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幡然醒悟?
兩人憂心忡忡的回到了郁家,不想歇息,不料郁成天居然過來了。
「你們今日在紫月樓遇到的事我聽說了。」郁成天這次倒是沒有彎彎繞繞,直抓重點。
聞言,林琳疑惑的抬頭看向了郁成天,卻發現郁成天本就有些暗淡的膚色變得更加暗淡,這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身體出了問題,不僅如此,眼眶下面也有一圈黑眼圈,看樣子是沒有休息好。
收回了視線,剛想要說什麼,便聽郁浩然道:「時辰不早了,琳兒你早些去歇息吧,我稍後就來。」
聽此,林琳也知道了郁浩然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來郁浩然是不想讓她聽到接下來他和郁成天說的事。
不過她也沒多想,不管怎麼樣她都相信浩然不會傷害她,既然這樣,那她又何不給浩然這個面子呢?
點頭轉身邁步往裡屋走了去,沒走幾步,還是停了下來,微側身,「公公還是多注意一下身體的好,這不管是什麼事都需要一個好的身體去支撐,沒有了身體這個本錢就算是神仙恐怕也無奈。」語罷,就不作停留的往裡屋走了去,她說這番話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看見郁成天纏綿病榻,雖郁成天有討厭的地方,但到底也算是她的公爹,她這個做兒媳的豈能坐視不理?
郁浩然身子一僵,沒能看明白林琳的用意,但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朝郁成天看了過去,發現的確如林琳所言,郁成天的氣色不好,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郁成天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林琳的用意如何,但在他而言卻將林琳說的話當成了關心,心裡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在溢出,雖陌生,但卻覺得不錯。
坐在了凳子上,摸著鬍鬚,思忖了一下才道:「陸家在皇城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行事。」潛意思就是這事可能和陸沉無關。
郁浩然這次倒是沒有和郁成天慪氣,輕嗯了一聲,「所以這幕後還有其他的人。」可琳兒才進皇城不久,今日又是第一次離開郁家,在這樣的情況下到底又是誰將琳兒視為了眼中釘?
眉毛一挑,莫不是針對琳兒只是障眼法,針對他才是真的?
「這事肯定不是沖著郁家來的,我倒是覺得有些向沖著那件事來的。」郁成天故意咬重了「那件事」三個字,其暗示的就是林琳進宮授教一事。
郁浩然斂目沉思,覺得郁成天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自己不過才到皇城幾日,就已經去見了三次蕭恆,這放在有心人眼裡肯定不一般,尤其是那幾位的眼裡。加上先前蕭恆有沒有隱藏行蹤,這也就說明那幾位可能知道了炸藥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睜大了雙眼,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林琳豈不是成為了一個香餑餑,誰都想要拉攏的香餑餑,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靶子。
可琳兒根本沒有和旁人接觸,他們又是怎麼肯定林琳已經站了隊?還是說這個幕後之人從一開始抱著的就不是拉攏的心思,而是毀滅的心思?
「我也老了。」郁成天的眼裡帶著一些無奈,苦笑道:「這裡面的事情你要自己去琢磨,但就現在的局勢而言,接下來皇城一定不會平靜,郁家必然會成為各方勢力想要拉攏的對象,具體該怎麼抉擇你自己看著辦。」
郁浩然對這話極為的詫異,這豈不是郁成天打算松權?哪怕郁成天的手裡已經沒有了什麼權利,但郁成天的這一舉動還是有些超乎他預料。
郁成天沒有去管郁浩然是何表現,起身疲憊道:「行了,皇上已經開始為身後事做打算,我也該效仿才是。」
看著郁成天孤單且單薄的身影,郁浩然心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這到底是郁成天所得的報應,還是該說是郁成天的幡然醒悟?
不,他那麼高傲的人如何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一刻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自欺欺人,當他直視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當然,這是后話。
悠閑的日子總是短暫的,今日便是林琳進宮授教的日子。
出於她的身份考慮,蕭恆特意為她安排了一個還算比較清凈的地方進行授課。
看著那坐在凳子上流露出不屑以及輕蔑目光的皇子,林琳的心裡對前日所發生的事已經有了答案,或許將她視為眼中釘的意志都是高陽。
將心思壓下,露出一抹微笑,道:「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該站在這裡才是,可既然陛下讓我站在這裡進行授課,那就說明陛下對我的才能以及見解是認可的。」
緩緩走下了台階,看著那些躍躍欲試且掛著嘲諷的公主,微微頷首,「人生來是平等的。」
此話一落,就引來了所有人的不滿,明顯,這些公主皇子都對自己高高在山的身份不願妥協。
揚起手,道:「各位不用這麼簡單,且聽我繼續說下去。」
聽此,皇子和公主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但眼裡的警告卻一直都存在。
「我之所以說人生來是平等的,是因為我們都是從娘的肚子里出來的,當然,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平等,哪怕是我們在極力倡導平等的情況下。」
悠悠轉身,往回走去,「我曾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個國度,那裡倡導的是平等,所有的人也都在努力的往這方面發展,雖所達到的效果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但的確這個思想深入了人心,讓那些本不自信本怯弱的人懂得了他們對這個國度也可以有奉獻,他們也能為這個國度做些什麼。」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就應該和那些平民,不,是你這樣的人一樣,茫然自大的活著?」蕭銘宇噙著笑容站起來道。
在全部的人都以為林琳會無地自容的時候,林琳鼓起了掌聲,不急不緩道:「我是不是自大我不清楚,但唯一可以值得肯定的是,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憑藉著我自己的雙手而來的,而你們呢?撇開你們所謂尊貴的身份你們還有什麼?你們是不是脫離了這個身份就能像我一樣活著?還是你們真的覺得你們可以抱著你們的身份過一輩子?乃至一直將你們的身份無限綿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