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詭異之影
藍靈兒失魂落魄地回了椒房殿,一進屋,見皇上在,像是等了她許久的樣子。
「你是不是和神光說了什麼?」藍靈兒劈頭蓋臉地問。問得連自己都覺得魯莽了。
皇上並不否認,承認和神光談了一些太後生辰的事家。
「除了這些,你是不是還和他說了別的?」藍靈兒轉念一想,還是刨根問底了。
皇上被微蹙秀眉的她逗笑,只不過,這笑意的背後,只有他自己知道裡面飽含了多少的心酸。
他將她揉進自己的懷中,心中酸酸道:「靈兒,在你心中,他要比我這個丈夫還更加重要嗎?」
藍靈兒在皇上懷中仰頭,他剛剛的語氣,為何她聽出了傷感?撞進他的眸中,一汪深情。可她的心只有一顆,真心已付神光,只要神光給她點點星光,她就會燒亮整個蒼穹來等待他。
藍靈兒再次低下頭,推開皇上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經在兩人之間心照不宣了。
夜色微深,皇上離開椒房殿,不知去了哪裡。而藍靈兒也睡不著,順著花草的小道,心不在焉地走哪兒算哪兒。
「國師。」
一道好聽的女聲,讓藍靈兒頓了腳步。不為別的,只因為那女子口中叫的是「國師」二字。她循聲望去,微弱的光中,一男一女正倒在草叢中不知在做什麼。
藍靈兒心裡「咯噔」一下,不知安的什麼心,第一時間衝到兩人面前。果然,那人是神光,而在他起身的同時,還是牽著上官幻兒的手起來的。
「你們……你們……」
上官幻兒見藍靈兒突然出現,像是嚇了一大跳,話都說得結巴起來。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道:「皇後娘娘,不是您想的那個樣子。剛才我們……我們……」
神光一臉坦然,見上官幻兒解釋,他也自然沒有開口。只是他等了半天,而上官幻兒解釋的話,好像對事實一點兒針對性都沒有。
最後,上官幻兒像是緊張的跑路的,只剩下神光和藍靈兒兩個人。
藍靈兒話不多說,只是靜靜地瞪著神光。不錯,她吃醋了,她見不得有別的女人碰神光一下。在她心中,神光就是一塊潔凈的美玉。
「靈兒……」
「你別碰我!」
神光見她如此,第一次主動要拉藍靈兒的手,卻沒成想卻被對方拒絕了回來。他手停在半空,有些尷尬。
「我們剛才……」
我們?兩個字,讓藍靈兒聽得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神光,她可是皇上的女人,你要是對她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藍靈兒可還記得,當初玉橋邊上官幻兒和楚莫寒私會那事兒,若不是楚莫寒有背景,早就被皇上殺了。她剛才見神光與上官幻兒,除了醋意之外,還有擔憂。
神光本想解釋,剛才兩人是不小心相撞,才倒進草叢的。可見藍靈兒把自己想得那麼不堪,也不禁陳述了一個事實。「你現在不也是皇上的女人嗎?」
「……」藍靈兒無言以對。她握緊粉拳,眸中泛起一層霧氣,卻又怕被神光看到,然後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給他丟了一句話:「若你懷疑我的清白,那就不要再來找我!」
神光也是一肚子的委屈,都說是非凡塵,果然是紛紛擾擾。此時藍靈兒的一個不高興,就讓他不知所措了。
可他又不想讓她就這麼離開,輕點腳尖,飛身騰起,便輕飄飄地落在了藍靈兒面前,攔她道:「靈兒,我真的不太了解你,你的性格有些奇怪,日後……」
什麼?他剛才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反過來還怪她性格有病嗎?藍靈兒聽此,對他道:「我這人就是這樣,那個上官幻兒好,那剛才和她親親我我的,你乾脆去找她呀!」
神光紅了臉,難道女人都這麼無理取鬧的嗎?思及此,他沒有多想,於是用事實開始說話。
「靈兒,你曾是將軍夫人,現在又是皇后,和楚將軍和皇上不也有……」
「神光!」藍靈兒跺腳。本想反駁神光,可她卻發現神光說得也是事實,可那並不是自己的本意,看來,神光一直不給她明確的答覆,不是因為不想還俗,而是不願接受她這樣的人生經歷。
思及此,藍靈兒真的惱羞成怒了,「既然你那麼看不上我,那麼乾脆就相忘於江湖,彼此不識好了!」
藍靈兒賭氣地說完,推開神光就跑遠了。
而一直隱在暗處的一個黑衣身影,卻看出了藍靈兒是哭著跑走的。此人正是楚莫寒,他原以為見到藍靈兒與神光鬧得不歡而散,會很開心,可感覺卻恰恰相反。他甚至被她的眼淚影響了心智,生起了一種想成全她與神光的聖人思想。
