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征服觀眾
「姜綰，你是重新回到我身邊的天使嗎？」
薄渡的聲音很低，在姜綰的耳邊輕輕響起，在他人眼中兩人是一副耳鬢廝磨的樣子，除了她，沒有人聽到少年在說什麼。
「我一直，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姜綰輕笑了一聲，從喉中發出一抹誘人的喘息，她的笑容極其甜美，也極為惡劣，彷彿誘人的糖果，讓薄渡的心跳加快到失去控制，又慢慢的平靜下來。
他聽到她在叫自己：「小啞巴。」
一瞬間，薄渡的眼中綻放出萬千光亮。
對於薄渡來說，他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沒有愛和溫暖的環境中，像一台被設定好的機器，每一步都走的精準無誤，後來，遇到綁架和一系列事情，使他的精神崩潰重塑，從此之後唯一溫暖的記憶，就是童年時期的姐姐和曇花一現的江晚。
在得知江晚死了的那一刻，他就對人世間沒有了任何留戀，換言之，他失去了最後的「求生欲」。
江晚的死，大概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是不是真的江晚，她想，薄渡大概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
即使她告訴薄渡自己的真實身份，他也不會有任何驚訝，甚至不會問自己為什麼從江晚變成了姜綰，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接納了她。
薄渡患有阿斯伯格綜合征，身體素質的刻板化和思維上的僵硬，屬於孤獨症譜系障礙，但又不同於孤獨症。
他只是個怪孩子，卻沒有人給他那個支點。
她不是一個濫好人，但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薄渡沒有求生欲的渾渾噩噩的死去。
她救過的人，憑什麼可以不負責任的死？
哪怕是利用薄渡對自己的依賴也好，她願意做那個支點。
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就是生命，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人會像她一樣幸運的重活一世。
那個小時候見到的男孩還盤亘在她的腦海里，無論如何，她都會讓薄渡好好活下去。
*
一個星期過得很快，周六上午，就是《交換人生》第二期播出的時間。
第一期引發的收視大爆，已經讓有些人關注到了這檔節目，《交換人生》熟悉的片頭和旁白君，隨之，就是接著上一期視頻最後，滿家遞給姜綰一顆雞蛋。
「我不吃。」
網友們目不轉睛的看著前一秒還很是硬氣的少女，后一秒捂著肚子，尷尬的道：「我吃了，你吃什麼？」
彈幕齊刷刷的列隊：「哈哈哈哈，姜綰好可愛啊，餓著肚子也要傲嬌！」
「小滿玉：嘴上說著不吃，身體卻很誠實。」
「姜綰一天都沒吃飯吧，早晨吃了包子，晚上吃了包乾脆面。」
隨著姜綰和滿玉並肩吃掉那顆小小的雞蛋，似乎預示著她徹底不再是觀眾眼中的不良少女了。
到了姜綰素顏出鏡的第二天，看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個個萬臉懵逼的樣子，觀眾們大呼過癮，讓他們也感受一下什麼叫受到驚嚇，不，是驚艷！
已經在微博成為話題#姜綰#大粉的黎依依，這一期看的更加認真。
視頻里，蔣語代表節目組，也代表著廣大網友的心聲，問姜綰：「你之前為什麼要一直化妝啊，我覺得你不化妝更好看一些。」
「因為我天生麗質，化不化妝都好看。」姜綰沒有表情的回答。
一瞬間，彈幕再一次炸裂了。
「頂著這張臉說自己天生麗質，我居然無法反駁！」
「她說的好有道理啊，姜綰小天使就是盛世美顏，化妝是怕你們舔屏！」
「媽媽問我為什麼電腦屏幕濕了......」
摘黃瓜之前，導演的一句話，也引起了黎依依和一些姜綰粉絲的關註：「姜綰真的一直都是學渣嗎？」
「要下雨了。」
「什麼？你怎麼看的。」
「天氣預報，你不會看嗎？」
「哈哈哈笑死我了，吳攝影師臉都綠了，我怎麼不知道原來姜綰冷笑著開玩笑那麼好笑啊！」陳悠捧腹大笑。
屏幕中，天色果然昏暗下來，姜綰拒絕了蔣語打傘，暴雨傾盆，打濕了她鋒芒畢露的眉眼，打濕了她一頭粉色的長發，卻無法掩蓋她身上流露出的生機和明艷。
「綰綰，我想認真的問你一個問題。」蔣語再一次問出了認真看節目的黎依依的心聲。
「陳導資料上說了，綰綰你初中時候的學習成績很好，為什麼到高中，就不再好好學習了，還成了問題學生呢？」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彈幕也忽然安靜了一下，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姜綰會如何回答。
屏幕里的少女垂著頭，緩緩抬眸，勾起一抹耀眼的笑容，在這樣的雨中，又顯得格外讓人心酸。
她的眼中好像盛滿了璀璨的繁星，望著鏡頭，也望進了許多人的心裡。
「我早就習慣做一個問題學生了，至少能夠保護自己過得快樂。」
「一直做個傻子，挺沒意思的，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習慣了是真的，但也到了改變的時候。」
......
「你知道嗎，我很厲害，因為......我是個天生麗質的天才。」
這一番言論，簡直囂張到令人髮指，同時感染力爆表！讓所有人都想大聲尖叫!
沒等彈幕反應過來，一陣廣告之後，節目已經跳轉到姜綰主動幫助滿玉背籮筐的鏡頭。
整整兩個多小時的山路，滿滿一籮筐的黃瓜豆角，這一條路前一天下過雨，任誰都能感受到崎嶇泥濘，但姜綰始終沒有抱怨一句話，也沒有喊一句累。
她真的用實際行動做到了自己所說的話：做出改變。
一直看到姜綰給滿楊巧克力的時候，黎依依和陳悠都不說話了，氣氛有些壓抑，山村孩子的貧窮和懂事，讓她們驚訝和深思。
如果不是這檔節目，她們不會知道，華國還存在著這麼窮苦的山村。
姜綰背著的是一個沉重的籮筐，征服的卻是所有《交換人生》的觀眾，她放下籮筐時候的踉蹌，也讓所有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