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喝杯酒嗨起來
「這不是來了嘛。對了」,阿雅指了指我對酒保說,「天兒不是請假了嗎,今天我給你帶個美女幫手。」
酒保呦了一聲,堆上面對熟人的笑容對我說,「果然是個美女啊,而且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今晚有美女作伴,我調酒也不會覺得手酸了。」
「這是我姐妹兒,別動歪主意,小心我打斷你的腿!」阿雅假慍的打了酒保一拳,然後對我說,「酒吧的服務員請假了,今晚辛苦你一下,你幫我跑一跑送個酒什麼的,小費歸你。」
「就這個忙啊,嗨,端酒又不累,不辛苦」。我欣然答應。
我跟著阿雅走進酒吧,酒保早就回到了吧台後面,給阿雅調製了一杯雞尾酒。
我想像阿雅那樣一下子坐上高腳凳,不過她試了好幾下才上去。
「不常來酒吧?」阿雅問。
「第一次來」。我以前把酒吧和不良人畫上等號,不過今天,我給自己打了個大大的差。來酒吧的不知道是不是正經人,但是開酒吧的人絕對不都是壞人。
阿雅端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對酒保喊道,「給子木也來一杯!」
「好嘞」。酒保迅速的動起手來。
我趕緊擺手,「我不會喝酒,啤酒一杯就醉了,別的根本喝不了。」
「不喝不行,喝一杯你就放得開了」。阿雅把調好的酒端到我手裡,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對我說,「喝掉!」
我猶豫了一會,我在想要不要喝呢。
從小,張秀芬就給子木灌輸『喝酒抽煙的女人都是壞女人』的理念,為了做個好女人,為了找個好男人,所以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喝酒的。我僅有的幾次喝酒記錄也只是在公司的年會上,在老闆敬酒的時候才會喝點啤酒罷了。
酒保呵呵直笑,「喝點酒跑得快,小費拿得多!」
我不知道喝酒和當酒吧服務員有什麼必然聯繫,不過看阿雅認真的模樣,我小口的嘗了一口。
太辣!我皺起了眉毛。
「捏著鼻子一口悶!」阿雅示範給我看,又喝掉了一杯。
「要不還是不喝了吧」。我打起了退堂鼓。
「不喝酒怎麼在酒吧里呆,難道你要出淤泥而不染啊?」阿雅把酒杯再一次遞給我說,「喝酒的人能聞出同類人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沒酒味他們會覺得不踏實的,還以為你是微服私訪的便衣呢。」
「這樣啊,這麼玄乎?」
雖然半信半疑,但是我還是照著阿雅的樣子,捏住鼻子把酒一口吞了,然後張著嘴大口的吸氣。
「天吶,酒真的好難喝,又辣又嗆人」,我伸手在嘴邊扇著風說,「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喜歡喝酒。」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的,我的酒吧還怎麼開啊?」阿雅哭笑不得的白了我一眼。
阿雅起身往後面走去,等她再出了的時候已經畫上了濃妝,耳朵上多了一副金屬的大耳環。她走到舞台一側,把舞台的燈光調好戴上耳機,這時,我才發現阿雅原來是個DJ。
「阿雅怎麼什麼都會啊」。我羨慕加不解的問酒保。
「唱歌跳舞,打碟喊麥,調酒打架就沒有她不會的,有時候跟個男人似得,有時候又溫柔的像個大家小姐,聽說她以前是學服裝設計的,後來不做了,跑來這個小城裡開酒吧。嗨,別說你覺得驚奇,就連我們這些大老爺們也都自愧不如呢」。
「這麼厲害啊!」我感嘆道。
說實話,我剛見阿雅的時候還以為她只是個小太妹呢,不過小太妹可不會像阿雅這樣,隨便剪幾刀縫兩針就能把一件兩百塊的破裙子弄成豪華定製的晚禮服。
音樂剛開始,酒吧里就開始出現了不一樣的氛圍。
激情、熱烈、狂野……
除此之外我還覺得好熱,一股熱量從身體的最裡面往外涌,恨不得把我的皮膚都沖開、炸裂似得。
我抹了抹脖子上的汗,不由自主的從高腳凳上跳下來,右手肘搭在吧台上,跟著音樂扭著身子。
酒保碰了碰我的胳膊提醒,「來客人了,你去看看他們要喝點什麼。」
「噢。」我差點把正事忘記了。
點單,遞酒,一點也不難。
一個小時下來,我已經很嫻熟了。
夜色深了,飯局結束的客人開始酒吧的第二場狂歡,人越來越多。我從客人扭動的身子中間端著托盤擠來擠去,在桌子上拿過壓在酒杯下的人民幣遞給酒保,酒保把多出來的錢放到一邊說是我的小費,等下班了一起給我。
「我不要小費,再給我一杯酒,剛才我喝的那種,跑的都渴了」。我趁空的時候對酒保說。
「小心喝多了耽誤工作啊」。酒保調侃著給我調酒。
我站在吧台邊,一邊看著酒吧里的客人,隨時準備去收錢或者看到招手的客人過去點單,一邊晃著身子,跟著阿雅的節奏扭動這身體。
酒保剛把酒調好,一個卡座裡面的客人伸出手對我招手。
我擠過跳舞的人到卡座里,那三個大男人似乎喝足了,滿桌子的酒杯都見底了。我挺高興的,畢竟每一杯酒都能給阿雅帶來收入。
「妞,新來的?」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叼著煙去掏錢包。
「嗯,今天過來幫忙」。我說。
「前凸后翹的當服務生真是虧大了,要是你點個頭,哥哥我立馬給你一份新工作」。
「謝謝,不用」。我說。喝酒的男人不可信,再說了,我還需要工作嗎?來世在考慮這個煩人的問題吧。
我想趕緊拿完錢離開這個卡座,我不喜歡穿花襯衫的男人。
煙霧瀰漫的味道讓我覺得厭惡卻又異常的興奮,就像花襯衫男人的話,讓我不喜歡卻又讓我覺得自己很有魅力。
花襯衫男人把錢拿出來,沒有直接遞給我的手裡而是疊了幾下,然後把疊好的錢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
「妞,哥哥我明天還來,要是想通了明天就跟我走」。
花襯衫男人咧了咧嘴,把錢順著我的領口塞了進去。
這種操作我哪見過,呆若木雞的不知所措。花襯衫男人眯著眼從我身邊走過去,對著我的臉吐了一個煙圈。
等三人走出了酒吧的門,我的血液才升至腦門。
我幻想著要是再遇到這種事情,我應該拿起酒瓶對著襯衫男當頭咂去,絕對不會這麼傻獃獃的任由人家把錢塞到胸前。
我端著空杯子來到吧台,把錢甩到吧台上,端起吧台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怎麼了?被卡油了。」
「剛才的客人…」,我剛想對酒保說出自己的遭遇,可是想到酒保和自己又不熟,還是個男的,頓時打住了。
「再給我一杯!」我氣鼓鼓的對酒保說。
兩杯酒下肚,我覺得跟了自己二十九年的身體從來沒這麼輕快過,反應也從來沒有這麼靈敏過。
音樂的每一個節奏都像是放慢了半拍,我毫不費力的跟上了節奏,在沒有客人招手的時候我跟著節奏晃著身體,我要把身體里的熱量都排出去體外,不然我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