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干架必需專心啊
「步子大了吧,哈哈哈」。我已經打開了行李箱。
裡面東西還真不少呢,滿滿的少女心。彩虹色內褲,粉色牙刷,嫩綠色的發箍……這些都不是我想找的,就隨手把這些扔給了眼鏡男。
「你個變態!你個瘋子!快點住手!」眼鏡男一手捂著開線的褲襠一手去接我丟過來的東西。
「還有一個毛茸茸的皮卡丘!」我拿起來端詳了一番然後丟給氣急敗壞又不敢邁步的眼鏡男。
扒拉完這些,我看到了一堆眼鏡男所說的上神木雕,數量不少,紅彤彤的包在一個塑料袋裡,不過沒看到什麼像解藥的東西。
我站起來把地上的東西踢到一邊,拎起塑料袋問眼鏡男,「解藥呢?不說我就把你這些上神給丟到馬桶里衝掉,讓他每天聞著臭味,而他得到這種待遇的原因就是因為你保護不力」。
「你敢!」眼鏡男把黃色的毛絨皮卡丘護在襠部,騰出一隻手指著我威脅說,「你要是敢動我的上神,我就發動所有的摩爾教聖徒對付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報今天的仇。」
「得了吧姐妹兒,還發動所有聖徒呢,看你這幅樣子混的也不比我強多少,出門找個知己都困難吧。你把解藥給我,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放屁!誰跟你姐妹兒,你就是個瘋子,連女人都算不上,恐怕都沒有男人要你」。眼鏡男傲嬌的昂起臉,頓了頓說,「要是想和我講和也行,除了一萬的脫離教會的費用外外加五千賠償我的損失。」
「是啊,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沒男人要」。
我靠著上下鋪之間的扶梯,失落的想起自己的前男友。
如果我不打電話說要去南京,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分手,「渣滓!人渣,糞渣!不是個東西,不是個玩意!我要宰了你,啃你肉喝你的血,挖出你的心臟喂狗……」。
「罵誰呢,罵誰呢,遇到你算我倒霉行了吧,錢我不要了」。眼鏡男小心的蹲地把行李箱收好,然後挪著小步子移向包廂門。
「解藥」。我伸出手。雖然我想起前男友就恨得想吃人,可是我還沒白痴到兩眼看不到面前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溜走啊。
眼鏡男慫包一般的灰著臉,「沒什麼解藥,也不需要解藥,會自己好的」。
「說要解藥的是你,說不需要解藥的也是你,我信鬼啊?你走了我到哪裡找你,不行,你不能走」。我伸開雙手擋在門邊說,「要是我的手爛掉了怎麼辦,你說有解藥的,既然說了那就是有,不然我要是真的給你錢了你拿什麼忽悠我?快點給我。」
「大姐,你動動腦子好不好,現在哪有什麼毒藥啊,這個葯不出一天就沒用了。跟你說實話吧,我其實就是個騙子,本想在火車上騙點錢,這下我認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你看我的褲子破了,沒法騙下一個了。下一站我要下車去買褲子,我趕時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我不信」。我說。
「不信?」眼鏡男哭笑不得,又急的直跺腳。
「我的姑奶奶,我要下車了,還有幾分鐘就到站了,不然我就來不及了,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信呢?」
「等我的手不癢了再說」。我又開始撓左手心了,越是撓就越覺得癢。
「那不行,等你手不癢了我就到四川了」。眼鏡男泄氣般的把重心放到一條腿上嘆氣說,「大姐啊,我的票就買了一站路,要是去四川我還要補票呢,我這一分錢沒騙到再倒貼個幾百塊,我不是做了賠本的買賣了嘛。」
「那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覺得整個胳膊都開始又癢又痛了」。我抬了抬左胳膊,哎呦哎呦的,覺得命不久了。
自殺是一回事,中毒是另一回事。我覺得自己在到風水寶地前絕對不能死掉,可是現在渾身開始酸痛了,我認為是手心的毒藥起了作用,更加不信眼鏡男的話了。