楚莫寒回到將軍府,蕭山也在,見他回來,邊問邊跟楚莫寒進了書房。
「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蕭山又癟嘴又搖頭,「事隔這麼多年了,有些難度。不過,要是真查不出來,你真的會殺了神光嗎?」
「皇命難違。」楚莫寒答道。
「難為又不等於不能為。皇上的心思,定是想借刀殺人,同時一舉兩得的讓小鈴鐺和你也沒戲。」
蕭山心直口快的想說啥就說啥,引來楚莫寒的一記冷眼。
「莫寒,我那天怎麼聽小鈴鐺那意思,說你一直對幻兒念念不忘啊?你以前到底有沒有告訴過她,說你現在的意中人是她?」
楚莫寒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起身拿來一壺清酒,倒了兩杯,不管蕭山喝不喝,自己就先獨飲起來。三杯連的下肚,他才道:「她心裡無我,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會信也不會懂,我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自作多情?況且,要和皇上爭女人,連最基本的把握都沒有,我又何必以身犯險?」
「皇上這人也太不地道了,當初沒見過小鈴鐺時,把她賜給了你,如今他喜歡上了,卻又往臣子手中搶回去。莫寒,要不我們殺進皇宮,把嫂夫人搶回來得了。」
蕭山怎麼痛快怎麼說,聽得楚莫寒忙喝了他一聲,又去開門向四處張望,見屋外無人,才稍稍放了心。轉回身冷若冰霜的壓低聲音道:「你是想背上反賊的千古罵名嗎?」
「莫寒,你怕什麼?你兵權在掌,還……」
「那是曾經。當初皇上之所以把我召回,美其名曰能者身兼雙職,可實際上,就是因我一人獨攬兵權,起了疑心。若我沒猜錯的話,皇上早已將心腹之人,滲透進了各個軍中。」楚莫寒本不能說,可又怕蕭山不明當前的形勢。
果然,蕭山一臉蒙蔽,然後「WC!」了一聲后,梗著脖子,不服的指著外面道:「莫寒那你就放任小鈴鐺讓她搶去?這可是奪妻之恨,你也能忍!?」
楚莫寒又喝了兩杯酒,然後退一步海闊天空道:「一,藍靈兒愛的人並不是我,又搶人又搶心,想想都覺得身心疲憊;二,近日來,邊疆不穩,而匈奴更是蠢蠢欲動,若我朝內亂,他們定會趁機討伐,令生靈塗炭。」
蕭山可不想考慮這麼多,反正如果有人膽敢搶他的女人,無論是誰無論引發什麼後果,他都會一意孤行。只要他有尚存一口氣在,他就絕不會讓鐵馬入後院。對於楚莫寒的決定,他認為是前怕狼后怕虎。他搞不明白在戰場上,一向曾披荊斬棘,所向披靡的楚大將軍,為何越活越玩兒完。
「行了,你別再喝了,酒大傷身!」蕭山見楚莫寒又喝得雙眼腥紅,開始搶他的杯中酒。
結果,最後弄得蕭山也沒少喝,「莫寒,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楚莫寒雙手支在桌案上,沖他搖頭再搖頭,「本將好得很。來,再喝!不醉不歸。」
「行行行,這就是你家,你還打算歸哪兒去呀?」蕭山見攔他不住,乾脆也喝得沒完,打算陪他一醉方休。不,應該是一倒方休。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已經喝倒在地了。
月光依然皎潔,一縷縷照進椒房殿。
殿內,藍靈兒還沒睡,在屋內來回踱著步。她冷靜后就開始後悔和神光吵架了。能不後悔嗎?兩人間的事,能不能成都掌握在神光手裡,她現在回想起來,她發脾氣的時候,神光分明也不開心了。若是讓他厭煩了自己,她還有什麼希望,更何況,他不說出了她身邊男人的話,明顯是不相信她的清白啊。
糟了!藍靈兒突然想起另一件更為重要的事,白日請神光幫忙的事,不會因為兩人吵架的事,而不來吧?
人就是這樣,想什麼就會來什麼,虛掩的木窗,被風吹得微動,藍靈兒頓時感覺渾身一陣陰冷,忙逃到榻上抓起被子,連腦袋都埋在了裡面。過了許久,沒有動靜,她才探出頭來,去看窗外,見一片安寧,她的膽子才又大起來。
可她剛打算下榻去喝口水,就見前兩日的詭異情形,又發生了。透過窗紙,那詭異的一道人影,讓她又怕又氣。
本來藍靈兒就心中不快,這個鬼影還再一再二,再三再四的來欺負她,讓她不由得氣狀慫人膽,在枕下摸出防身的匕首,喊了一聲「找死!」就跳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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