚇得剛要跪倒,就被皇上的離火玄清扇給託了雙手。

「義兄。」見到久別的義兄,她的痛減了大半。

藍靈兒見屋內剛才還噓寒問暖的人們,突然臉色變得奇奇怪怪起來,「哎,你們別走啊,我義兄人很好的……哎!」

皇上笑著走到她榻邊坐下,「怎麼摔的?」

「還不是因為楚大人私……」

「藍公子,你摔與不摔關本官何事?」楚莫寒臉色鐵青,「嗯?」

「大人,你這個人,還真是想吃又怕燙,我義兄又不是外人……」

「藍鈴鐺,你再對本官不敬,信不信我現在就懲罰你?」

藍靈兒忍住想說的衝動,垂頭喪氣道:「掏鳥窩。」

皇上雖對他們之間的互動有些懷疑,但掏鳥窩這事兒,他認為義弟完全做的出來。

「義兄,要不你把九公主娶了算了。」

見義兄疑惑,她解釋道:「看見我身上這幾道血印子了嗎?都是拜他所賜!要不是我跑的快,她非得打死我不可。你要是娶了她,一天打她八頓最好都不到黑,當是給義弟報仇雪仇了。」

皇上聽得哭笑不得,親自喂她喝水,還給她拭去唇邊的水滴,當是為皇妹贖罪。可卻讓楚莫寒看黯了明眸。

唉……說又不能說,忍著好難受,如果老天要讓來守這種大秘密的話,那還不如讓她死了算啦。

好不容易沒了外人,藍靈兒說心裡話給楚莫寒聽。

楚莫寒再次警告她,惹來她兩肚子氣。

「大人,不是我說你,既然你們郎情妾意,那為什麼不早一些和皇上明說,換你來娶?」

「你以為皇上不知嗎?」楚莫寒覺得她就是個小白。

「皇上美女如雲,也不差她一個。這麼說吧,如果皇上有意成全你們,你還接不接受她?」

「嗯。」心裡的答案是模糊的,但他還是嗯了一聲。

藍靈兒記在心上,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兩日後,藍靈兒以要揭發他為名,第七次威脅他睡到外面去。卻引來他致命的打擊,反客為主。

「楚大人還真是好計謀啊,拿個出家人和我扛氣,有意思嗎?」

楚莫寒不理,任她編排。

劫獄,是她唯一的出路。而屢屢失敗的被抓,讓她百爪撓心。

連那美僧,都因為勸她放棄,而放棄了勸她。

眼看到了美僧要問斬的日子,這將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決不能有任何閃失。

楚莫寒親自監斬,過了時辰也不急著下令,見她遲遲不來劫法場,不禁對美僧產生了一絲同情。這都能遲到,還能指望她能幹成什麼?

「行刑。」

他扔下的木簽,被面帶蝴蝶面具的女人,穩穩接住。

藍靈兒?但今日的她,不見他印象中的妖嬈嫵媚,而是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子英氣,雖然那英氣,也許是生氣所致,但卻讓人看了,不再那麼厭惡。

皇上搖著離火玄清扇,打算義弟真來劫法場的話,他還可以幫上一幫。忽見被擄走的藍靈兒出現,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藍添也隨她而來,藍靈兒自然不敢太過隨心所欲。

她清楚的知道,以爹爹教子完全靠打的理論來看,若她當著天下百姓的面兒,給他丟人現眼,他非得當場將她打殘不可。

「相國之女藍靈兒,拜見監斬大人。試問監斬大人,那出家人何罪之有?」雖說是拜見,但腰板比竹竿挺得還要直。聲音甜美,不見那日兩男初見她時的嗲聲嗲氣。

她的自報家門,明擺著給楚莫寒下不來台。在場之上,上到皇上,下到黎民,哪個不知,相國之女藍靈兒就是他堂未拜,就被人搶走的妻子。

皇上搖著扇子,看起了熱鬧。

藍添的臉色,難以形容。

「你就是被和尚擄走的嫂夫人?」

昨日才遠行而歸的蕭山,讓場面更為尷尬。

「不,這完全是一場誤會。靈兒出嫁那日,途中遭小人算計,大師慈悲,與那惡人相鬥,才救我於水火。所以,大師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此事雖人不知,楚莫寒卻是一清二楚,她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和她堂弟都像受過高人真傳。

「莫寒,你當時不也在嫂夫人身邊嗎?到底怎麼回事?」蕭山爭著扒真相。

「他在,他一直在,但他卻沒有出手相救。」

「怎麼可能?」蕭山不信。「莫寒可不是那種,被人搶了女人還不吱聲的男人。」

皇上聞言,停下搖著的扇子。

藍靈兒笑出了聲,卻也是悠揚動聽。

「聽聞楚大人在與我訂親之前,就早已和仙女般的女子私定了終身。怎奈何?天意弄人,愛而不得。這也許是他不願出手相救之一。」

「之二,我身為相國之女,雖高不可攀,但也有不少人知道,我面如羅剎似鬼姬,醜陋至極。連皇上得知,都取消了我內定的貴妃之位,將我轉嫁……」

「咳咳咳……」藍添提醒她剎車。編排進皇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關鍵是,他已經瞥見那把離火玄清扇,都帶了幾分氣了。

藍靈兒稍頓,看向周邊百姓中的男子們。

「那麼試問各位:一個名滿華夏,貌似潘安的將門之後,一不差權,二不差財的,怎會甘心娶一個鬼姬為妻?試問……」

「嘟!」楚莫寒突然一拍驚堂木,「來人!將僧犯壓回大牢,改日重審!」

經過藍添時,他停下腳步,「岳父大人,你還真是養了個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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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超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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