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少年心裡苦
若張遠語氣中的佯裝鎮定再多一點,霧沉沉怕是真的會認為是自己記錯了,可看他閃躲的眼神以及不斷向後退縮的身子,霧沉沉危險的眯的眯眸子,淡漠地揮手讓暗三將張遠重新綁了起來。
「既然他不肯老實,那就打到他老實為止。」那幾個沒有被寫出名字的人恐怕還有大用,張遠聰明反被聰明誤,倒是成全了霧沉沉。
更重要的是他寫出來的名字比霧沉沉知曉的還要多,想必那些人應該是太后的人了。
「你!霧沉沉你要做什麼!你說過放過我的!」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張遠不停踢蹬著雙腿,面色漸漸浮現上了一抹蒼白。
該死的,他方才不過是耍了一個小心眼,沒想到竟會被霧沉沉如此迅速的識破,太后不是說那份名單霧沉沉不知道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張遠胡亂轉動的眼神,霧沉沉老神的搖了搖腦袋,隨即皺著小鼻子冷哼了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這個蠢貨還想與我比肩,真是異想天開!」
若換了蕭隨,霧沉沉恐怕還會被他騙過去,可張遠……
不是她小瞧他,只是他那副榆木腦袋真的不適合玩弄權術,「讓他活著,說不定以後還有用。」張遠畢竟是張皇后最疼愛的弟弟,指不定日後還會派上用場。
女子嘴角微勾看起來蔫壞蔫壞的,嚇得張遠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準備開口大罵,然而暗三卻眼疾手快地將一塊破抹布塞入了他口中,還順便不動聲色地給了張遠一下,痛得他立刻彎下了腰,也忘了去找霧沉沉的麻煩。
「行了,走吧。」這應該就是張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了,繼續盤問下去也不一定會有結果,蕭隨微微眯了眯眼睛,帶著霧沉沉從另一條路離開了這座地牢。
外人並不知道張遠是如何失蹤的,只知道那日在怡紅樓時張遠和三位公子哥發生了衝突,之後還便怡紅樓的花媽媽趕了出去,之後便離奇失蹤了。
所以整件事不會有人聯想到霧沉沉幾人頭上,就算有懷疑,他們也拿不出證據。
好不容易走出了那陰森森的地牢,霧沉沉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隨後伸了一個懶腰準備拉著蕭隨儘快離開這裡,然而正當她轉過身時,卻見男人沉重了面色,正緊緊的抿了抿唇。
「怎麼了?」她方才就覺得蕭隨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然而有那麼多人在場霧沉沉也不好詢問,只是蕭隨現在的面色竟然霧沉沉心中劃過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握了起來,蕭隨危險的眯了眯眸子,看著地牢的方向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方才我所說的不過是嚇唬張遠罷了,那批人我們並沒有找到,不過這幾日蕭都嚴防死守並沒有出現異常人的用力,想必他們不是已經混入了蕭都就是還沒有進來。」
他方才說的話不過是在恐嚇張遠罷了,沒想到那小子那麼不驚嚇,直截了當地將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不過那批人還是讓蕭隨有些心神不寧,若他們沒有混進來還好,一旦出現在蕭都定會引起混亂。
「既來之則安之,只要做好防備,無論他們弄出什麼妖蛾子都有辦法解決。」靠近蕭隨身邊,霧沉沉伸手環住了他的手臂,隨即撒嬌似的搖了搖。
捏了捏眉心,蕭隨垂眸含笑看了一眼霧沉沉,小女人說的對,與其在這裡悲天憫人,倒不如做好準備迎接挑戰,解釋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能有應對之策。
「好,聽你的。」捏了捏霧沉沉頰邊的軟肉,直到蕭隨得了霧沉沉不滿的一眼,這才朗聲大笑了起來,「走吧,知道你想看霧星朗那小子,我帶你去英王府。」
據說這幾日英王府熱鬧的很,霧星朗與蕭曄成天在一起玩耍,將英王府鬧得雞犬不寧,多虧英王是個和善的老頭,否則定會將那兩個禍害轟出府去!
隱隱抽了抽嘴角,蕭隨看了眼霧沉沉期待的目光,到底是忍下了心頭的一口老血,自己的小舅子還能怎麼辦?替他擔待著唄。
不過……
就在二人風塵僕僕的坐上馬車,一路掩蓋蹤跡的到了英王府後門時,霧沉沉剛一踏入門檻,一道不明的飛行物便瞬間朝著她的腦門飛射而來,那速度之快竟讓霧沉沉一時愣在了原地。
「小心。」眉宇間劃過了一抹慌亂,蕭隨動作比大腦還要更快的拉住了霧沉沉的手臂,隨即將她攬入了懷中,又飛快向旁邊退了兩步,堪堪躲開了那飛來的,球?
錯愕的眨了眨眼睛,霧沉沉直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蕭隨胸前趴了幾秒鐘,隨後才一臉憤怒地抬起了眸子,看向了不遠處的一臉尷尬,顯得有些愧疚想跑又不敢跑的霧星朗身上。
「你這臭小子就這麼想要謀殺親姐嗎?」一道河東獅吼頓時響徹在了英王府後院中,霧沉沉眸中隱隱帶著些許的火光,看著霧星朗的目光恨不能將他揪過來狠狠打一頓。
有見過在院子里打馬球的嗎?霧星朗這臭小子若不是在燕國康的看管下,燕都的紈絝公子哥定有他的一員。
欲哭無淚地抹了一把臉,霧星朗看著那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蕭曄,一臉憋屈地咽下了這個苦果。
他是在這裡打馬球沒錯,可方才的一擊不是他揮出去的啊,蕭曄那小子果然是屬兔子的,溜的比誰都快。
看著霧沉沉惱火的目光,霧星朗知道再不去認錯待會子受到的折磨會更大,他一臉尷尬地將馬球杆藏在了身後,隨即交給了跑來的管家,又戰戰兢兢地來到了霧沉沉面前,可憐巴巴的眨了眨眼睛。
「姐,我錯了。」誰告訴他皇上和他姐姐一定會從前門進來,他們二人分明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典範!從後門進來也就罷了,還好死不死的撞上了他們在打馬球,這下好了,所有的鍋都得她一個人來。
少年心裡苦,少年無處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