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你要是方便，就把廠房租給我
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王默娘恨不得立刻溜走，葉昭昭的意思她是懂了，只有葉老太還是懵的。
「小賤蹄子，家裡的一千兩銀子，不是你拿走給了周大夫。」
這真不要臉，一千兩銀子什麼時候成家裡的了。
葉昭昭對著葉老太一臉嚴肅的道：「奶奶，你說我拿了家裡的一千兩，你有證據嗎？」
王大牛也被葉老太張嘴就是一千兩銀子嚇到了，「葉奶奶，你家裡沒有一千兩銀子，你這不是明擺著冤枉阿彌嗎？」
聽了王大牛的話，葉昭昭很想笑，果然老實人說話都比較直，往往一語中的，直擊要害。
葉老太的臉都氣成豬肝色了，「王大牛，你給我閉嘴，我家裡怎麼會沒有一千兩銀子，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家的事。」
王默娘終於有機會插嘴，趕忙幫腔，「就是，王大牛，你一個外人，插手我們家的事，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你對我們家阿彌有什麼企圖。」
王大牛憋紅了臉，「王大嬸，你別胡說，我沒有。」
葉昭昭沒想到王默娘會扯上這種事，「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我不是你親生的，你也不該這樣回我名聲，這要傳出去了，我還怎麼做人。」
「爹的腿傷了，大牛哥好心幫我把爹送到回春醫館，讓你這樣說，大牛哥成什麼人了，這樣以後還有誰敢幫我們家，娘，你不是在絕我們家的路嗎？」
葉老太指著葉昭昭，「小賤人，你別在這擠兌你娘，你拿著家裡的一千兩銀子，給了周大夫，這事我還沒給你算賬。」
王默娘自知說錯話，正不知如何接也找找你的話，被葉老太接過去了，立刻就閉了嘴。
損壞未許人家姑娘的名聲，在葉家村是最被人忌諱的。
她一個外村嫁過來的，這個罪名，她背不起。
葉昭昭被這兩人的無賴惹惱了，說話也不客氣，「奶奶，給回春醫館周大夫的銀子，是爹治腿用的，治病給錢，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沒來由治病不給錢啊！」
「再說這一千兩銀子，也不是家裡的，是我去找李掌柜要的，本意就是給爹治腿的，奶奶這樣說，就是在冤枉我了。」
「我要來的銀子，給爹治腿，奶奶，這難道不應該嗎？給了回春醫館的周大夫，我也沒給錯啊！」
「難不成你們希望爹就這樣躺在床上度過下半輩子，娘，奶奶，你們忍心嗎？」
「奶奶你和姑姑因為說周大夫是庸醫，騙子，周大夫把你們轟出來，你們難道忘了。」
葉昭昭轉向王默娘，道：「娘，你當時在回春醫館大吵大鬧，害得周大夫責怪了爹一番，差點就不給爹治了。」
葉昭昭說到這，周圍看熱鬧的人算是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當爹的受傷了，女兒千方百計要來錢，而這個當奶奶的去不樂意了，捨不得錢，不打算給兒子治傷。
當婆婆的夥同媳婦，兩人不但大鬧了回春醫館，現在還要誣賴孫女偷拿家裡的銀子。
實在是可惡。
願意留下來看熱鬧的人，其中往往有一些，聽到這樣的事，見到這樣的人，同情心和正義感就忍不住了。
「兒子受傷，當娘的，做媳婦的不給治，也真狠得下心，呸！什麼玩意。」
「自己不給治，人家做女兒的想治，你們有什麼資格阻攔，告訴你們，你們這是在妨礙別人盡孝道，實在可惡。」
「還說人家周大夫是庸醫，騙子，聽聽這是什麼話，也是人家周大夫醫者仁心，就轟出來了，要是換了別人，早打一頓丟出來了。」
「當後娘的不是個好人，當奶奶的不厚道，哪有誣賴自己孫女是賊的，太過分了。」
「這種人，連自己孫女都能誣賴，誰還敢跟她走近，不被害死就算幸運了。」
