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討回剋扣的工錢
葉昭昭天邊還放亮,就早早的起床等候她爹葉城,還故意將額頭的頭髮撩起,好將傷痕露出來,叫她爹葉城瞧見。
葉城整理好裝束,推門出來,就見早早等在院落里的女兒,看著額頭上還有明顯傷痕的女兒,葉城臉上露出疼惜,將手裡的大餅遞給葉昭昭。
「爹,我不餓,你吃。」
葉昭昭還故意看了看葉城身後的王默娘,在王默娘的面前,有葉城在場,還是一副怯生生膽小模樣。
「拿著,有好大一截路要走,不吃飽怎麼行。」
葉昭昭接過大餅,在王默娘故意吃的吧吧響。
冬日的天,亮的比夏日晚,父女兩人在天完全放亮時,才趕到鎮上,此時較冷,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在街上忙碌著,街道兩旁的商鋪大多還沒有開門。
葉城做工的地方是一家染坊,收益好,做工的人也多,但染坊的掌柜李老漢,是個出了名的摳門財主,經常找理由剋扣工人們的工錢。
阿彌的這個爹不僅愚孝,而且還是個老實人,經常被李老漢隨意剋扣工錢。
葉城隨意找了個地方,交代好葉昭昭,塞了兩塊大餅,就急忙上工去了。
太陽還未出來,葉昭昭身上衣裳單薄,只得找個避風角落窩著取暖,一邊思考怎麼在這裡活下去。
原書里的阿彌是個可憐的不能在可憐的炮灰十八線開外排的女配,早早的就死了,如今這副軀殼下換了個靈魂,就算混不成女主,好歹得把身價往前提一提。
今天是葉城發放工錢的日子,按劇情,李老漢會找借口剋扣葉城的工錢。
葉昭昭記得這李老漢喜歡調戲染坊的一個女幫工,但他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今日發放工錢,照例李老漢的老婆是要過來的。
葉昭昭起身,借著身形瘦小的優勢,穿梭在各個角落裡,希望能捉個奸。
「嗯!討厭!」
「來嘛!害什麼羞。」
葉昭昭想,果然沒讓她失望。
李老漢的老婆應該快到染坊了,她得掐著時間出去,好有個把柄在手裡。
「你們?....在幹什麼呀!」
看著兩人那快要少兒不宜的姿勢,葉昭昭眨著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桃花眼裡閃爍著乖巧,歪著頭看著。
女人見有人,羞的臉紅,一溜煙跑開了,不小心還撞倒了一塊剛染好的布。
李老漢留著山羊徐,人瘦偏黑,小眼睛,穿著一身黑色長衫,看著葉昭昭,很明顯的不高興。
「你在這裡幹什麼。」
葉昭昭額頭有傷,穿著單薄的衣裳,倒也不用特意假裝,就能讓人看出一副可憐樣。
李老漢還欲開口說什麼,李夫人就派人來找,一聽是老婆到了,李老漢急匆匆就走,倒是忘了要警告葉昭昭閉嘴不要多言的事。
葉昭昭心想,我這時間掐的也太准了。
找到葉城時,葉城的臉色不太好。
「爹,你怎麼了?」
「土匪天殺的李老漢,這個月的工錢,整整扣了三兩銀子,今年家裡的冬衣,唉!」
三兩銀子,那可是一半多的工錢,葉昭昭道:「爹,我去給你要回來,你等我。」
葉城話還沒出口,葉昭昭就跑了。
葉昭昭來到賬房,李老漢一本正經的在撥算盤,身側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夫人,身穿錦緞,頭戴銀釵,坐姿端正,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鬟。
葉昭昭知道,那是李老漢老婆了,就走了進去。
李老漢眯著眼看清楚來人,道:「你是誰家的孩子?這裡也是你能來的,還不快出去,小心棍棒打在你身上。」
「快走,快走。」
李老漢見葉昭昭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娃,想著用言語嚇嚇就趕出去,並不在意。
此時好巧不巧,在角落和李老漢調情的女幫工正在裡面領工錢。
葉昭昭心下狂喜,真是天助我也,思考了下,裝作很高興:「哦,我記得你,剛剛...」
「咳...咳...」
葉昭昭話說道一半,就被李老漢一連串的咳嗽聲打斷。
「好好的,咳什麼,哪來的怪毛病?」
一旁的李夫人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李老漢,李老漢點頭哈腰,一臉諂媚討好相。
還真是怕老婆。
李夫人抬眼打量了一番葉昭昭,又將目光轉向進來的女幫工,女幫工被看的慌了神,低頭不言。
李夫人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對葉昭昭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啊!我爹只領了二兩八錢銀子,許是李掌柜算錯了,我代我爹來問問。」
見葉昭昭並沒有接李夫人的話,李老漢鬆了一口氣,道:「你爹是誰,叫什麼名。」
「我爹叫葉城。」
「葉城!他這個月打盹偷懶兩次,弄壞布料一次,打翻顏料一次,那三兩銀子是罰他的。」
葉昭昭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呵!這理由找的還真不怎麼樣,奸商。
「那撞壞一匹布,要扣多少。」
「我這的布匹都很貴,撞壞一匹,這個月的工錢都別想了。」
「哦!」
葉昭昭裝作恍然大悟,轉身對低著頭的女幫工道:「姐姐,你剛剛撞壞了一匹布,我和李掌柜親眼瞧見的,你的工錢也被扣完了嗎?」
葉昭昭說完,偷偷打量起李夫人,果然見李夫人臉色不好。
「哼!我還奇怪,一個普通女幫工,拿七兩銀子一個月,怎麼看怎麼不像。」
李老漢一聽,額頭開始隱隱冒汗。
「可能是我算錯了,我再看看。」
「那我爹的也可能算錯了,麻煩李掌柜也給算算。」
「對對,是有可能算錯了,我看看。」
李老漢心裡有鬼,自己先亂了陣腳,倒省了葉昭昭在費精力。
在李夫人凌厲眼神凝視下,李老漢很快就算完了。
假裝氣憤的對女幫工道:「做事不小心,損壞布匹,你這個月的工錢,全部扣除賠償。」
李老漢揮手,想讓女幫工退出去,被一旁的李夫人截了話。
「像這種做事不認真的,下個月也不用來了。」
李老漢附和,女幫工也不敢多言,默默的退了出去。
「至於你爹?」
李老漢斜著眼睛故作深思,道:「人老實守本分,念他勤奮,也沒有犯什麼大錯,這餘下的你拿回去吧!」
葉昭昭接過銀子,道了謝。
離開時,葉昭昭隱隱聽見李夫人在訓斥李老漢,趕緊加快腳步遠離家暴現場。
葉城見到葉昭昭將三兩銀子拿回來,高興的一個勁誇女兒,回去的路上還特地給葉昭昭買了個甜餅吃。