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她雙掌兩開兩合,杜鵑便帶著花樓的媽媽,一身輕浮,搽胭脂抹粉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藍靈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爹爹,女兒的孝心,還不夠明顯嗎?男訓:在家從母,成家從妻,老來從子。這是女兒的一片心意,爹爹是不是……啊!」

藍添再也沒忍住爆脾氣,拎起湯勺,繞著餐桌就狂追藍靈兒。

「住手!住手!」皇上見聖言都不好使了,也不好動用侍衛,忙去護自己的皇后。

別人大氣兒都不敢出,盡量讓自己透明化。可藍靈兒則不同,邊繞著桌子跑,邊逗氣兒。

「爹爹,我可和你說,別看花媽媽人入風塵,可她現在可還是個,如假包換的黃花大姑娘呢!若是給我當了娘親,那就是咱們藍家祖墳上冒了青煙。」

「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藍添虎目圓睜,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藍靈兒卻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

「爹爹,您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竟不知女兒的一片心吶?是不是嫌棄花媽媽年紀大了?不過女兒倒是覺得比小姑娘要強。您看啊,都說老伴兒老伴兒,老的才叫伴兒,您說……」

藍添氣急敗壞,追她不著,乾脆一勺子,扔過去。

「護駕!」郭公公尖聲喊破音。其餘人也是嚇得魂飛魄散。

皇上護妻心切,藍添一勺子竟砸到了皇上的腦袋。皇上一捂頭,瞬間感覺出了一個包。

眾人都快嚇尿了,各種過程的跪倒在地。藍添則嚇得連跪都忘了。侍衛紛紛抽兵器,包圍藍添。藍添才如夢初醒般跪地請罪。

藍靈兒也就是想讓父親嘗嘗,包辦婚姻的惡果,卻怎麼也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父親竟刺了君。

「義兄,你沒事吧?」藍靈兒立即收起頑劣之心,她不是不心疼的,那可是曾經對她最好的義兄啊。

「沒事。」皇上沒有放手,仍是捂在頭上。看她的緊張勁兒,這小妮子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藍靈兒將他按在木椅上坐下,然後拿開他的手,眉心皺起,「義兄,你還想騙我,明明已經出血了。」

她這一句出口,在場所有人都跪地發抖。不知龍顏之怒下,誰會遭殃。

御醫趕到的時候,藍靈兒正親手為皇上處理著傷口。她的小嘴兒吹在傷口處,讓皇上頓感傷不痛,心乍暖。

「陛下,讓御醫再看看吧?」郭公公不放心。皇上腦袋受傷,歷代以來,可不是小事。

「不用了,皇后已經很好的處理過了。小事,小事。」

藍靈兒不依,命御醫再來看診。確定沒事後,皇上抬眸,才注意到藍添被侍衛圍住,一副待命的狀態。

藍靈兒尷尬地笑笑,「義兄,我爹爹是無心的,您看能不能……」

皇上一揮手,侍衛呼啦退下。

「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得外傳,違者殺無赦。」皇上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極其具有身為帝王的威懾力。

皇上也才理解了,剛進相府門時,藍靈兒為何要和他說那些話。

不過想想,像她這般沒大沒小,總是捅婁子的性子,以藍添的暴脾氣,少不了受家法也是再正常不過。可這細皮嫩肉的女兒,若是他,再頑皮也不會捨得打一下的。

情人眼中出西施。從頭到腳,橫看豎瞧都是找不出她一點兒毛病的。

「國丈,朕的梓潼你都敢下手,還有哪個是你不敢動的?」

皇上雖然看在藍靈兒的面上,不好怪罪。但敲敲警鐘他還是很有必要的。

藍添惶恐,長跪不起,「皇上,老臣一時……請皇上責罰。」

「你是讓朕責罰嗎?你這是以老賣老!若是日後再敢動皇后,朕定不輕饒!」

皇上打斷他,直接警告。他真不敢想象,若那勺子打在了藍靈兒的頭上,後果將會是什麼。

「老臣不敢了,不敢了。」有這麼一個惹禍精的女兒,藍添自認倒霉。只是,以女兒的這性子,在宮裡不好混啊!

藍添恨鐵不成鋼的同時,還為她日後擔憂。唉……也許真如奶娘所說,將軍府也許更適合她撒野吧。

「起來吧,日後有點兒當爹的樣子。」皇上說得言辭犀利。

藍添被批得面紅耳赤,心道:皇上怎麼不說,讓他的女人也有點兒當女兒的樣子?