火車似乎開始減速了,眼鏡男也開始著急了,他走到我面前說,「讓開!」
「解藥!」
「你腦子有病吧,我騙你給錢你不信,我說能害死你你卻信?」
「解藥!」
「我的娘啊,你怎麼這麼頑固不化呢」。眼鏡男咬了咬牙,眼睛一轉對我說,「這樣好了,你給我一萬塊錢,我給你解藥,如何?」
「果然是騙子,就說你有解藥吧,你還不給我,我不會給你錢的,但是解藥必須給我!」
火車真的開始減速了,遠處出現了站台的燈光,眼鏡男記得跺了跺腳。
「沒錢沒解藥,給錢給解藥。我必須下車,不然我只能來硬的了。」
「給解藥才能走,不然今天別想從我這裡活著離開。反正早晚都是死,有個陪葬的我也不虧了。」
「你個神經病,起開!」眼鏡男站直,直瞪著我的眼睛。
「不!」
眼鏡男鼻翼呼呼的抖動了幾下,突然抬起手拉住我的手腕把她往後一拽,我一個踉蹌,從門邊被拽過來還差點跌倒了。
眼鏡男哼了一聲,提著行李箱就要去開門。
我靠,居然這麼狠!我轉身一跳,雙手緊緊的環住眼鏡男的脖子,雙腿攀住眼鏡男的腰,像個攀樹的猴子一樣附在眼鏡男背上。
「呃,放開我,我要呼吸不上來了」。眼鏡男開始去抓我環在他脖子上的手。
我自然不會放手,在眼鏡男身上使勁的晃著身子,眼鏡男失去平衡,向後倒了幾步然後摔在床上。
「你就是個瘋子!」眼鏡男扶正眼鏡,翻身騎坐在我身上,抬起巴掌就開始扇我耳光。
「變態的老女人,變態的瘋子!」
一開始我覺得兩眼直冒火星,兩腮火辣辣的疼,可是被打了兩個耳光后不再躲閃了,因為那一句老女人徹底的刺痛了我的心,比耳光還要傷人。
「居然罵我老女人!死變態的娘娘腔。」我腰一挺順勢一翻,眼鏡男居然被我給弄下去了,我右腿一抬屁股一挪,順利的翻到了眼鏡男的身上。
只要豁得出去,沒什麼不可能!
「你要幹什麼?」眼鏡男突然有點慌亂了。
「幹什麼,我要打死你個變態的噁心男」。
我雙手齊開工,又抓又撓又扇又砸,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心裡想的只是一個字「揍!」
要是問起我當時什麼感受,說實話,當時腦子都是空的,什麼也不想,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怎麼打架上了,若是有分心的時候,也是因為我被揍了。那是我活了這麼久以來最專心的時候,第一次這麼專心的干一件事,沒有心無旁騖,沒有閑心去想這樣做張秀芬會怎麼想,別人怎麼看……
火車鳴笛,應該是到站了。眼鏡男傻了一樣的鬆開手,我也暫時休戰。兩分鐘后,火車鳴笛想起,車廂開始移動,眼鏡男咬了咬牙,我也揮起了拳頭。
列車員開始巡視,我似乎聽到了列車員哄著小曲走來,拉開隔壁的門然後關上。
這些是列車員描述的:一截車廂沒幾個乘客的,不過那個靠邊的車廂里發出哐當哐當、砰砰聲,還有髒話不絕於耳,我一開始是認為有人在打架,不過也不敢確定,就輕輕拉開包廂的門,媽呀,幸虧我看了,當時我看到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不是打架,不過他們實在有傷大雅啊。他們在滾地板!
我就把門關上,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就在我要走的時候,突然一聲慘叫響起,我本來想一定是情到深處自然就那個啦嘛,呵呵,男人嘛都是知道的。不過叫聲又響了,我越聽越瘮得慌,你們不知道啊,那聲音有點像是殺豬啊。
我就納悶了,媽呀,這叫聲不像是享受,倒像是哀嚎嘛。我就忍不住的偷偷拉開包廂門的一條縫,看看他們不會弄得太激烈弄出人命了吧。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躺在地板上的女人嘴裡血琳琳的像是剛吸完血的吸血鬼,坐著的男人捂著耳朵叫的慘絕人寰,血順著男人的脖子流到了襯衫上,在黑漆漆的車廂里異常的詭異。知道我當時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嗎?柯南,柯南你們看過嗎?又黑又血腥的場面,嚇死個人呢。
見血了!
好吧,這個列車員還蠻有趣的,我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