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玲瓏局

「媽！我數學及格了！」第一時間，小傑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多少分？」

「109分。」

「不用去9班了？！」

「讓9班見鬼去吧！媽！我太高興了！」

「回家再說吧，路上小心點兒！」

「知道了。」

聽說朋友的公司遇到一些麻煩事兒，那位朋友一直也沒顧得上給廖雯杉推薦一家合適的補課班。

這二年，大家都忙。

「看樣子，姓夏的那小子還真有兩下子！隨便指點了一下，這就及格了？！自打升入高中以來，小傑還是頭一次突破一百分大關呢。不如……」

廖雯杉開始盤算騰出一處小點的房子讓夏曉數住段時間。

至於房租怎麼算，那得看姓夏的那小子能輔導到啥程度了。

……

夏曉數接到一家小公司的回複電話，說是讓他去參加面試。

「天都黑了，怎麼挑這個時候面試？是正規公司嗎？」夏曉數不禁犯起了嘀咕。

再掙不到錢，不出兩個星期，夏曉數就得挨餓了。

「去瞧瞧吧，萬一真的比較適合自己呢？」夏曉數自認為別無選擇。

出了地鐵站口，沿著文玉路朝東前行一百多米，夏曉數看到路南坐落著一家藥店。

天色漸晚，路邊各色裝飾燈都已點亮，「歧寶堂」三個明黃色大字映入眼帘。

這就是夏曉數要找的地方。

「歧寶堂」的二樓也掛著一塊招牌，尺寸比藥店的牌匾小了許多，明黃色的小字看得分明：「歧寶堂醫館」。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前來參加面試的。」

「貴姓？」女店員看上去有個四十來歲。

「免貴，我姓夏。」

「順著通道往裡走，頂頭右拐，一直朝前走，前面就一個出口，上二梯，穆經理在那兒等你。」

「好的，謝謝！」

「不客氣。」

按照中年女店員的指引，夏曉數上得二樓，環顧片刻，發現二樓陽面正數第三個房間上面掛著「經理室」的牌子。

想必這裡就是面試的地方了。

夏曉數正待敲門，手機提示音響了。

低頭看了看，廖雯杉發來的信息：「小傑數學及格了，抽空商量一下繼續補課的事。」

自己還要面試，回頭再回復她唄。

小夏隨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夏曉數輕輕推開房門，就見裡面坐著一位三十齣頭的中年女子，此時，那女的正伏案書寫著什麼。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這是穆經理的辦公室嗎？」

「你是夏先生？」

「是我。」

「請坐。」

「謝謝。」

「咱們長話短說吧，這份工作需要到東郊魚鼓村去蹲點兒，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在村子里工作一段時間。」穆經理開門見山地做了簡要的介紹。

夏曉數去過魚鼓村，麗石周邊的村子，它算是比較窮的。

「請問，具體從事什麼工作？」

「當地出產一種名為『燈芯紅』的藥草，你負責將藥草收上來，過秤、登記、入庫，就這些吧，平時也沒什麼事兒，算是一份比較輕閑的工作。」

「我得長期駐守在當地嗎？」

「也不一定，你應該也知道，藥草這種東西它有季節性，平時還算清閑，不過，非生產季節，你可能得回公司這邊幫忙。」

「明白了，一月能給多少錢呢？」

「1500.平時可以住在倉庫旁邊的值班室里，因為那兒就一個崗位，所以，吃飯的問題得你自己解決。」

「非生產性季節，是不是連1500都拿不到？」

「那可說不好，只能到時候再看情況了。不過，一月最少800塊錢還是有的。怎麼樣？考慮一下？」

「好的，我再考慮考慮，明天上午十一點之前給您答覆。」

「好的，一般人都不大願意遠離市區，前面幾位干著干著都辭職走了，也有中途嫌工資低的，乾脆不辭而別。所以，你再考慮幾天也是可以的。」

「好的，好的！打擾您了。」

「不客氣！再見！」

回到地下室，夏曉數琢磨半天，打算明天上魚鼓村實地考察一下，如果住的地方條件不是特別差的話，他打算先幹上一個月再說。

靠近牆角的地方有張小桌子，夏曉數攤開草稿紙，開始演算一個很複雜的數學公式，那是一個極其複雜的複合公式，為了它，夏曉數才落魄到現在這步田地。

一心就為求證公式是否有可能所有突破，廖雯杉所提補課之事早就忘到一邊了。

……

第二天，夏曉數從公園跑步回來，迎面碰到了廖雯杉。

「找著工作沒？」

「倒是面試了一家，不過，得到住到東郊一個村子里去，我正在這兒猶豫呢！」

「給多少工資？」

「說是1500.」

「那點錢夠幹什麼的？好點兒的房子，房租都不夠。」

「沒辦法，現在的工作不是不好找嘛！」

「要不，你繼續幫小傑補補數學？我付你補課費？」

「那倒不用，說好了是免費的，再說了，我還欠著您不少房租呢！」

「你這住到了郊外，那還怎麼給小傑補課？」

「您聽我說，它是這麼回事兒，我給小傑提供的學習資料其實是個『數理玲瓏局』，只要小傑願意深入學下去，不僅僅滿足於及格，每天抽出一點點兒時間，仔細研究研究那十一道例題，相信他的數學成績還會有所提高的。說實話，即便我此刻守在他身邊，也是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對了，小傑這一次考了多少分？」

「好象是109分。」

「分數還是有點低了，以他的資質，成績還會更好一些。」

「『玲瓏局』是什麼意思？」

「我將小傑現在所學的數學內容簡單地抽象了一下，精選了十一道例題，而且，這些例題是我加工改造過的，它涵蓋了小傑數學課本所涉及的所有的知識點，難點、重點皆是如此。這十一道例題，互為首尾，相互註解，彼此獨立又相融相合，只要有時間，隨便揀起一道題目仔細研究就是了，但遇不解之處，參閱我在旁邊所加註解即可，如此往複，小傑的數學思維就會變得越來越熟練。」

「聽著挺神奇的，不過，我還是想讓你時不時手把手地教教他。」

「沒問題，我先去村子那邊瞧瞧，如果住宿條件太差，我是不會就職的。」

「好的，祝你一切順利。」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