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臨行前
藍靈兒正做著美夢,感覺耳邊有聲音,很是不悅地嘟囔了一句,然後翻了個身,不小心撞到了內側的牆壁,然後本能的伸手捂住頭,一隻眼睛努力眯開了一條縫兒,緊接著又垂下手臂,閉上了眼睛,打算繼續睡她的覺。
「藍靈兒,起床了。」楚莫寒見她已醒來不起,想賴床,聲量有所提高。
「別吵。」藍靈兒不耐煩的語氣。
楚莫寒見她又要睡去,去扯她上的被子,然後把她的外衣,扔在她的身上。「穿衣服,等你吃過飯,我們就出發。」
「出什麼發?等我睡夠再說。」藍靈兒抓起身上的被楚莫寒砸過來的衣服,抱在懷中擰眉道。
楚莫寒上前一步,抬膝蓋關跪在榻上,靠近她的身子,然後去扯她懷抱中的衣服。
而藍靈兒由於剛剛醒來,感覺連拳頭此時都握不緊的樣子,怎麼會搶得過楚莫寒,她認敗的鬆手,打算繼續睡時,耳邊卻倏然想起了一聲「刺啦」聲。
那是衣料被扯破的聲響。
藍靈兒只感覺身上一涼,驚懼下猛地睜眼,在看到被楚莫寒搶衣服的同時,連同扯下她一大塊內衫時,眼睛是瞪大著的。
「呃……」這聲是楚莫寒的喉嚨里發出來的,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眼前,那貌比花嬌的心愛之人,就這樣將身前一片春光暴露在他的面前,讓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他,此時腦子是停止了運行著的。
「莫寒,讓人叫個人怎麼這麼慢?什麼時候一向閃迅的你,變得這麼磨磨唧唧的了?」
這是蕭山的聲音,然後是他馬上就要進門的腳步聲,讓楚莫寒突然緩過神來,然後抓起之前丟在一旁的薄被,連頭帶臉的,把藍靈兒蓋得那叫一個嚴嚴實實。
等楚莫寒剛做完這一切,下一刻,蕭山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屋中,然後見到楚莫寒正在榻上,而他按住的薄被下,有活物在掙扎的亂動。
「那個,不好意思啊,門沒關,我,我就進來了。」蕭山雖是這樣說著,可楚莫寒此時若是回頭看他,就不難發現現在的蕭山臉上,不但沒有歉意,反而玩味較平時更深。
好在楚莫寒此時此刻也是羞憤難當的,臉上身上,一股股的燥熱,哪敢去看蕭山,怕被蕭山看出此時他的囧境,日後給他編成連續劇給眾人聽。
藍靈兒被楚莫寒捂在被子里,反應過剛才一幕的她,更加惱羞成怒,但想到自己的衣不遮體和蕭山的在場,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來。
「出去。」楚莫寒看都不看蕭山道。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蕭山雖是這麼嬉皮笑臉地說著,可根本沒有往外走的意思。「我說莫寒,沒想到你們還真會玩刺激,但這刺激呢,容易窒息,萬一失了分寸,就真得有人是牡丹花下死……」
「滾!」楚莫寒一聲低吼,直接把蕭山震懾出門。
蕭山跑出門,然後三步一回頭的往屋內看,遇到柳七壞笑著耳語了起來,還沒嘀咕完,就見藍靈兒已經氣呼呼地經過他們身邊,去用早飯了。
再看,藍靈兒簡直是對桌上的飯菜動了仇,無論哪一口,都要用筷子狠狠地叉上好幾筷子,才義憤填膺般的塞進嘴裡,看得不遠處的蕭山和柳七兩人,只想離她千里之外。呵呵,主要還是怕濺一身血。
柳七掃了一眼還沉浸在撞到那幕的樂呵中,然後邁開步子,向藍靈兒的客房的方向走去。藍靈兒都出來吃飯了,卻遲遲不見自家少爺的身影。
藍靈兒客房的門,此時是關著的。
柳七抬步上了兩節石階,放下要敲門的手,低聲喚楚莫寒道:「少爺,您在裡面嗎?」
「進來。」
屋內傳出低沉且磁性的聲音,柳七這才緩推房門,就看到自家少爺正在幫藍靈兒收拾東西,然後將東西都放進了藍靈兒之前用的那個包裹里。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此情此景,柳七真的很難相信,一向不自作多情的楚莫寒,還有這麼幕後付出的一面。
楚莫寒久久沒有聽到柳七進門的腳步聲,停住收拾東西的動作,然後直起身,扭頭望了站在門口,正看得目瞪口呆的柳七。「她呢?」
楚莫寒口中的「她」,蕭山就算再不傻,也知道是個女字旁的「她」。「回少爺,少夫人此時正在用早膳。」
楚莫寒沒有再說話,輕輕點了點頭后,轉回頭去,繼續為藍靈兒的東西收拾並歸類著。