「是啊！這都是什麼人啊！」
葉老太此刻才緩過來，那一千兩銀子，確實不是葉昭昭從家裡拿出來的，現在被葉昭昭說出來，人們就會盯著看，這下，她誣賴孫女偷拿家裡銀子的事，算是坐實了。
人們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葉老太知道自己不佔理，再不走就會被人們的吐沫星子淹死，黑著臉，朝著人少的地方溜走了。
王默娘見葉老太走了，也夾緊尾巴趕緊跟著。
葉老太和王默娘走了，沒熱鬧看了，圍著的人也撒了。
葉昭昭和王大牛去回春醫館看了一會葉城，王大牛記住葉昭昭的囑咐，沒有提剛剛在街上的事，和葉城聊了一會，兩人就回葉家村了。
葉家村，王大牛家。
王小虎一早將黃豆分發給各家，交代好何大叔和方大伯要做的事，自己就去找里長商量租廠房的事了。
葉家村的里長葉大山，年近五十，是葉家村裡出了名的好人。
王小虎來到葉大山家，敲了院門，來開門的人是葉大山的媳婦，楊氏楊翠雲。
「喲，是虎子啊！是來找你大山伯的吧！」
楊翠雲是個明白人，對王大牛和王小虎的境遇，很清楚，平時就很同情這兩兄弟。
「大嬸，我找葉大伯，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他。」
「看你說的，什麼麻不麻煩的，快進來。」
楊翠雲招呼王小虎進門，喊道，「當家的，快出來，虎子來了，找你有事，還說要麻煩你呢？」
「虎子來了，快進來坐。」
葉大山站在門內，抽著旱煙，笑眯眯的看著王小虎。
「葉大伯，我來找你，有點事。」
楊翠雲站在廚房門口，朝著兩人道：「虎子，進屋和你大伯說，別站在院里啊！」
「好好，進來說，聽你大嬸的，別站在院里，屋裡坐著說！」
葉大山招呼王小虎坐下，「虎子，找我什麼事，說吧！別跟大伯客氣。」
王小虎也就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葉大伯，我記得村裡前幾年建了一個廠房，我想問問是不是空著的。」
葉大山一聽，眉毛都擠在一塊了，「唉！空著，一直空著呢？我原先是想，建起來等年景好的時候，讓大家有個存糧食的地方，可沒成想，建起來后，一個豐年也沒遇到。」
「唉！我為這事啊！愁的頭髮都白了。」
楊翠雲給兩人送熱水進來，一邊倒水一邊說，「你大伯啊！本來想的是為村裡人好，可現在，廠房建成了，沒用處，用的還是村裡的錢建的，村裡啊！早就有人拿這件事來擠兌你大伯了。」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趕緊做飯去，全子他們還要回來吃飯。」
「好好，一說這事，你就不高興，我不說了，虎子，待會留下來一起吃飯啊！」
王小虎回道：「不了，大嬸，我還有事，飯就不吃了。」
「別理你大嬸，你找大伯什麼事。」
葉大山啪嗒啪嗒抽著旱煙。
「大伯，我找你就是為這廠房的事，我想租過來堆點東西，你看方便不方便。」
葉大山一聽，一拍大腿，「方便，怎麼不方便。」
「咦！虎子，你租廠房幹什麼，你要堆什麼東西。」
買黃豆的事，王小虎沒打算隱瞞，「大伯，我用來堆黃豆，我打算買一些黃豆，你也知道，我家裡小，放不下什麼東西。」
「你要是方便，就把廠房租給我，我按照村裡的價錢付給你，我租一年。」
「虎子，你買黃豆做什麼。」
「大伯，我有用，你就說吧！一年，要多少銀子。」
葉大山不是沒眼見力的人，王小虎不說，葉大山也不打算多問。
「一年，三兩銀子，這是村裡的價格，大伯也不蒙你。」
「大伯，一年三兩銀子，我租了，麻煩你給個租據，稍後帶我去看看。」
葉大山見廠房租出去了，高高興興的立了租據，就帶著王小虎去看廠房了。
王小虎簡單的看了一下，廠房建在平地，通風防潮，很適合堆放東西，就付了三兩銀子，從葉大山哪裡拿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