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蔣氏的逼迫

黃氏急忙拉住蔣氏，「娘，你不要這麼想不開啊！」又看向了林老三，「看你將娘給氣得，別說是娘生氣，就是我，我也生氣，這黃湖村有什麼好，居然讓你這麼不顧爹娘的感受來這這個鳥不拉屎的地落戶？」

黃湖村其實沒有黃氏說的這麼不堪，不過因為這裡的土地普遍貧瘠，糧食的產量也不高，所以便也有了窮村落的說法。

胡氏被黃氏的這麼一句氣得不輕，指著黃氏，「黃湖村既然這麼不濟那你們就不要來，沒人求著你來。」

蔣氏推開了黃氏，插著腰上前，伸長了脖子，「誰想要來？都將主意打到林家來了，是不將我林家放在眼裡嗎？」

胡氏不屑的笑了一聲，「我可不敢不將你們林家不放在眼裡。」

見蔣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又補充道，「你們林家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不講理，若不是我那個傻女兒硬要嫁給你們老三，我就是將她養一輩子也絕不攀你們林家的高枝。」

蔣氏冷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你們是攀高枝？那就最好讓你閨女收斂一些。」看向了林老三，「你跟我回去，誰給你的權利讓你來黃湖村落戶的？你丟得起這個人，老林家可丟不起。」

林老三漲紅了臉，張著嘴唇，『娘，我，我……』

「我爹丟的可不是你們老林家的臉，奶，你是不是忘了，我爹已經凈身出戶了，既你老林家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也說明你們老林家根本不在乎面子。」林琳人不到聲先到。

其實落戶到黃湖村林琳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要避開老林家，否則以林老三的愚孝，指不定被人賣了還說人的好話。

蔣氏一聽到林琳的聲音便轉身看向了林琳，借著月光見著林琳背上背了一個背簍，身後還有剛走進來的柳橙。

「我呸，真是一個下爛胚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勾搭男人。」黃氏不屑的說道。

這句話順利激起了柳家人的怒火，胡氏大步上前兩步便給了黃氏一巴掌，「嘴給我放乾淨一些，否則撕爛了你的嘴。」

黃氏不可置信的看著胡氏，揚起手便要反打回去，胡氏哪裡不知道黃氏的想法，當即後退了一步，嗤笑道，「我道你老林家有多好？卻不想連一個識人的眼色都沒有，親家母，你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黃氏滿臉的委屈，「娘，你看她，那賤蹄子就是……」

話還沒說完，又迎來了一巴掌，不同的是這次是蔣氏打的，這下黃氏連一個訴苦的人都沒有。

「給我閉嘴，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那是那賤丫頭的三舅。」蔣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平時黃氏是一個挺機靈的人，卻不想這個時刻居然給她掉鏈子，她怎麼能不氣？

黃氏真心覺得委屈，因為她不認識柳家到底有哪些人，加上柳橙本就頂著一張娃娃臉，乍一看還真的以為是一個毛頭小子。

被誤會的柳橙也是漲紅了臉，將林琳護在了身後，「怎麼說話呢你？什麼叫賤丫頭？你老林家不稀罕我柳家可是稀罕得緊。」

胡氏點頭，「就是，也不知道誰不是從當初的賤丫頭肚皮子鑽出來的。」

蔣氏的臉當場黑了，胡氏這是在指桑罵槐。

「你，好你個胡氏。」又拿捏著林老三，「你若是在這黃湖村落戶，那從今以後就不要踏我老林家的門。」

蔣氏擺明了態度，知子莫若母，有了這句話林老三固然不敢在黃湖村落戶。

柳氏抬頭看著林老三，想要知道林老三的選擇，若是以前，她定然不會對林老三抱著期待，可現在她還是生出了一絲希望，哪怕她不是真的想要林老三和老林家斷絕關係。

林老三的眼裡全是掙扎，一會看看蔣氏，一會看看柳氏，最後低垂下了頭，「娘，你不要逼我，我一向什麼都聽你的，這麼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怨過娘，可，可娘卻總是讓我，讓我……」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蔣氏被林老三的話給氣著了，瞪著林老三好一會說出話來，「你就告訴我，今天你是選擇跟我回去，還是留在這裡？」

林老三痛苦的抱頭蹲在了地上，柳氏不忍心看到林老三這樣，掉著眼淚彎腰道，「回去吧，我們都回去，都回去。」

林老三抬起了頭，看著柳氏。

那黑黃的面容上依稀可以看見昔日的美麗，他不禁又想到了初次見到柳氏時的情景，那時的柳氏巧笑嫣然，笑起來嘴角還有兩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也可以說正是那抹笑容吸引了他。

可如今不過時隔十幾年，柳氏便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在月色的映射下，他依稀覺得柳氏居然比蔣氏還顯老。

想到這裡的他心像是被擰緊了一般，他有了決定，跪在了地上，「娘，是兒子不孝，從小到大我就是最笨的，也是最不招人喜歡的，我若是沒了，娘還有大哥和二哥，再不濟還有明哥，可柳氏除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娘，你永遠都是我娘，不管你認不認我，我都是你的兒子，這個永遠都不會變。」

蔣氏後退了幾步，整個人彷彿蒼老了一些，搖著頭，「你，你真的要為柳氏做到這一步？她有什麼好？一張臉還不如豬圈裡的豬好看，你聽娘的，等回去娘就給你找一個漂亮的媳婦，啊！」她改變了方案，引誘著林老三。

「娘，柳氏不管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我林老三的媳婦。」林老三提高了聲音。

「什麼媳婦？就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蔣氏揮著手反駁道。

胡氏再也忍不了，自己的女兒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嫌棄。

「你會下蛋，你下一個給我看看？親家母，說話做事得掂量一下良心，我將我的閨女嫁到你們老林家可是白白嫩嫩的，可現在呢？」拉過柳氏的手，「你看看著這雙手，你再看看那個肥婆的手？你看看我閨女的身體，你再看看肥婆身上的膘？我沒埋汰你們老林家不過是看在我閨女的份上，你們老林家可以嫌棄我閨女，但我閨女不能這麼被你這麼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