皇上似乎是有些不耐了,遂下了逐客令,正中來客們的下懷,紛紛撿了條命般,用盡量快的速度逃了。

一頓飯,眾人吃了個膽戰心驚就飽了。要知道今日的攀龍附鳳,如此驚心動魄,恐怕都會不病裝病的請假不來吧。

事後,確實有幾個膽子小的,嚇得大病了一場。

藍添請示皇上,要與自家女兒借一步說話。

皇上想起進門時,藍靈兒和他說的話,以沒有外人的借口,拒絕了藍添也許對藍靈兒不利的要求。

藍靈兒心中得意,這麼多年,她把藍添懲罰她的套路,琢磨得通通透透的。

藍添有些小尷尬,本不想再說,可又實在咽不去剛才那口氣。

藍添忍住手拿鞋底子的衝動,盡量說得心平氣也和,「靈兒,你今日一鬧,藍家的臉全都讓你丟盡了。」

藍靈兒則壯著膽子有不同意見,「爹爹,您要是高高興興的把花媽媽給收了,能有這麼一檔子事嗎?」

藍添瞪眼。但拘於皇上在此,他也只能強壓怒火。雖然他瞞了皇上的身份,可這也並非他本意啊,「你義兄和皇上同屬一人,有區別嗎?」

有皇上在,藍靈兒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爹爹當初能娶了娘,為什麼卻不能再娶一次花媽媽呢?同為女人,零件兒都擺在那兒,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有區別嗎?」

「你,你個逆女,我……」

藍添氣得又像是在四處找東西,皇上一捂傷處,實在不想再當犧牲品了,忙沉聲制止。

藍添見龍顏薄怒,不敢再御前放肆。只是下一刻……卻發現自己的扳指不見了。這可是當年與藍靈兒的母親訂情之物。

他快彎到地上的發福身子,遊走在可能的掉落之處。家僕們得知后,也幫忙來找,就差把皇上坐的木椅給掀翻了。

皇上也不敢再坐下去了,見藍添那找不到扳指,死不休的嗜血老眸,一會兒扳指若是找不到,再與藍靈兒鬧起來受傷的還是自己。

而且以自己對藍靈兒的寵愛,即便藍添失手捅他一刀,他也是不敢聲張的白挨吧。

「國丈對夫人情真意切,又育女成才,特追加藍夫人為花西夫人。」

藍添找扳指的身體一怔,受寵若驚地跪倒謝恩。

這麼光耀明媚的大禮都送了,皇上再留下來也是自找沒趣。

「皇上起駕回宮啦。」郭公尖細的嗓子。

藍靈兒雖解了些心中的鬱悶,可當瞧見父親那找扳指的急色時,讓她心裡不知被什麼堵得滿滿的。然後將手中撿到的扳指,還給了藍添。

回宮的路上,皇上見藍靈兒還是抑鬱寡歡,真不知如何博紅顏一笑?以前他都不需做這些的,都是一園春色想著法子討他歡喜的。

這讓他也不得不想起,曾幾時起,那個瞎婆婆說的那襲話來。

「靈兒,回宮后,我們先去給母后請個安如何?」

不如何。「你頭上有傷,確定要我陪你去?」藍靈兒反問。

「放心,看不出來的。」皇上低頭讓她看。

那她也不去!這一請完安,她這個皇后是不是就算做實了?到時候還怎麼全身而退?「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皇上吃了閉門羹,學著自己化解尷尬。看來以後要拿這個當技能來練了。

藍靈兒自從與皇上大婚之後,就沒有侍過寢,沒有去給太后奉過茶,不見任何一個皇上的女人,就拿自己當個與這裡無關的路人甲。

朝堂之上,上官永青上表啟奏,參藍靈兒貴為皇后已半月有餘。身為兒媳,卻從未向太後去奉茶請安;身為國母,卻也從未陪皇上出席百官慶賀之宴。長此以往,恐有朝野上下有所不滿。

皇上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他有什麼辦法?敷衍道:「太傅言重了。你怎麼知道皇后沒有去給太后請安?若再有傳不實言論者,重罪。至於皇后沒有出席百官之宴,那是因為皇后最近鳳體欠安。」

上官永青繼續進諫,「陛下,皇后她……」

「這是朕的家事。太傅是朕的老師,不是朕的父皇。」暗指越矩的話出口,任誰都能聽出,皇上是隱忍了到了極點。

上官永青慌忙跪倒:「臣惶恐。」

皇上怒甩袍袖,聲稱:皇后最近正在養身子,忙著給朝廷生太子,此為國事。

上官永青恨在心間,又道:「楚莫寒私自闖宮,不知皇上打算如何發落?」這是女兒上官幻兒特求之事。

皇上微露疑色,反問:「怎麼?楚莫寒還在天牢嗎?念他當日因上報緊急軍情而為之,朕早已經特赦了他的闖宮罪。」

「……」

眾臣暗暗臣服,能坐上皇位的,果真都不是一般人。

「陛下,小女上官雲兒,早就被皇上欽點,不知何時能充盈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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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超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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