「少爺,你既然懷疑神光沿途偶遇的困幽族,與西域那個神秘的部落,有一定的淵源,為什麼又不讓我去暗中跟蹤他們的車子?」柳七昨晚上就想問出的話,現在終於忍不住問楚莫寒。
楚莫寒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全部把藍靈兒的隨身的東西,都收拾好后,才將包裹拎在手上,邊走走給柳七答疑解惹地說:「從神光的所見而言,那些東西超然的重量,並非平日凡物。那日神光說出疑慮后,我就已經安排人暗中做了手腳。」
飯後,幾人便出發,順著曲折的小路,小折龍邊走邊低下馬頭在路上,你是嗅找著什麼東西,偶爾嘴裡咀嚼著什麼。
遠在千里之外的慈祥宮,太後娘娘聽著安插在椒房殿的心腹——知畫,彙報著有關藍靈兒的事。
知畫小宮女打扮,可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機靈。她小模樣生得雖比不上藍靈兒的七八分,但也算是長得花容月貌了,在這宮中女人們的爭芬鬥豔中,也算是尚佳的。
起初,知畫只給太后彙報了些藍靈兒前段時日的日常交際,等後來的話,越說越深,直到說到那日她偷聽到的皇上與藍皇后,推心至腹的放棄江山,歸隱之時時,太后霍然起身,一伸手在桌上橫掃,原本在桌上的茶茶碗碗,肯間被連滾帶爬地被掃於桌下,地上一片狼藉。
知畫貌似嚇了一跳,像說錯了話的小女孩兒一般,立刻退後兩步,忙跑倒謝罪。
可卻殊不知,藍靈兒和皇上雙雙歸隱的承諾,僅限於再遇神光之前。亦或是說,知畫明明知道,可偏要這麼說,隻字不提藍靈兒對神光的覬覦。
「真是個妖女!」皇太后氣得有些身顫,在離嬤嬤的安撫下,才氣不成聲地重新坐下。
離嬤嬤和知畫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移開視線。
皇太后閉眸養神了許久,在後宮之中,她就看藍靈兒不順眼,可偏偏皇上讓她成為了藍皇后。難道這就是民間常傳的那句,婆媳本存天世仇,百轉輪迴也相逢嗎?
太后對於皇上對藍皇后寵溺的傳聞,倒是聽得不少,可她起初覺得皇上再受她魅惑,只要自己的皇兒樂在其中,那後宮不得雨露均沾,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現在不同,對於太後來說,藍靈兒是想讓她去兒子,讓明氏江山失去君主的大逆不道,的罪不可赦之舉。
「離嬤嬤,你親自去找上官長青,告訴他:一定要讓藍靈兒有去無回,否則,他的長女,離打入冷宮就不遠了,當上一國之母的事,就更不要奢望了。」太后這次為了不讓皇上懷疑,東廠的人,她一個也沒有動用,而是安排給了上官長青。
如此這般做,倒不是因為太後過慮。而是因為,皇上幼兒時期,從來沒有喜歡過什麼,倒是曾喜歡過一隻小貓,而且還是一隻漂亮的小野貓。
那時的他,早已被先皇封為皇太子,也就是未來的儲君。他除了書文騎射外,整日與貓為伴,甚至睡覺時,小貓跳上床榻,折騰來折騰去的惹他夜不能寐,他也並不動怒。
直到有一日,先皇不悅地路過,見他與小貓咪玩得沒有一點兒儲君的樣子,立刻大發雷霆,並以恐他玩物喪志之名,著令讓屬下嗜殺了那隻可愛無辜的小野貓。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身為太子的明溪澤,就再也沒有對什麼東西,格外喜歡過。即使有喜歡的東西,也都是裝出來的假喜。這些年來,後宮美人無數,可能入明溪澤法眼的女人,唯有藍靈兒。
離嬤嬤點頭出門,經過知畫身邊時,格外的關注在她臉上一眼,后抬腳邁出門坎,卻險些與來通風報信的小太監撞上。
「離嬤嬤。」那小太監雖是暫時退到一旁,但表情卻是不卑不亢的。
這個瘦小精幹小太監名叫小扇子,是皇上近身的一個小太監之一。皇上心裡也很清楚,他是自己母后特派來,監視他的人。
「小扇子,是有什麼要事嗎?」離嬤嬤中等身格,聲音有些蒼老,但卻底氣十足。一看就是伺候大人物,才會練就這身氣質的高姿態。
「離嬤嬤,小扇子的確有要事要向太后稟告。」
離嬤嬤見小扇子一臉的事關重大,覺得去知會上官長青也不急於一時,就帶著小扇子去找見太后了。
再次回去,除了太后便空無一人。連剛才一直跪地上的知畫,也不知何時走的。
太后正背對著門口,生悶氣,至於是生誰的悶氣,應該除了藍靈兒就是自己兒子的氣了吧?她很想暗罵明溪澤的不爭氣,天下美女如雲,怎麼就被藍靈兒那隻小妖精給迷了心眼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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