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亦正亦邪
她不明白為何蕭薔要這麼做,難道是想讓她和蕭茹起正面衝突?亦或者是想要皇後記恨上她?可不管是哪種可能她幾乎都沒想到蕭薔這麼做的好處。
「公主若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行離開了。」惹不起還躲不起?走為上計。
剛到門前,就見蕭茹一臉氣憤的瞪著她,她無奈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還在教室里的蕭薔,希望蕭茹能懂她的意思。
可她還是高估了蕭茹的智商,蕭茹非但沒有明白林琳眼神里的意思,反而愈加的氣憤,直接伸手阻斷了林琳的去路,「夫子難道不對你和八妹妹所談論之事做一個解釋?」
抬頭高傲的巡視了一眼外面,氣勢不減,「還是說夫子也只是口是心非,真以為父皇將你找了來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雙手抱胸,輕哼了一聲,「也不看你的身份配不配。」
蕭茹的話說得極為難聽,若不是林琳氣度好,估計此刻已經被氣了一個半死。
饒是如此,林琳的情緒也波動了起來,但也還在控制之中,笑容得體,平靜的應道,「三公主此言差矣,第一,我的身份我一直都謹記著,用不著公主你來諸多提醒。第二,我從未有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這金碧輝煌的內院固然好,但也不是我喜歡之地,所以公主的擔憂多慮了。最後一點,若這就是三公主你的智商,那三公主你可要小心了。」
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蕭薔,「別等到大禍臨頭時才知自己是被利用了。」
語罷,便對蕭茹微微頷首,邁步離去。
「站住。」被憤怒佔據著大腦的蕭茹根本沒有思考,一根筋的認為林琳這是在看不起她。她生來就是金枝玉葉,林琳這個村姑何德何能能看不上她?
快步攔住了林琳的去路,眼裡的狠厲全部射了出來,「夫子,既然你行得正,那恐怕也不介意跟我一起去母后的身前解釋。」
林琳見蕭茹屢次三番的找自己的麻煩,眉頭微皺,微側頭看了一下身後,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蕭薔的用意,蕭薔是想利用蕭茹將現在平靜的局面徹底打破,一旦自己跟著蕭茹去了皇后那邊,那其他的人肯定會諸多猜忌,可自己若是不去,那蕭茹指不定還會做什麼。
陷入兩難的她不知該如何抉擇,拿著書籍的手也收緊了兩分。
「三姐姐,方才不過是我和夫子隨意說說罷了,三姐姐若真的要責怪,那就責怪我吧。」蕭薔適時的走了過來,臉上全是小心翼翼。
蕭茹煩悶的看了蕭薔一眼,她一直都不喜歡蕭薔,看到蕭薔這副樣子就覺得討厭。
冷哼了一聲,收回了視線,絲毫不給蕭薔半分面子,「八妹妹尚小不懂規矩也便罷了,但夫子不同,既被父皇請來做夫子那定是本事過人,所以這規矩對夫子而言恐怕也是有所了解,倘若夫子真的無其他的心思,又如何會畏懼隨我去母后那邊?」
看著自作聰明的蕭茹林琳頓時覺得頭疼,無語的抬手撫了撫額頭,鬆口道,「若三公主當真如此堅持,那就不如請皇後娘娘挪步到御書房,剛好也可以讓皇上做個決斷。」
怕蕭茹還不明白,又補充道,「三公主雖沒有想那麼多,但這宮內的某些人難保不會多想。」
她故意咬重了「宮內」二字,目的就是提醒蕭茹這是在皇宮,皇宮之內的複雜她不信蕭茹會不明白。
果然,蕭茹還是忌憚了起來,握緊手咬著下唇看向了一直都無存在感的蕭薔身上,難道自己是中了這個蠢貨的計?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她自己給否決了,她不相信,不相信一直都不被自己放在眼裡的蠢貨會有此心機。
「那就有勞夫子了。」咬牙切齒道,臨走前還不忘瞪了蕭薔一眼。
蕭茹走了,林琳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心思,旁若無人的踱步往前走去。
「母后一向善妒,夫子就不怕?」蕭薔抬眸看著林琳的背影,倒是沒想到林琳居然會提出到御書房去解決這個誤會,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覺得事情變得好玩了起來。
聞言,林琳的身子一僵,但不過是一瞬又恢復到了自然,回頭看著蕭薔,「八公主這麼做的用意為何?」
蕭薔抿唇一笑,那白皙且精緻的五官因為這一笑變得靈動了起來,若不是已經見識過了蕭薔的手段,恐怕她還真的以為蕭薔就是這世上最為純潔的人。
不過,就是純潔,因為蕭薔有一雙最為無害且還沒有任何慾望的雙眼。
但人生在世,蕭薔又生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六院,又如何會沒有慾望?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才會在第一刻對蕭薔提起警惕來。
「夫子果然不一般,至少你是唯一一個沒有低估我的人。」蕭薔沒有再偽裝,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險些讓林琳沒有招架住,若說前一刻的蕭薔是這世上最為純潔無害的人,那這一刻的蕭薔就如那僅限在三生湖畔才有的曼珠沙華,雖妖艷,但卻也危險重重,亦正亦邪。
吞咽了一口口水,鎮定道:「多謝八公主的謬讚,不過我還是有句話要奉勸八公主,執念害人。」
不管蕭薔的目的為何,都逃脫不了兩個字「執念」。
從前她不知道執念的可怕,但現在從蕭薔的身上她卻見識到了執念的厲害,也難怪有人會說執念可以讓一個人成功,也可以毀滅一個人,而蕭薔就屬於這兩者之間的人。
聽此,蕭薔仰頭大笑,風微微掃過,兩旁盛開的花瓣悠悠灑落,也捲起了她披散在後背的三千青絲,那隨風飄逸的絲帶更是增添了幾分蕭薔的唯美。
「執念害人?」靠近了林琳幾分,唇角流露出的笑容極為危險,搖著頭,「夫子這話我記下了,夫子好運。」
蕭薔最後的幾個字讓林琳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行去御書房定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