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感恩

「少俠，可否隨我去前廳？」

「啊？」沈昭霞一愣，抬頭看著高她一個頭的江尚，神情迷糊。

江尚溫潤一笑，「祖父想要見見少俠，以表感激。」

江尚長得俊美，笑起來更是讓女子丟了魂。沈昭霞劍微微紅了起來，雖因為塗了黑粉的原因，不明顯，但她還是低下了頭，不想讓江尚察覺到異樣。

「少俠怎麼了？是不舒服？」觀察細緻如江尚，注意到了少年經常低頭和微紅的耳朵，但亦是未有過任何男女情事經驗的他，只是以為少年不舒服。

「沒有沒有。」沈昭霞連忙擺手。

「既然無事的話，我帶你去前廳。」

沈昭霞剛想拒絕，江尚卻是先一步作出了請的姿勢，「少俠，請。」

沈昭霞猶豫不決。如果去了，暴露了自己的女子身份怎麼辦？如果不去，江尚會就此打住，又該用什麼理由拒絕？

「我有事需要處理，去不了。」沈昭霞為難地看著江尚，聲音略顯底氣不足。

雖年紀輕輕，但江尚卻在官場混跡了一段時間，察言觀色的本事一點不差。他自是看出了少年的推託，於是說道：「敢問少俠何事？我江府一定義不容辭，幫助少俠。」

「我……」沈昭霞結巴了。她的確想不到什麼事可以讓她拒絕去見江老太爺，又可以用不上江府幫忙。

不動聲色地咬緊了唇瓣，恨恨地看了眼江尚，沈昭霞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哈……我剛才想起來那件事無關緊要。」

「可用得上我江府？」

「用不上用不上……」沈昭霞勉強地笑著，「江公子，快帶我去見見老太爺，看看老太爺呢情況。」

突如其來的積極讓江尚有些不習慣，他微微皺了皺弦月般的眉毛，卻是很快舒展開來，若無其事。

「少俠，請。」

……

即使經歷了剛才那般風波，江老太爺見到沈昭霞時，依舊是慈眉善目，「少俠，多虧了你，老夫如今才能活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江老太爺神情暗下來，「還有阿迅……」

「尚兒，阿迅怎樣了？」

「祖父……」江尚有些為難，「已經沒了氣息……」

江老太爺沉默，整個屋子氣氛變得凝重。

許久，老人哀嘆了一聲，「好好安葬他！給他的家人送去謝禮，護他家人此生衣食無憂。阿迅跟了我十年，事無巨細地照顧著我老頭子，最後為我老頭子獻出了生命。老頭子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祖父節哀！我會安排好的，讓阿迅在天上能夠有所安慰。」江尚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江老太爺的背，為老人順氣。

「少俠，」江老太爺突然又看向沈昭霞，「你救了我老頭，可有什麼想要的？」

「沒有沒有……」少年依舊推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救人本就不是為了得到什麼。」

江老太爺沉默了一下，很快神情認真地問道：「少俠，可想報效國家？」

這話當然是肯定答案。沈昭霞沒有多想，幾乎脫口即來，「自然是想。」

「那老頭子就勉力向陛下舉薦少俠這等人才，就當是報答少俠恩情。」

什麼？向陛下舉薦他？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沈昭霞瞪大了眼睛，身體像是成了木頭人一般僵住。想要張嘴拒絕，聲音卻是像卡在了喉嚨處，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